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竹:“是你不肯听话。我娘家获罪,被卖到勾栏。可我不到两年就脱了身,成了正正经经的清白人,还做了颜家二太太。” 颜菀菀止住了眼泪:“姆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贺兰殷她一日比一日出风头。” 骆竹:“有什么关系?嫁给桑宁的人,是你!” “可我怕……” 骆竹立马打断她:“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了你,他不会娶任何人!你只需要牢记这点!” 颜菀菀的眸色逐渐坚定,她点头:“是。” 骆竹又告诉她:“晒黑的皮肤,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颜菀菀:“姆妈,要是我们知道贺兰殷的药方就好了。” 骆竹沉默。 颜菀菀有点沉不住气,又后悔:“当时在广城,我应该杀了她。” 骆竹也有点不悦,板起脸孔:“我当时怎么告诉你的?我说直接杀了她,永绝后患。你不听,非要划烂她的脸。” 颜菀菀:“我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活着。大家都说她美丽,看她美丽到几时!谁能想到……” 骆竹叹了口气:“贺兰殷是有些鬼才的,她跟着老爷子学医,有些药方你不得不服。” “我没见过人用药可以让满脸错乱的刀伤平整如初。”颜菀菀说。 她当时,在贺兰殷脸上、脖子和胸口划了至少三十刀。 她不太懂用刀,没敢用很大的力气,怕贺兰殷失血过多死了。 可刀刀见血痕。 一条血痕就是一条疤,贺兰殷会变成丑八怪。 万万没想到,贺兰殷逃走后躲起来,成天用一种黑黢黢的药汁涂抹自己。 她的结痂脱落后,只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没有任何突出的疤。 而后,她一直用那种黑黢黢的药,日夜都敷上,像个印度女郎。 她脸上、身上的痕迹,奇迹般都恢复如初了。 白净红润,细腻光洁,如同从前的她。 后来,骆竹和颜菀菀只得另想办法对付她。 贺兰殷受伤后,被人救了,颜菀菀不能再杀她,还以为事情会失败,不成想贺兰殷居然撞到了脑袋,对广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骆竹当机立断,让颜菀菀冒充她。 她叫颜菀菀每天都去暴晒。 颜菀菀不同意,说她可以去搞点药汁涂抹。 “你糊涂!景少帅不知真假,到处找皮肤黑的人。你涂抹了药汁,谁肯相信?”骆竹说。 既然桑宁误会,那就把假的做成真的。 贺兰殷那个真的,反而没有任何说服力。 颜菀菀成功晒黑,也成功冒领了贺兰殷的功劳。 她的容貌,以前只输贺兰殷二成,现在输她一半。 女人若无美色,就无底气,颜菀菀总是很不安。 桑宁对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他总漫不经心。 颜菀菀看得出来,桑宁并不满意她,只是想给恩人最好的身份地位。 她不甘心! 她要是还那么白皙动人,桑宁说不定会爱上她。 如此一来,她就更有底气对付贺兰殷了。 “……你真是糊涂,你只看到贺兰殷的种种好处、她得到的名利,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骆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菀菀回神:“什么最重要的事?” 第42章 珠珠儿,我迷恋你 骆竹:“贺兰殷她失了身,又嫁了人。就这两点,她永远比不上你,也失去了嫁给大少帅的资格。” 颜菀菀那些摇摇欲坠的信心,又回来了。 她点点头:“姆妈,你说得对。” 她决定最近不出门了,就在屋子里闷着,用珍珠粉保养,早日白回来。 从议亲到结婚,还有两年呢。 她要用两年蜕变。 等她真的成了少帅夫人时,众人都会惊艳的。 贺兰殷依旧过她的日子。 天气炎热,她每天早起去趟药铺,或者傍晚出门。 她的药铺,每天早上都会煮一锅土藿香药,在门口免费发放。 土藿香今年贵得离奇,还买不到,因为贺兰殷囤积的货,不仅仅要供应宜城,还需要供应附近几省各处。 贺兰殷此举,拉拢了人心。 其他药铺想学都学不来。高价买来的土藿香,舍不得这么白送。 她在市井中有了口碑,她的药铺名气更大了。 为了和颜家其他四间药铺分开、划清界限,贺兰殷把药铺改名叫“温良百草厅”。 她祖父名叫颜温良。 张逢春医术好,制药一绝,贺兰殷时常和他探讨医案。 这日,贺兰殷傍晚时候去药铺,却在门口瞧见了一辆汽车。 高大男人依靠着车门,低头抽烟。 薄薄轻雾,散在橘红色晚霞中,漫天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箔。 他眉眼越发清晰而俊朗。 