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谢云礼带着十多辆马车,将宁嫣接回了东宫。 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宁嫣躺在他怀中,神色有些忧心:“殿下,若是太子妃还像上次一般,想置我于死地怎么办?” 谢云礼神色微暗,似是也想起了瞭星台的事。 他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有孤在,莫怕,你尽管恣意做自己。” “这次,孤一定护你周全。” 宁嫣笑了,躺在他怀里恃宠而骄道:“那殿下如今是喜欢太子妃一些,还是更喜欢我一些?” 谢云礼神色淡了几分,“她如今,有些无趣了。” 虽未言明,却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喜恶。 比起无趣的太子妃,自是恣意潇洒的宁嫣,如今更得他心意。 他不愿每日下朝,对着一张端庄得体的脸。 宁嫣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抱住他,两人耳鬓厮磨。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旁边的车帘。 一列车队经过集市,谢云礼目光不经意定在某处…… 那是一个卖木雕的小摊。 他盯着那些木雕,忽然一阵失神,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也有人给他亲手雕过木雕。 那时,他弄坏了母妃要送给太后的寿礼,急得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是季枝遥握住他的手,俏皮的眨眼。 “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她帮他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灵鹿木雕,太后果真很喜欢。 那时的她,大胆而鲜活,连给太后的寿礼都敢掉包。 但成亲之后,季枝遥就像变了个人。 越发循规蹈矩,再没了从前肆意自由的模样。 是从何时开始呢? 还记得,刚定亲时,季枝遥还会偷偷逃出宫玩,有一次被皇后抓了正着。 皇后不仅罚了她,还罚自己跪了一天一夜。 当时季枝遥看到他受罚的样子,抱着他哭了很久。 “瑾亦,以后我会做一个贤良端庄的太子妃,再不会拖累你了。” 好像,就是这次之后,从前恣意张扬的季枝遥就被她亲手扼杀了。 谢云礼想起曾经,忽然心头巨震。 他看着怀里的宁嫣,忽然觉得,她这副样子,不就是在模仿当年的季枝遥?! 他神色顷刻变了,忽然,前方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殿下!” 谢云礼掀开车帘,见东宫一众人居然乌泱泱跪在他的马车前。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眉心发跳,“你们不在东宫照顾太子妃,跑来城门口作甚!” 忽然,他目光落在城门口,只见不远处居然一片血红。 他似是意识到什么,眉心都在发跳,“说话!太子妃呢?!” 众人吓得一震,一边磕头一边哭: “奴才该死,太子妃昨夜跳城楼自尽,人……已经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