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贴的很近,只要伸手便能紧紧握住。 姜鹿心中有些悸动。 自从上次送完鸡汤后,楚凡便开始疯狂直球。 她本以为这只是少年人的三分钟热度,过了大半个月,一点热情未减,看起来倒真是有了那么点认真。 姜鹿不懂声色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道:“狂妄使人落后啊弟弟。” 楚凡看着她的笑,眼眸弯弯勾着一抹弧度,格外的耀眼。 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决赛当天。 其实姜鹿依旧紧张,距离上次上决赛的赛场,其实差不多有小一年了。 离开TID时她总以为站在这里和她打最后一场的比赛的会是TID,可最终他们也没能走到这里。 这场比赛没有难度,几乎称得上是轻松拿下。 散场后队员们在休息室讨论着今天回去吃什么大餐,姜鹿在一旁看着晁风笑着应和。 突然晁风目光一顿,脸色冷了下去。 姜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休息室的门口正站着许久不见的段西州。 “姜鹿,好久不见。” 第21章 餐厅。 段西州点完菜,将餐饭递给服务员后,看着姜鹿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出来。” 姜鹿沉默着,通常情况而言,她是不会再想见到段西州的。 可再过几天段西州就要去国外了,不出意外之后都不会再见,所以她并不吝啬这最后的道别。 她看向段西州:“有什么事,说吧。” 段西州这段时间似乎过的并不好,清瘦了许多,以往眼角眉梢的骄傲也都被磨平了。 他说:“其实没什么,想来想去,在国内能告别的,似乎也只有你了。” 姜鹿喉中哽了一瞬,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TID没理由卖你……” “我要求的。”段西州平静的说道,“TID经历了很多,陆甲林妤都走了,其实本就撑不住了,高价卖掉我,夏窗的时候或许还能有资金买点好的选手,还能留点余地。” 姜鹿微微一怔,释然的笑了笑。 或许段西州在情感方面是个人渣,可他在电竞方面并没有对不起谁,他依旧保持着初心。 只是这初心不是她,而她,也不再需要了。 姜鹿说:“祝你好运,真心的。” 段西州笑了笑,拿出了一个礼物盒。 “最后给你的东西,收着吧。” 姜鹿真的不知道段西州还能送她些什么,他们之间的所有都被她一股脑丢进了垃圾厂。 她打开了那个礼物盒,眸光微顿。 里面是她从前做的玫瑰花标本,装在相框里面,花瓣上有段西州曾经亲手写上的我爱你,在空气中氧化成了深沉的黑色。 姜鹿心中微微发涩,脑海中几乎瞬间想到了以前青训时期的段西州,眼眶有些温热。 人生若只如初见…… 段西州若一直如初见,他们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标本,在段西州惊愕的目光中,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垃圾罢了。” 你的歉疚,我们的过往,也就是垃圾罢了。 段西州看着她冰冷的双眸,胸口猛然刺痛:“好像,带来麻烦了……” 姜鹿不置可否:“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我不饿,饭你一个人慢慢吃吧。” 说罢不再看段西州的脸色,决绝的起身就走。 她在街边吹了吹晚风,最后没有回家,转而去了LOE的基地。 训练室的灯还亮着,姜鹿还未踏进去就猜到了里面是谁。 “楚凡,怎么还不回家?” 空旷的训练室里,楚凡没有敲着键盘,反而像是在等她一般,见她进来端着一个小蛋糕走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 姜鹿微怔,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楚凡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将蜡烛插上,点上火,转身去关了训练室的灯。 “快许个愿。” 姜鹿被他按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闭上眼睛便是一片迷茫,便装了装样子,随即吹灭了蜡烛。 蜡烛一灭,训练室便又陷入了黑暗。 楚凡没有去开灯,而是看着蜡烛留下的星点微光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姜鹿说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黑暗里,她能感受到楚凡正在靠近,在她后背很近的地方,楚凡的声音缓缓响起。 “其实,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眼睛看不见,其它的感官便更加敏感,姜鹿几乎能感受到楚凡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的感觉。 她浑身激灵了一瞬:“对不起,我不知道。” 楚凡愣了愣,随即轻笑道:“没关系,其实刚刚我也许了个愿。” 姜鹿心头一颤,楚凡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希望你的所有愿望都成真。” 第22章 公寓里。 姜鹿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水有些冷,可心却狂热的跳着。 方才的场景始终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脑膜。 寂静漆黑的训练室里,少年人的呼吸声,还有,靠得极近的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以及黑暗中的那句。 姜鹿深吸了一口气,在事情还未完全失控之前,几乎落荒而逃。 