贺兰殷记得他的好,又害怕他的坏,瞧见他心口就发紧。 男人先瞧见了她,冲她笑,一口大白牙,一个深深梨涡,这让他看上去和其他人总不一样。 像一坛酒,格外浓烈,谁也不能不上头。 “大哥。”贺兰殷上前几步。 桑宁:“才来吗?我等了你半日。” 不待贺兰殷问,他继续说,“姆妈邀请你吃饭,想和聊聊。最近暑热,她也不太舒服。” 贺兰殷:“稍等,我拿医药箱。” 她没带女佣,让她们俩先回去。 上了车,桑宁少不得动手动脚。 贺兰殷真烦他这样。 上次在跑马场对他那点零星好感,又消失了。 他像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每每遇到贺兰殷,不是搂搂抱抱,就是亲吻,恨不能吞了她。 贺兰殷坐在他怀里,浑身难受:“我热……” “老子也热。”他的气息不稳,“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跟我睡?” 贺兰殷:“……” 为了这口吃的,他已经惦记了好几个月。 上次气急了,逼迫她公婆对她下狠手,却发现结果不是他能接受的,又向她赔礼道歉。 “……桑宁,我们只做兄妹不行吗?”她捧住他的脸,不准他再亲,“也许你觉得我没什么本事。你且再看看,我肯定能帮衬到你。” 桑宁笑:“没说不做兄妹。你永远是我妹妹。” ——因为做不了他的妻、他的妾,自然只能是妹妹。 但想睡,还是必须睡到。 贺兰殷有点恼火,重重捏了捏他的脸:“你真是令人讨厌。” 桑宁不以为意:“老子又不是哈巴狗,专门讨人欢心的。厌就厌,不耽误我吃饭睡觉。” 贺兰殷彻底无言以对。 她任由他搂着,唇在她面颊游走。 道理说尽了,也没用。 “你上次说,三个月。”贺兰殷似下了狠劲儿。 桑宁:“你同意?” “……我不想同意,可我也受不了你这样纠缠。”她道,“我很害怕。稍有不慎,传出去流言蜚语,我万劫不复。” “不会,没有小报敢乱写老子的事。”桑宁笑道。 贺兰殷:“因为你有权势?” “因为我会杀人。人命是最轻薄的,偏偏世人把它看得太重。”桑宁道。 贺兰殷打了个寒颤。 桑宁只顾刚刚的话题:“什么时候开始?” 贺兰殷:“过了夏天行不行?夏天衣衫太单薄了,万一……我痕迹都遮不住。” 桑宁被这句话勾得浑身发燥。 他实在受不了了,让副官靠边停了车。 车子停在道路旁边,一整排的梧桐树遮住了月光,三两盏路灯在树后,整条路光线暗淡。 贺兰殷心慌,却又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桑宁将她放在旁边座位上,解开了自己皮带。 贺兰殷头皮发麻,想要躲,被他按住。 他却没脱她衣裳,只是吻着她。 吻着吻着,他将她牢牢抱住,一只手往她衣衫里探,一只手拉过她的小手。 “不,我不要!”贺兰殷拼了命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然而,她力气远远不及桑宁。 待桑宁舒舒服服叹了一口气,松开贺兰殷的时候,她的唇被他吻得发麻,手指也痛。 桑宁摸索着系好了腰带。 贺兰殷依靠着另一边的车门,眼神恍惚,心里荒芜得厉害。 桑宁穿戴好了,凑过来又搂抱她:“心儿,方才辛苦你了。” 贺兰殷不理他。 她将头偏过去,心里很难受。 她不喜欢这样。 “可惜这样不太过瘾。”桑宁又道,“我等不到过完盛夏。你准备准备,三日后晚上我去接你。” “不行。”贺兰殷坚决。 桑宁:“这由不得你。” “我会告诉你母亲。还有刚刚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会告诉她。”贺兰殷道。 桑宁:“行,说仔细点。作为男人,我的任何隐私都不怕人知道,我很为自己骄傲。” 贺兰殷:“你无耻。” “你明白就好,不要妄图对付我。听我的就是了。”桑宁道,“珠珠儿,老子迷恋你。” 贺兰殷头皮一阵发麻,既尴尬又痛苦。 她无话可答,只能说那句最无力的话:“你不要这样,桑宁,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它?”他问。 贺兰殷撇开脸:“我觉得恶心。” 桑宁笑:“为什么会恶心?你们夫妻俩还没有圆房?” 贺兰殷:“……” “是么?”他又问,“没见过男人,所以觉得怪?” “我见过!”贺兰殷道,“见过,也觉得恶心。我受不了这样,桑宁,我实在很憎恶你!” 桑宁不以为意。 他搂抱着她。 副官片刻后回来,重新发动汽车,去了督军府。 门口,站了一个修长身影,正在等待着。 瞧见贺兰殷和桑宁下车,那人走过来:“是贺兰殷吗?” 贺兰殷抬眸看向他。 她有点吃惊。 第43章 舅舅看着贺兰殷发呆 督军府门口悬挂大灯笼,里面安装了电灯,光线明亮。 男人一袭青色长衫,站在灯火下。灯光映照着他黑发,有淡淡光泽。 他笑容和蔼。 贺兰殷好像不认识了。 一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