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你会怪我吗?原本你到死,都以为他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以为你拥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 “可上辈子,他就在你死后迅速将陆氏集团据为己有,还害得你的父母死的死、疯的疯,我不想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斐然,你是不是在怪我破坏了你心里的美好?是不是怪我破坏了你的幸福?所以你才……不肯来我的梦里……不肯让我梦到你……” 说到这里,周珣赋依然泣不成声。 而阿辉骤然听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敢在此时上前,于是悄然离开了。 说到这里,阿辉连忙跟沈尧墨说:“我说这些就是想保一条命!江总,您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让人知道啊!不然周老大肯定弄死我!” 沈尧墨已然面无血色,烟燃到头烧到手指也浑然不觉。 他低声喃喃:“你是说,她的魂魄,现在就在我身边吗?” 原来禇映秋死后,魂魄一直跟在他身边吗? 那她岂不是……恨透了他? 第28章 阿辉想了想,摇头说:“现在应该没有了,那天他把禇映秋的冰棺抬到陆氏去之前,是给她做了场法事的。” “按理说,禇映秋应该在那天就去投胎了。” 沈尧墨已经面如金纸,只是光线昏暗,看不出来。 他无法想象,如果阿辉说的是真的,那禇映秋岂不是…… 会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抵死缠绵的模样。 会看见他身边的人都在帮忙隐瞒他和其他女人的事情。 会触及当年她的父亲遭遇的那起车祸的真相。 会看见他将自己的父亲气得中风。 会看见他要将陆氏集团改成江氏集团。 会看见…… 他根本不敢细想,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瓦解。 他哪有资格伤心,哪有资格怀念她! “不、不可能。”沈尧墨脸色惨白地喃喃,“我从不信鬼神,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魂魄,你别想骗我!” 沈尧墨说了谎,其实他是信命的。 他信因果报应,所以期望陆远道能过得凄惨,得到属于他的惩罚。 可又不是太信,因为如果他没有选择复仇,陆远道一家只会继续在江城呼风唤雨,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这样想想,他宁愿不信鬼神。 阿辉有些崩溃地咽了口唾沫,声嘶力竭地辩解:“我真的冤枉啊!我要是编的,我能编得这么真吗?我去写剧本写小说得了!” “江总你信我,我根本没必要骗你啊!我编排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总,你……”阿辉在地上挣了两下,“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奉命办事的小喽啰,你抓我也没用啊!” “江总!江总……” 沈尧墨薄唇紧抿,不顾阿辉的叫喊和哀求,一言不发地起身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陈诉和其他手下果然都等在走廊上。 见沈尧墨出来,陈诉连忙上前问:“江总,怎么样?这小子没耍什么花招吧?” 沈尧墨面上看不出什么波动,只是抬手招了招,径直离开了。 陈诉立刻会意,带着人进了包厢。 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很快就随着包厢门关紧而被掩盖下去。 沈尧墨感觉自己仿佛彻底脱了力,每一步都迈得极其艰难。 他心里也知道,阿辉没有那个脑子可以临时编出这样一套逼真的谎言。 这只可能是真的,但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自己去验证。 沈尧墨面色无波,脑中念头却已是百转千回。 周珣赋果然对禇映秋图谋不轨。 可是就算是重生归来的又如何?这一世的禇映秋,最爱的依然还是他沈尧墨。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从脑海中冒出。 既然周珣赋可以重生,那禇映秋为什么不可以? 周珣赋,他一定有办法。 说不定现在,禇映秋正在世界上哪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只有周珣赋知道…… 又或者,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沈尧墨眸光骤冷。 只要一想到禇映秋可能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燃起一股熊熊妒火。 烧得五脏六腑都灼痛不已。 一条信息在此时出现,打断了沈尧墨的思绪。 是顾行川发来的:“江哥,事情办完了么?下来跟兄弟们聚聚?” 第29章 六楼VVIP包厢内。 江州的上流圈子里几个顶级富二代齐聚,几乎个个搂着美女,桌上摆满了酒,满屋子音乐震天响,要多纸醉金迷就有多纸醉金迷。 沈尧墨甫一推开包厢门,就不由皱了皱眉。 “江哥!过来坐!”顾行川拿着话筒大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 沈尧墨过去坐下,端起顾行川倒给他的酒就往肚里灌。 