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顺眼含笑的眼角落在墙角一隅时,却骤然紧皱。 转眼已拿出“捉奸”的气势来,一股脑地冲到墙角处,蹲下身飞快扒开碍事的花丛。 好家伙!展露在眼前的竟是一处狭窄的缺口! 凉风从里头涌出,把她额前妥帖的发丝吹得张ᴊsɢ牙舞爪。 褚佳佳深呼吸,冷静了两秒,自闭了。 像是银票沾了狗屎,瞬间就不香了! 宋晚偏又在这时候加了一把火:“这大小看着像狗洞!” “不,你不懂,这叫缺憾美!”褚佳佳抓狂,哪怕臭了那也是银票啊! 谁料刚自自欺人地护完犊子,就有不明物体从洞里飞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褚佳佳本能拉过宋晚,身子向后一仰,准确避开。 “啪嗒”一声后,那东西砸落在地,咕噜滚了两圈,虽沾了些许泥巴,但依然不影响那是一根狗骨头的事实。 褚佳佳心态崩了,看向身边人,欲哭无泪:”宋大老板,不愧是你!“ 一语成截,她娘的还真的是一个狗洞啊! 不知看见什么,宋晚喊出声来:“小叶子你快看,这骨头上面好像还有东西!” 褚佳佳回神,定睛一瞧,正如对方所言,那上面竟绑了根红绳,绳子延伸进洞口,似乎与石墙另一头的院落连接。 好好的院落有洞就算了,偏在她们发现后还掉出根狗骨头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事有蹊跷! 不仅如此,她方一握住那根狗骨头,绳子便动了,好在她早有准备,才没被那股强大的外力拽倒,摔个狗吃屎! 石墙另一侧,富贵蹲在狗洞前,双手扯着根红绳,掌心里全是汗。 向来老实憨厚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凝重,“少……少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妥啊?” 宅院年久失修,这“狗洞”便是之前修葺时遗留下的一处缺口,如今倒有了“用武之处”! 不远处沈知意立在石案前,眼皮都懒得抬,继续气定神闲地作画。 一滴墨不慎落在纸上,氤氲而开,少年拧紧眉头,不快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家少爷被羞辱时,那女人可没觉得不妥!“ 富贵赶紧点头,表明立场:“少爷你说的对,比起你被人当众扯掉裤衩的羞辱,这点小小羞辱根本不算什么,贵贵这就给你报仇!” “咔嚓”手中的毛笔瞬间断裂成两截! 不堪的往事再次在脑中清晰翻滚,沈知意怒不可遏,气得胸口疼。 富贵深知沈知意平日里最好颜面,也最厌恶蹭他名气之人,偏褚佳佳好死不死,两样全中。 见自家主子这般憔悴的模样,心痛不已,牙一咬,心一狠,当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起初褚佳佳还饶有兴致地与对方博弈,宋晚眼睁睁地看着根狗骨头被来回拉扯,竟还被拉扯出了几分……节奏感? 结果半柱香功夫过去了,两人还拉上瘾了,丝毫不见停下的趋势。 宋晚实在没眼看:“小叶子,咱能不玩了吗!” 正巧对方发力,褚佳佳一不留神掌心被蹭掉块皮,耐心终于告罄,扯开嗓子吼:“姑奶奶没空陪你玩了,孽畜,还不快现形!” 声音石破惊天,吓得隔壁的两人皆是一咯噔,富贵手臂发软,再外力的生拽下吃了一嘴的泥巴。 啧,这力气!不愧是扯掉他家少爷裤衩的女人啊! 绳子生生被扯断,褚佳佳趴下往洞口里打量,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搞事情! 通过狭小的缺口,先是看到富贵满脸污泥的圆脸,对方露着一口大白牙,正冲她憨憨的笑。 此人看着倒有那么点眼熟。 就在这时,圆脸突然消失,视线开阔起来,耀眼的光影下,手持纸扇的白衣少年猝不及防撞进眼底。 亦如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那挺拔的身姿,那俊美的面容,以及此刻带着几分得意的小眼神。 少年目色清明,视线笔直地落在她的身上,眉毛轻佻,绯色的薄唇缓缓翕动。 褚佳佳如芒在背,心跳声逐渐变大,如雷贯耳。 未几,她将那口型比对,得到的竟是——好久不见! 我勒个去!真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她吓得脖子一缩,脑袋磕到墙壁上,却是顾不得疼,猛地拍了一下身边宋晚的大腿! 