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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富一向能干的,督军也夸他。

苏城富庶,能交给林富驻军,就意味着他在军中很重器重。

“心儿说他叛变,若无铁打的证据,恐怕死的人是心儿。”督军夫人焦虑起来。

她在原地踱步,吃不好也睡不好。

若有个万一……

这个义女,督军夫人是很满意的,不忍心见她出事。

若这件事成功,贺兰殷侥幸逃脱,督军夫人打算亲自教教她道理。

军中人事即政治,不能随意乱说话。

有些事,哪怕亲眼所见,也要知道如何说话讨喜。

贺兰殷这么直来直往,督军夫人怕她马失前蹄。

“我想去看看心儿,怕她吓坏了。又不敢去。”督军夫人跟身边的佣人说。

会议室那栋小楼,现在密不透风,而且很敏感。

若这次行动出了偏差,进出过小楼的人,都有嫌疑;而贺兰殷,也无法洗脱。

“还是别去了,夫人。那小楼前后重兵把守。”佣人告诉她。

督军夫人强迫自己坐下来誊抄佛经,静下心。

外头都不知出了何事,包括西府众人。

一转眼,五日过去了,苏城发回来电报。

“缉拿林富、军火全数收缴。消息准确无误。”

景督军看着这电报,手脚发颤。

他自诩治下有一套,已经很多年不曾发生过下属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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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背刺他的,居然是他妹婿。

他既惊心,又愤怒。

半晌,他才按住情绪:“回电大少帅,不可动林富,将他全须全尾押回,我要亲自审他。”

副官道是。

景督军在外书房坐了很久。

他沉默了片刻,让人去会议室的小楼,撤掉守卫士兵,让总参谋一人去外书房见他。

其他人,各自回家。

“事情结束了?”郭袁最急切,“是误会吗?”

副官:“不是误会,郭师座。具体事宜,督军稍后通知。诸位先请回。”

郭袁脑子里嗡了下。

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众人看向他,表情复杂,怀疑这次郭袁也逃不掉,纷纷离他远了几分。

贺兰殷也接到了副官的通知,下楼来了。

她走出小楼,瞧见郭袁呆呆站立,满脸神情变化莫测。

她没和他打招呼。

走出小楼,副官等候:“大小姐,夫人请您。”

贺兰殷随副官去了内院。

督军夫人瞧见了她,松了口气。

“姆妈,您这几日没睡好,眼圈都青了。”贺兰殷说。

督军夫人:“我睡不着,就担心你和你大哥。”

“大哥一向骁勇,姆妈不必操心。”贺兰殷说。

“我也担心你呀,傻孩子。”督军夫人叹了口气,“你是真敢,直接揭露一位师长。但凡证据不那么瓷实,你都难以逃脱,你可明白?”

“是,我也后怕,姆妈。”贺兰殷说。

督军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往后你常到我跟前来,我得教教你道理,可不能再如此鲁莽。”

贺兰殷道是,心中温暖。

督军夫人又告诉她:“林富抓到了,他手下有人反水,铁证如山。他在预谋叛变。”

贺兰殷:“那就好。”

督军夫人又说:“他应该是从前年开始准备。阿钊呢,一门心思放在占领地盘上,对老将们不够疑心;

督军则是太过于信任老将,才任由林富在他们眼皮底下搞鬼。”

贺兰殷:“可能不止。林富哪怕有点苗头,有人感情用事,替他遮掩了吧。”

“你说郭袁?”

“是的。”贺兰殷说。

“郭袁对督军是忠心的,可他的确想要扶持西府。林富又是西府的女婿,这中间牵扯过深了。”督军夫人道。

牵扯过深,就是在暗示贺兰殷,不要再多问了。

后面的话,不适合讲。

贺兰殷点头。

“好孩子,你这次又立功了。”督军夫人感叹,“你真是景家的福星!”

“我只是运气好。”贺兰殷说,“如果夫人您不认我做义女,哪怕我有本事,也没办法到督军跟前施展。您才是福星。”

夫人失笑。

她叫人准备热水,让贺兰殷先洗个澡,去去这几日的晦气。

又准备了一桌好吃的,款待贺兰殷。

贺兰殷却在盘算,回头跟景督军讨要些什么好处。

第96章 阿爸,我要娶贺兰殷

“林富叛变”一事,没像前世那样爆发。

——当初苏城叛乱,死伤的平民百姓,不计其数。

连带着附近城镇,也造成了损失和死亡。

贺兰殷又在无意中,拯救了人命。

桑宁亲自押了林富回来。

对于预谋叛变,铁证如山,林富无从辩解,只能不停痛哭:“大哥,我只是鬼迷心窍。我没想过反您,只是想独占苏城。”

他向督军哭诉他的功劳。

又讲述这些年的感情,以及他妻子、他岳父岳母对景督军的情谊。

景督军陪着抹泪:“你呀,真是糊涂!”

走出监牢,景督军就判了林富死罪,即刻枪毙。

他还让师长郭袁和自己的次子景仲凛去监督行刑。

这是敲打与震慑。

军中其他高官都知道,郭袁恐怕也要慢慢隐退;而二少帅,大概再也没资格和大少帅争。

暗中的局势,悄然改变。

一场叛乱扼杀于苗芽,又找回了军火,景督军心情还不错。

事情忙完了,他空闲下来,请贺兰殷吃饭。

“……军中预谋叛乱,不宜公开,阿爸就不宴请,只咱们家人吃个饭。”景督军说。

没有更多的客人,就景督军夫妻俩和桑宁作陪。

贺兰殷:“阿爸您太客气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景督军笑:“认你这个女儿,真是三生有幸。”

贺兰殷忙说不敢。

景督军拿了个小箱子,里面装了二十根大黄鱼,递给贺兰殷:“阿爸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些首饰吧。”

贺兰殷挽回的损失,远远超过了二十根大黄鱼。

她没有推脱,大大方方收下了。

夫人在旁边笑道:“心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告诉你阿爸。我就说,给金条实在太省事了,你阿爸不用心。”

景督军心情好,跟着开玩笑:“不是我省事,只因我确实不知年轻小姑娘喜欢什么,这才让她自己去买的。”

又说,“心儿还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贺兰殷沉默着。

她静静看了眼桑宁。

桑宁冲她点点头:“妹妹想要什么,直接说。”

“阿爸,您能否给我一些人?做了督军府的义女, 我有点草木皆兵,夜里睡不踏实。”贺兰殷道。

景督军一听,这个要求很小,而且合理。

他点头:“我在副官处拨些人给你。”

“太多了也不需要,不好安置。”贺兰殷说,“十二人就足够了。”

景督军对她什么都计划好了、不是茫然开口,表示很满意。

“行,我吩咐副官长去安排。”景督军说。

贺兰殷有点高兴:“那我也回去准备一下。”

吃了晚饭,贺兰殷没让桑宁送,自己回了姜家的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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