他根本没心情关心这个场子为什么这么乱,也没兴趣关注那些男男女女纠缠的模样。 他现在满心只有禇映秋。 偏偏总有不长眼的要往他身旁凑。 一个穿着性感妖娆的美女扭着腰走到他面前,一俯身,胸前的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她掐着妩媚的声音轻声说:“江总,人家仰慕你很久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呀?” 沈尧墨眼皮都不抬:“滚。” 美女脸色一变,神情尴尬地僵在原处。 旁边一个纨绔阴阳怪气地说:“蓝蓝,人家江总那是整个江州出了名的高岭之花,你这种姿色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蓝蓝不甘地跺了跺脚,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讨厌!” 而后扭着腰过去坐在那纨绔身旁和他亲昵地喝酒。 “嗐,江总这一过来,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咱们瞬间沦为陪衬咯……”另一人附和道。 他们这么一说,其他蠢蠢欲动的女人也都歇了心思。 沈尧墨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灌,好像这些带刺的话都与他无关。 顾行川脸色有些难看,勉强挂着笑说:“别乱说,咱们江哥是怕嫂子生气。” “嫂子?那个女大学生?”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其实那些纨绔都清楚他和蔡芷意的事,以前遇到的时候也跟着喊过“嫂子”。 顾行川趁沈尧墨没注意,对他们挤眉弄眼道:“姓陆的那位,真嫂子。” 沈尧墨仰起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这些话他都听在耳朵里。 原来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眼里,蔡芷意才是他们的嫂子。 那禇映秋算什么?他不禁问自己。 脑海中又浮现方才阿辉说的事,如果禇映秋的魂魄跟着他,知道别人都管蔡芷意叫“嫂子”的时候,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 他不敢想。 “行了行了,接着喝啊!都别养鱼啊!”顾行川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场子这才重新热起来。 “江哥,你这是怎么了?”趁着没人注意,顾行川凑过去关切地问。 沈尧墨缓缓摇头,一言不发。 他无从说起。 大家渐渐喝高了,有个二世祖歪歪扭扭地过来敬酒,大着舌头说:“江总……江总这回真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了,你命可真好啊!” 沈尧墨顿时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你找死吗?”沈尧墨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 其中蕴藏着危险的杀意,让那个二世祖顿时酒醒了大半。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酒都洒了大半。 “啪!”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对不起江总,我刚刚是……是喝高了放屁!您别往心里去!”二世祖连连道歉。 手上也不敢停,一个接一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沈尧墨转腕,将手里的酒缓缓倒在他面前,姿势优雅,却仿佛在祭奠死人。 他薄唇轻启,缓缓出声:“跪下,舔干净。” 第30章 那人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他僵在那里,一时没有动。 “江总,这、这有点过分吧?我只不过是说错了句话。”二世祖说。 在场这么多圈子里的熟人,还有一大群美女,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那真是没脸再在江城继续待下去了。 顾行川也连忙劝:“是啊,江哥,他就是喝多了胡咧咧,你别往心里去,把他当个屁放了得了。” 沈尧墨的脸色沉得能滴水。 在场的人也都不敢动作,只剩下大屏幕上的音乐还在响着。 就在包厢内的气氛陷入凝滞时,一个女人忽然冲了进来。 蔡芷意踉踉跄跄地推门进来,跪倒在沈尧墨面前,扒着他的腿哭喊:“延川哥哥,你别抛弃我好不好?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自从禇映秋死后,蔡芷意过得很惨。 沈尧墨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在发了许多条石沉大海的消息之后,沈尧墨把她拉黑了。 助理陈诉找上门,将她从别墅里赶了出去,给了她一百万,要她自生自灭。 从前她还是个山里孩子的时候,哪怕一万块对她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一百万,够她完成学业,甚至还能在偏一点的位置买个小房子。 她已经比很多同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