她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可动心的代价她还能承受得起吗? 姜鹿叹了口气,捂住依旧加速跳动的胸口,沉入了水底。 姜鹿依旧骑着自行车去基地。 路过一家精品店时,货架上的一个玩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是可爱。 算了算,楚凡比她小三岁,正好属羊。 姜鹿笑了笑,走进了精品店。 在路上耽搁了一会,来到基地时已经有几个人到了。 姜鹿朝他们打过招呼,便往楚凡身边走去:“这个给你。” 楚凡看着眼前的小羊玩偶,挑了挑眉:“怎么突然送这个给我啊。” “昨天你生日,就当做生日礼物吧,而且你也属羊,也很……” 说道这里,姜鹿顿时顿住了。 她深深觉得自己中毒了,觉得男人可爱就是罪恶的开始。 楚凡心中一动,看着那个玩偶笑了笑:“我也什么,也很可爱吗?” 边说着边将头摆在玩偶上,平常半垂的眼眸亮晶晶的,很认真的扮着可爱。 姜鹿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遮住了他的脸:“别来这套。” 楚凡耸耸肩,侧脸蹭了蹭姜鹿的手,唇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姐姐更喜欢可爱的,原来还是更喜欢昨晚的我啊。” 这声“姐姐”被他可以压低拉长,说不出的蛊惑。 姜鹿顿时觉得手心瞬间滚烫起来,一路烫到了她的脸上,她慌忙收回手却被拉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能变脸变得这么快,明明刚刚还挺可爱的…… “别闹了。”姜鹿低低的呵斥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威慑力。 楚凡恍若未闻的拉着她的手,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项链,项链的上穿着一个戒指,银色的,十分朴素。 “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东西,送你的生日礼物。” 姜鹿闻言塞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可不敢要。” “拿着吧。”楚凡坚持地将项链塞进她的手心,“我奶奶说以后我有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她,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总之我喜欢你,所以送给你没问题。” 姜鹿看着少年人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拒绝又止住了,转而说道:“我可以帮你保管,以后你遇见更喜欢的,可以拿回去。” 她始终觉得楚凡年纪尚小,总会遇见比自己更合适的。 可楚凡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将项链戴在了脖颈上,心跳如鼓。 这天夜里,楚凡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她苦苦哀求母亲不要走的样子,也有母亲哀求着骗他钱的样子。 更多的却是父亲冷漠的将他赶走,他在围栏外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点着蜡烛,只有他多余到不配出现在他们面前。 醒过来时一身的冷汗,身心俱冷。 他紧紧抱住纯白的玩偶,方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姜鹿洗漱完正准备去基地。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 “爸爸?” 第23章 姜鹿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听到过她爸爸的声音了。 从她离开家后,就仿佛真的断了联系。 那年她18岁,而在两天前,她已经过完了22岁的生日。 她愣了愣,在铃声的最后一秒,接通了电话。 那边很安静,没有任何杂音,两人都沉默着,过了片刻,那边开了口。 平静的、毫无波澜的一声,却叫姜鹿顿时红了眼:“爸爸……” 那边叹了口气:“回来吧,你妈妈很想你。” 他的声音比以前浑厚了些,也苍老了些,少了份独断,多了点柔情。 姜鹿顿时哽咽出声:“爸爸,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当年的歉疚,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这三年里来对他们的亏欠。 始终没有勇气去拨通家里的电话,最后竟然还让他来开这个口。 姜父叹了口气:“别哭了,你妈妈总念叨着你,回家吧。” 姜鹿猛点头,姜父说道:“晚点来你们基地门口接你。” 姜鹿微怔,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心中说不出的酸麻,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网上的信息姜父其实不看的,却还是能清晰的知道她在哪里,她几点训练完。 虽然拿了冠军,可战队依旧没有松懈,打了一天的训练赛,姜鹿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手机上没有任何信息,姜父还没有来。 正想着游戏中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楚凡: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有这么明显吗?姜鹿揉了揉脸:“没什么,就是晚上要回家,有点紧张。” 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