宋晚跳起来大骂:“你疯了你!” “我是疯了,你知道对面住着谁吗?”褚佳佳又“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腿,哭喊起来:“大腿!对面住的竟然是喻大腿!” 真是冤家路窄! 宋晚大惊失色:“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你会不会眼花看错了!” 褚佳佳自诩目力惊人,不是她自夸,就算是晚上,她都能看清对街铺子老板娘肚兜的花色。 尤其沈知意方才看自己那得意的眼神,她又怎么可能看错! 两人怔忡间,虚掩的门被人轻叩两下,不见人应,那人推门而入,便见两道身影窝在墙角的一处狗洞前大眼对小眼。 “两位姑娘这是在干什么呢?” 宋晚闻声回头,眼睛一亮,立马起身迎上去,客套道:“王老板,是什么东风把您给吹来了!“ “知道你们今日搬过来,便来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王老板年过半百,穿着朴素,憨厚的脸上笑起来堆满褶子,乍看下就是个傻不拉几的老大爷! 不知道的人哪里能想到,此人竟是幽竹巷赫赫有名,坐拥数套宅院的大财主! 之前的租房之事都是宋晚代劳,褚佳佳未曾同他打过照面。 可当下见了,却觉这慈眉善目的外表下,隐隐藏着几分精明! 这年头大财主都是吸血鬼啊,哪里有这么简单! 宋晚笑道:“您真是客气了,正好您来,想向您打听一事,不知这邻院住着何人?“ 此话一出,王老板面上明显闪过慌乱,很快又恢复招牌笑容。 “是从都城来的沈知意喻公子,怎么?你们认识?“他半真半假的试探,把话又抛了回去。 听到沈知意的名字,两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褚佳佳脑子转得飞快,厚着脸皮赔不是:“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中出了点事得回去,这屋子就不租了,您看我今日就走的话,之前给的房钱是不是可以还给我?” 她说着用手肘顶了顶宋晚,压着声音解释:”不是我怕那小子,只是这新仇加旧恨的,住这里怕是没法好好写话本了!" 宋晚心想是这么理,“千叶杂谈”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与敌为邻,哪里能有好果子吃,立马帮腔道:“王老板,确实临时变故,您看这退租的事……“ “哎呀,这可不好办呀!”王老板面露难色,“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事要同你们说,幽竹巷的这片院落我已经转卖给别人了,你们若是真要退租,得去找新房东说!我可说了不算,喏……”他说着指了指院墙,强调道:“就是隔壁那位喻公子!“ 事到如今,褚佳佳哪里还能看不明白! 从她搬到这里,到被根狗骨头戏弄,再从那王老板口中得知新房东的事! 这桩桩件件分明就是个早就设好的陷阱! 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好你个阴险狡诈的喻大腿!这事没完! 褚佳佳一把抓起那根狗屁头,二话不说就踹门而出,气势汹汹地往邻院跑。 这架势明显是要去干架啊! 宋晚怕要出事,火急火燎地紧跟而上。 第七章 噼里啪啦的砸门声落在院中,富贵提心吊胆打开大门,只觉一道疾风拂过,回首人已经冲进院里了。 看着门扉上被砸出的裂缝,富贵不由哆嗦。 他家少爷惹上这么个女人,真的不是再找死吗! “沈知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狗骨头被重重扔到案上,滚到沈知意手边。 他正在描红,只用余光瞥了一眼,便嗤笑起来:“看来叶姑娘不喜欢我送的见面礼!” 褚佳佳呛声回去:“见面礼?您真客气!这礼太大了,我可受不起!我看你牙口挺好的,就留着自己用吧!“ 富贵没忍住,捂嘴偷笑,心想这次他家少爷可算是遇到对手了,下一秒就被沈知意一个眼神吓得乖乖噤声。 沈知意面上未动,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没有继续与她辩驳,而是搁下笔,正视眼前人。 “既然这礼也还了,叶姑娘还有何事?“ 少年的嗓音温润如三月春风,皮肤在阳光下细腻的似莹白壁玉,眼尾狭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