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熙觉得这声音熟悉,抬眸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是秦悦。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你要喜欢,拿着便是。” 楚云熙本来就是带柳氏出来游玩散心的,自然懒得和人争辩。 秦悦却是打量着柳氏,见她神色不同常人,看见自己时有些怯懦,轻嗤一声,开口说道。 “原来传闻是真的,楚云熙你自诩是楚家嫡女,没想到,你娘竟然是个傻子。” 秦悦这话说的十分刺耳,楚云熙听着便忍不住微微皱眉,随即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簪子,将钱给了老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你想犯贱,我这里可没包容你的心思。” 说完,楚云熙带着柳氏扬长而去,她只想带柳氏出来散步,也不想柳氏被人嘲讽。 她虽然和秦悦不对付,但是如今这时候也不好正面交锋。 倒是秦悦想起自己频频对三皇子示好,最近他却更加端方且识理,她只感觉谢文展离自己越来越远。 再加上楚云姿的警醒,她越发的将楚云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楚云熙又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她怎么忍的下去,于是上前一步,直接拦住楚云熙和柳氏的去路,冷声道。 “楚云熙,你给我站住!” 楚云熙并不知秦悦的想法,只是见她纠缠不休,冷冷的说道。 “赏花宴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国公府的人也肯放郡主出来,我看,郡主这跋扈的毛病,只怕是一时半会改不了,亏的太后夸你温柔贤淑。” 楚云熙和秦悦穿的衣服都不算普通,如今在大街上吵起来,好事的人自然是要驻足观看一番。 再加上楚云熙名声在外,秦悦直接喊了她的名字,立刻就被人认了出来。 那些人听到郡主二字时,也猜到了秦悦的身份,再看她和楚云熙纠缠不休,暗暗的说道。 “这郡主看起来也不是好人,竟然为难尚书府的小姐,前段时间我都听人说了,尚书夫人和小姐,在十多年前被送去庄子养着,郡主不是戳人伤疤吗?” “哼,郡主虽然芳名在外,备受太后娘娘器重,可她这般为难尚书府小姐,实在不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这秦悦郡主从来都是嚣张跋扈,别人一有不顺着她的就要发顿脾气!” “竟然是这样吗?那她之后肯定没有人敢求娶!” “秦悦郡主早已经成年,可还没有一个人求娶!更何况,人家眼界高,除了三皇子,也看不上别人!只不过三皇子却看不上她!毕竟三皇子以后可是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哪里能娶一个这样刁蛮的女子。” “嘘!你不要命了!皇家的事也敢妄议!快闭嘴!” 听到了众人窃窃私语的这些话,楚云熙勾了勾嘴角,开口道。 “郡主若是时间太多没事做,那就好好打听打听自己在外的名声吧。” 说完,楚云熙将簪子给了柳氏,直接离开了原地。 秦悦被楚云熙这话气的不行,但是现在她被这么多百姓盯着,若是再做点什么,她的名声就真的没法要了! 所以也没能再叫住楚云熙出气,只能愤愤然的跺了跺脚,看着楚云熙的背影恶狠狠道。 “楚云熙,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悦气恼的带着侍女离开了,只不过,她眸中却带着怨毒和阴狠的算计。 楚云熙带着柳氏在街边买好了纸鸢,领着柳氏到了挂号费的空地上,微风吹动楚云熙的裙摆,仿佛祛走了疲惫。 柳氏也感觉从未这样轻松过,跟着楚云熙在湖畔放纸鸢。 直到太阳下山,微微感觉到有点凉意时,这才回到了食铺。 此时,柳成已经关了门,听说今日生意十分的不错,卖出去近八十两银子,虽说比不得京城东街的糕点铺子,但在金陵湖,却是很可观的收入。 离开时,柳成将这一个月来的银子收好,随后放在包裹中给了楚云熙。 “小姐,这些银子是这个月的收入,扣除了税收,还有我和虎子两人平时的一些简单花销,在撇开食材的成本后,还剩三百两银子。” 楚云熙却没有接过,她如今手中还有很多余钱,根本用不到这些,更何况,这些钱,她还有别的打算。 “柳叔,铺子里的营收,你存钱庄就好,尚书府并不愁吃喝,不用太多钱,如今把银子放在你这里,我更安心。” 柳成是商人,十分的聪明,很快听明白楚云熙的意思,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回道。 “小人明白。” 如今夜幕将至,楚云熙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 金陵湖离尚书府有一段路,恐回去不安全,所以她便和柳成道别。 “铺子的生意,柳叔看着办,若是人手不够,可以去找帮手来,不过,定要考量其品性,不可轻易的将糕点的秘方传出去,明白吗?” 柳成心中十分的感动,原来小姐考虑如此周全,他微微颔首,应下此事。 “是,小人若是应付不过来时,定会招工,请小姐放心。” 在楚云熙上马车时,柳成让虎子打包了许多的糕点和果酒,随后送到了铃儿手中。 “铃儿姐姐,爹爹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糕点,这些是爹爹特地给小姐和各位姐姐留的,你们回去慢慢吃,若是得了空闲,便来金陵湖玩,虎子等你们哦。” 小家伙本就长得软萌可爱,说起这话来就更是十分的惹人爱怜。 就连柳氏也满眼疼惜的看着虎子,铃儿见楚云熙点头,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收下糕点。 “好,姐姐们知道了,柳叔,虎子,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虎子重重的点头,“我会哒!” 告了别,马车缓缓行驶着离开了,直到看着马车没了踪影,柳成这才收回了目光。 一别数年,转眼他已经是徐徐老矣,大小姐却依旧如往昔那般容貌秀美,虽不记得往事,却也没有忧愁,何尝不算是另一种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