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卿一听,脸色一变,表情很是凝重,立刻就让丹珠带她过去了。 路上,她询问原因:“她怎的挨罚了?” 别是那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啊! 怕什么,来什么。 丹珠说:“好像是说她偷了御膳房的包子,就挨了板子。” 姜小卿心里一沉,暗觉自己害人不浅了。 不久到了叶蝉的住处。 这住处比香玉那个大通铺房间的环境还要脏乱差,她甚至在门槛上看到了一滩呕吐物。 天,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叶蝉就待在最里面,窝在脏兮兮的被窝里,小小的一团儿,呼吸轻微,像是死掉了。 姜小卿离的近了,还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叶蝉?叶蝉?” 她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她以为人不行了,吓了一跳,赶紧掀开被子:叶蝉已经陷入了昏迷,一张娃娃脸红肿着,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往下看,双手都是血,细看来,原来是手被踩伤了,手指的指甲断裂,陷进皮肉里,指缝塞着血色的污泥,还有一些类似包子的残渣。 太惨不忍睹了! “她怎么伤成这样子?谁动的手?” 她隐约感觉叶蝉不仅挨了板子,还被人故意二次伤害了,那被踩的双手就是证据。 丹珠不知详情,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小卿也不问了,让她先照顾着,自己去御医院找御医了。 之前给她看伤的御医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段玉卿。 御医院 段玉卿待在自己专属的药房,坐在窗户处的椅子上,拿着一根细小的白玉棒,玩着一个蛊虫。 那蛊虫趴在小巧的釉白罐子里,通体发黑,尖头尖尾,中间胖嘟嘟的,一爬起来,肉嘟嘟的身躯蠕动着,绵延了很长。 其实是有些吓人的,但他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 “段御医!” 姜小卿在其他御医的带领下,寻到了段玉卿的位置。 段玉卿听到声音,立刻盖上盖子,把罐子小心放到药架上,然后,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两人在门口相逢。 他微微皱眉:“宁姑娘怎么来了?” 姜小卿立刻说明来意:“我一个朋友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段玉卿面色冷淡:“宁姑娘,你这个朋友是谁?一般朋友,可不归我看。” 姜小卿知道皇宫里人分三六九等,她能让他给看伤,也是归功于敬王,但敬王都说了,有困难找他帮忙,那她就不客气了。 “生死面前,哪里讲究这些?你是医者,医者仁心没有的吗?” 她很熟练地道德绑架,然后,不等他说什么,抓着他的手臂就走。 段玉卿:“……”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怎么能跟他拉拉扯扯! “宁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 他红着脸,试图甩开姜小卿的手,但姜小卿早提防着,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根本没甩开。 “我放开,你去吗?” 姜小卿骤然逼近他,眨着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眼波妩媚而勾人。 “去!去!去!” 段玉卿强压下砰砰的心跳,觉得自己被她的美貌威胁了。 他其实不喜欢姜小卿这种过分美艳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艳的女人对男人的攻击性太强了。 能在这样美艳的女人面前保持佛心,太子殿下真的好定力! 姜小卿带了段玉卿去给叶蝉看伤。 叶蝉彼时清醒了些,但一张嫩白的小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额头沁着汗,显然烧得更厉害了。 姜小卿瞧一眼,立刻推了下段玉卿:“快,去看看!” 段玉卿叹口气,也没耽搁,走过去,放下医药箱,伸手去扯叶蝉的衣服。 叶蝉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满眼防备,摇着头,双手护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靠近。 姜小卿以为她是害羞,顾及男女有别,便出声劝道:“这时候就不要管什么男女大防了。医者面前无男女,懂吗?” 叶蝉像是不懂,摇着头,打掉了段玉卿靠近的手。 “啪!” 很响亮的一声。 “嘶——” 段玉卿手背一痛,嘶嘶抽着气说:“这姑娘都伤成这样了,力道倒是大。” 姜小卿不以为然:“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你就别矫情了,快给她看伤。” 说着,就按住了叶蝉的手。 叶蝉被她按着,安分了,头一歪,脸就贴在了姜小卿的手上,像是受伤的崽崽在讨主人的欢心。 姜小卿看她这样,不由得心生怜爱,一边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一边对段玉卿说:“你可有点医者操守哈,眼睛不要乱看。” 段玉卿已经扯掉了叶蝉血淋淋的裤子,闻言,瞥了姜小卿一眼:“瞧,给你,你想看吗?” 入目处,是叶蝉两瓣血肉模糊的屁股,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尤其是血肉模糊的屁股很吓人。 姜小卿看一眼就不敢看了,讪讪笑着:“辛苦段御医了。” 段玉卿无奈地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先按了几下叶蝉的腰、臀、腿,确定没有伤筋动骨,才给她处理屁股上的皮肉伤。 整个过程有些漫长,也很煎熬,叶蝉更是疼得汗水大颗大颗滚下来,但她一直没有哭,眼里湿漉漉的可怜。 姜小卿觉得她哭起来比她还好看,也不是好看,而是带着真情实感,更加有悲情感。 “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她安抚着,忽然想起自己带了糖,便拿出一颗,剥开外面的糖纸,塞她嘴里去了。 叶蝉吃了糖,也吃到了姜小卿的手指,还故意含吮了一下,像是很馋的样子。 姜小卿没多想,只觉得她可怜,连一颗糖都特别稀罕,就把带来的糖都塞她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