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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中意的？”秦寂年温声问她。 姜韵儿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件广袖留仙裙上。 放眼望去，这家店里，就属这件裙子配色最清新，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件广袖留仙裙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款式色泽都属精品，姑娘若是喜欢不妨穿上身试试。” 秦寂年动了动手指，示意老板娘将这件衣服取下来让姜韵儿试。 “主子，奴婢不想试。”不过多看了一眼，秦寂年就让她试，这么高贵的衣服，若是被她弄坏了可怎么得了？ 见她不愿，秦寂年便压下身子，低头在她耳旁沉声道：“难道……你还是喜欢本王为你准备的那些衣裳？倘若喜欢也无妨，只准穿给本王一人欣赏……” 他的声音暗哑，像是带着某种蛊惑。 姜韵儿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寂年为她准备的那几套衣服，每每穿在身上都让她感到不自在。 每次穿那些衣服，秦寂年就不准她出房门，只准她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并且，他看她的眼神也与平常不同。 目光灼灼，如狼似虎，时常让她感到害怕…… 一想到这些，姜韵儿顿时羞红了脸。 无奈之下，她只得妥协，接过老板娘手里的衣裳，默默走向试衣间。 第70章：在她面前没有原则…… 秦寂年寻了个椅子直接坐下。 过了许久，姜韵儿才从试衣间出来。 这样名贵的衣服，她穿得极为小心，生怕自己勾坏了它。 从里面出来时，姜韵儿白皙的面容似染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老板娘见过京中无数闺眷，却不曾见过像姜韵儿这般有灵气的姑娘，这条裙子她也见过无数高门贵女试穿，却没一人能穿出她身上这种韵味。 老板娘围着姜韵儿绕了一圈又一圈，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艳，恨不能将姜韵儿从头到脚夸赞一遍。 姜韵儿却没有半分喜悦，脸上反而有些窘迫。 打从出生起，她就没穿过这么昂贵的裙子，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娘亲会亲自为她缝制一件花衣裳。 哪怕用料普通，可她视若珍宝，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上一次。 可现在，她身上的这条裙子，价值千金，哪怕她干一辈子活也买不起一块衣角料，这样的衣服真的可以穿在她身上吗？ 姜韵儿站在长镜前，看着长镜中的自己，有一瞬的失神。 她的身份，根本匹配不上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就像一件枷锁，将她困在光鲜亮丽的躯壳里，会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肖想一些不该想的。 “喜欢吗？”秦寂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透过面前的镜子，他的目光与她对视。
自打姜韵儿从试衣间出来，秦寂年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水蓝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别无他物，白玉般的肌肤脂粉不染，一股清雅脱俗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透出来。秦寂年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眼，就这么看着她，深沉的眼眸，带着隐隐灼热，没有丝毫避讳。 姜韵儿盯着长镜中的自己愣愣出神，仿佛镜子里的她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身份尊贵，生来就该养尊处优的自己……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姜韵儿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奴婢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活在虚假幻境中的自己。 可她的眼睛向来不会骗人，她分明很喜欢这件衣服！ “就这件。”秦寂年转身，根据她的喜好又挑了几条素雅的裙子，道：“这几件都包起来。” 姜韵儿阻止道：“王爷，奴婢的身份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秦寂年冷声道：“那你便该争取争取，早日脱离这样的身份！” 他给过她机会，不是吗？ 只要她一句话，她完全可以摆脱下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他秦寂年的女人！ 可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没有一次把握住，当真是愚笨！ 看出他情绪不对，姜韵儿也不敢再继续招惹，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总之，这个钱，她是没能力偿还了。 她转身正准备离开。 秦寂年忽然钳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去哪里？” 不过是语气稍重了些，她就跟他耍脾气了？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面对秦寂年没来由的火气，姜韵儿有些莫名其妙，她无奈地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奴婢想先把衣服换回来。” 只是换个衣服，何必凶巴巴的……姜韵儿心里有些委屈。 “换什么？就穿这个。”秦寂年眉目微蹙。 那样的衣服早该丢了，就她还视若珍宝！ “可……可是。”姜韵儿还想再争取争取。 “可是什么？与其心疼那件衣服，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摆脱这个身份！” 一说到这个话题，秦寂年就没来由地生气。 他提示得还不够明显，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让她近身，教她读书习字，带她出府夜游，给她买新衣裳，甚至那样动情的吻她…… 难道她没有感觉吗？ 难道她体会不到他的心意吗？ 她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 这个蠢笨的女人，怎么提示都不开窍，难不成要他秦寂年屈尊降贵，求着她吗？ 怎么可能！ 他秦寂年怎么可能屈尊降贵！ 见秦寂年脸色这么阴沉，好似随时要爆发的样子，姜韵儿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 只是，秦寂年刚一松开手，姜韵儿转身依旧往试衣间走。 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姜韵儿的胳膊，秦寂年道：“又去做什么？不是叫你不用换吗？” 秦寂年有些冒火，这女人不仅蠢笨，还听不懂人话！ 姜韵儿的手臂被他捏得生疼，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又满脸疑惑地望向秦寂年，解释道：“奴婢没说要换，奴婢只是想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 秦寂年才懒得跟她废话，索性将人直接拉出了铺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