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等别人开门,还需要通知贺兰殷一声再让他进来,他能急死。 不如直接翻墙。 他就不信,他亲自挑选的副官,敢阻拦他。 省下十分钟,他就能提早十分钟见到贺兰殷了。 “土匪。”贺兰殷嘟囔。 说罢,她的视线落在他上衣口袋。 军装的口袋很深,故而鼓鼓囊囊的,似装了个什么大物件。 桑宁笑,上前几步走到了她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绒绒的小玩意儿:“珠珠儿,送给你。” 他递过来,贺兰殷被迫伸手去接,就触及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一只黑黢黢的小狗,睁着一双有点灰蒙蒙的眼睛,看向贺兰殷。 贺兰殷:“……大哥,狗你也装口袋?” 钻石项链也装口袋。 口袋容纳万物。 “要翻墙进来,手里不好拎东西。”桑宁道。 贺兰殷:“……” “喜欢吗?” 卧房内光线暗淡,只开了床头一盏深绿色小台灯。 台灯的光很稀薄,只能照亮方寸。一只软乎乎的小黑狗,毛发乱糟糟、眼睛也不够乌亮。 贺兰殷如实说:“这狗有点丑。” “狗还评个美丑?”桑宁笑。 贺兰殷又端详:“这是什么狗?” “土狗,乡野捡来的。”桑宁说。 贺兰殷顿时就心软。 丑就丑点吧,养给糯米作伴,院子里也热闹几分。 要不然,四个佣人守贺兰殷一个人,大家的确略微无聊。 “谢谢大哥。”贺兰殷起床,拿了一个箩筐,把小狗放进去。 这是之前装糯米的。 回头,瞧见桑宁已经坐到了她床上,静静看着她。 贺兰殷的亵衣有点单薄,她拿起旁边的上衣,打算披上,桑宁走过来,搂着她的腰。 他吻住她的唇。 贺兰殷还是很讨厌这样,却不再反抗,只想他赶紧结束、赶紧滚蛋。 桑宁吻着她,这次又提了新的要求:“珠珠儿,你应着我点。” 贺兰殷不知怎么应他。 他解开了自己军装上衣,胡乱将里面衬衫扯开,按住她柔软小手,让她抚摸着他的胸腹。 贺兰殷避闪不及。 他不让她逃,非要她轻柔抚摸着他。 他将她抱到床上。 贺兰殷几乎急了:“你不要玩花样了,快点儿。我很讨厌你这样。” “你这么急,要不今天……” “不行!” “为何不行?反正都差不多了。”他气喘得厉害,浑身似着了火。 他肌肉似铁疙瘩,摸上去都烫手。 “我不想!”贺兰殷道。 “我会注意,不让你有孕。”他的呼吸越发灼热,“给我,珠珠儿。” “那就从今天开始,三个月结束。”贺兰殷说,“你答应了,今晚我属于你。” 桑宁似被泼了一瓢冷水。 他骤然停住,坐了起来。 他将贺兰殷捞起,两人换了个方向。他依靠着床头半坐,让贺兰殷跨坐在他身上。 他故意制造一个很尴尬的姿势,让贺兰殷知道他此刻的难熬。 “……我真今晚强睡了你,不想三个月结束,你能拿我怎么办?”他冷笑着问她。 贺兰殷微微咬住唇。 “珠珠儿,谈判得有本钱。你谈判的本钱,是我不想和你闹僵,你又有什么优势?”他问。 贺兰殷坐在他身上,衣料阻隔着彼此,但她很清晰感受到他的灼烫。 她微微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你做好了决定?” 桑宁安静看着她。 欲火焚身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维持理智。 他一定是很喜爱她! 喜爱到了他也无法衡量深浅的程度。 桑宁从小在军中长大,跟着他祖父、他父亲见过很多的战争,又在高官群中混熟。 他讨厌念书,只咬牙认识了字,学过一些兵法,几乎可以说没太多的文化。 可他会观察人。 他懂得很多的道理,不仅仅是打仗。 他明白一个道理, 拿捏人心,也是战事。 战争最忌讳急躁。 一旦急了,想要走捷径,就会溃不成军,反而损失更大。 若贺兰殷是一座城池,桑宁想要占领她,硬攻不仅仅会毁掉这座城,也会让他损失惨重。 两败俱伤。 最理想的办法,是先围困。 一点点感动她、软化她,确定她没了抵抗力的时候,再一举拿下她。 需要时间。 桑宁想要得发疯,还是忍住了:“我只问你,你现在拿什么和我谈判?只因我喜欢你?” 他要让她明白,他喜爱她,发了疯一样的喜欢,没有半分作假。 贺兰殷定定看着他的眸。 黢黑眸中,倒映着她的脸。 她冷静下来:“少帅,你见过蚂蚁啃大树吗?那么大的一株树,爬上来的小蚂蚁,微不足道。 有一天,树干空了、树倒了,才知道蚂蚁的威力。所以古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桑宁笑,梨涡很深:“你是蚂蚁?” “是。我在你面前很弱小,你轻视我,觉得我毫无还手之力。可只要我不死,我就像蚁群,会造成惊人的破坏。 虽然不是金柳先生的弟子,我的确有点本事的。两次救了你们军政府,你应该明白,我会猜一些事,而且猜得很准。”贺兰殷道。 桑宁愣住。 继而,他笑了起来,面上神色没有恼怒,反而狂喜:“珠珠儿,你有资格上我的谈判桌。” 贺兰殷:“……” 受到威胁的他,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很高兴。 她不理解这种疯子。 “你成功了。珠珠儿,你张狂起来美极了,我喜欢!”桑宁笑道,“你看,我都吓软了。” 又凑近,舔她的耳廓,“将来我不行了,你别抱怨。男人一再这样受挫,影响很大。” 贺兰殷想要躲开:“你够了!” 桑宁:“帮帮我,好不好?珠珠儿,求你了。让我憋着,我会废掉的。” 贺兰殷:“……” 前世你断子绝孙,说不定是真的废了。 这一天也没几年就来了。 那时候,看你怎么张狂。 她恶狠狠在心里诅咒着他,他又翻身压住了她,撕开她亵衣的衣襟,变着花样搓揉她。 逞够了,他才平息。贺兰殷完全不想看他了。 嫌他碍眼。 第111章 他送的甜 桑宁来了就不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这樽神,不请自来,送又送不走,贺兰殷对着他无话可说。 他睡在这里。 翌日早上,程嫂拿出看家本事,做了好几样面点给他们做早餐。 “您厨艺真不错。”桑宁对着鳝丝面,大加夸奖。 程嫂的鳝丝面,鲜美不腥,又不腻,贺兰殷也喜欢的。 桑宁吃了两大碗。 贺兰殷说他:“你老了会发胖。面条是最胖人的,而你动不动吃两海碗。” 可惜,前世没见过他,不知他三十多岁什么模样。 是不是个大胖子呢? 要是见过他就好了,现在可以讽刺他几句,过过瘾。 贺兰殷略感遗憾。 这个“遗憾”,让她骇然。她为什么要遗憾前世没遇到他? 他是什么好人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