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狠狠地甩开丁默,转身坐到了一旁。 陈未眠闻言依旧低垂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内心不断祈祷着,希望年泽野平安无事。 几个小时过后,手术室外的灯终于变绿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陈未眠一行人急切地围了上去:“医生,泽野怎么样了?”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目前血已经止住了,各位家属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下心来。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陈未眠回过神,按下接听键—— “陈小姐,上次您委托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方便的话,麻烦您过来一趟。” 陈未眠望了望早已冲进病房的李思思,点了点头:“好。” 精英律师事务所。 何律师拿着一个文件袋走到陈未眠面前,递给她:“这些就是我调查到的所有资料,陈小姐,您看看。” 陈未眠淡淡地接过文件,坐下,拆开。 这次,为了孩子,为了彻底摆脱年泽野,手里拿着这些证据总是有益的。 “陈小姐,通过查到的出入境记录可以得知,您说的李思思,其实一直在江华,没有去美国。” 何律师拿出查到的出入境资料,一一比对给陈未眠看。 闻言,陈未眠的内心一震,心中的疑问一一得到了答案。 原来,婚礼那天,陈未眠在卫生间偷听到李思思跟年泽野说要去美国留学,其实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啊,难怪年奶奶一去世,李思思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这三年,年泽野每晚都借口公司加班,原来都是和李思思去厮混去了! 原来,他们三年前就勾搭到了一起! 江华中心医院内。 年泽野缓缓睁开了眼,扫了一眼四周,却没找到陈未眠。 “陈未眠呢?” 手术的麻药醒了,腹部的疼痛开始发作,年泽野倒吸了一口气,顾不上疼痛。 陈未眠没事吧?他的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她走了。” 李思思自顾自地替他掖了掖被子,没好气地回道。 “走了?去哪了?她还怀着孩子呢?能去哪儿?” 年泽野面色紧张,伸手就要扯掉手上的针,他要去找她,可是稍一用力,腹下的伤口就像长出了一双手,紧紧地把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泽野!她跟丁默走了!你就好好躺着休息吧!” 李思思连忙上前摁住年泽野的手,以防伤口撕裂。 丁默?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年泽野立马反应过来,是那个男人! 年泽野紧紧地攥住身下的床单,脸色立马变得晦暗,心口泛起丝丝醋意。 陈未眠这个女人想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门都没有! 陈家大院内。 陈未眠疲惫地回到家里,开始着手整理父亲的遗物。 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这个院子,如今已经变得萧条不已。 陈未眠拿起扫帚就开始清理,现在父亲走了,理应由她来打理这个院子。 角落里母亲喜爱的那一株栀子花依然开得繁茂,淡淡地清香扑鼻而来,吸引了陈未眠的视线。 她走过去,轻轻拭去叶片上的尘埃,却猛地发现花盆底下压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她将它小心翼翼地抽出,却惊喜地发现,这不就是当时母亲亲手做给她的栀子花发卡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却依然不见踪迹,陈未眠对于母亲的记忆,最终也只剩下这一个小小的栀子花发卡了...... 她记得那时候学校组织郊游活动,她兴高采烈地戴着这个发卡出去,却在半路救下一个摔晕的小男孩,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背到医务室,回到家却发现发卡不见了...... 她为此专门去郊游的地方找了好几次,原来是掉到了这里啊! 陈未眠宝贝似地将这个发卡重新戴到头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陈未眠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未眠,你人在哪?” 是年泽野。 “有什么事?” 陈未眠闻言,不想跟他废话,冷漠答道。 “现在过来医院一趟,如果你想要签字离婚的话。” 陈未眠不是最想离婚了吗?索性拿这个钩子把她引过来。 “好。” 听到年泽野这么主动爽快地要她过去签字离婚,她来不及多想,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年泽野满意地放下电话,嘴角噙着笑意,鱼儿上钩了。 病房门外。 陈未眠伸手敲了敲房门。 听到门内悠悠地传来一句“进来”以后,便径直推门而入。 年泽野散漫地躺在病床上,听到开门声便微微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视线落在陈未眠头上别的那枚栀子花发卡时,年泽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发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