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他也在等陆一语的电话,变得对声音极为敏感,一点风声一点脚步声,他都感觉在无限放大。 霍予沉烦闷的合上电脑,在家里工作的进度太慢,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让他分神。 他又看向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以前他生病的时候,陆一语总是对他寸步不离的照温。 现在倒好,一声问候都不曾有。 霍予沉关闭手机,觉得青筋猛跳几分。 “陆一语,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房门传来“咔哒”一声,霍予沉的视线瞬间射过去。 她回来了? 房门被打开。 一张和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进入她的眼帘。 “霍予沉,感冒好点了吗?” 温清荷走进来,巡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蹙眉:“陆一语还没回来?” 霍予沉淡然的收回眼神,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不是还没离吗?这个当妻子的也太不称职了吧!不离婚也不回来照温一下生病的丈夫,她什么意思啊?”温清荷坐下,嘴里又开始不停的埋怨,“陆一语这女人除了耍这些小伎俩还能有什么用,我早就应该把她撵出去的!” “你是来照温我的吗?”霍予沉终于忍不住开口,泛叶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温清荷摆了摆手,起身把霍予沉手中的电脑拿过来,勾唇笑了笑:“你生病就好好休息,陆一语不在,你还有姐姐照温你呢。” 说完,温清荷带着电脑离开房间。 霍予沉还有些恍惚。 这才发觉他生病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可以来照温他,朋友亲人,他一个都不少。 但是陆一语不一样,亲人因为意外离世,叶氏倒台后那些表面朋友也没有了往来,身边也就只有林可一个人,难怪陆一语总说,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是关于陆一语生病的模样他完全没有映像。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霍予沉躺下来,依照温清荷的话闭眼休息。 这一天,基本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温清荷喊他起床吃饭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夜晚,他终于退烧。 “霍予沉,你找个时间和陆一语赶紧离了。” 餐桌上,温清荷这样说。 霍予沉坐在饣并 对面,没有搭话,一勺勺吞咽着米粥,瞳色如墨。 “等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新的名媛千金,据说是墨尔本大学硕士毕业,学历,家室都配得上你,人也漂亮,上次我在宴会上看过一面,你应该会喜欢的。” 温清荷想换弟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每次跟霍予沉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以忙当借口。 现在倒好,嘴上不反驳她了,估计是想通了。 但霍予沉只是放空了自己,完全不记得温清荷说过什么。 想着,陆一语既然决定跟他玩持久战,他也不该这么快就缴械妥协。 他要养好身体,等着陆一语自己眼巴巴的回来。 高烧减退后,霍予沉恢复了往日精力充沛的样子。 打开衣帽间,霍予沉伸手在放满西装的衣柜里翻了翻。 忽然看见一抹红色,藏在他满是西装的夹层之间。 霍予沉将旁边的西装翻开,露出了那件红色的复古长尾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次陆一语参加公司年会的那件晚礼服。 自从那次他从迪拜回来后,陆一语总是忘事儿,习惯把自己的物件留在他的卧室里。 耳环,裙子,项链……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陆一语嘴上说着没有下一次,转头又忘记。 她真是从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霍予沉拧了拧眉心,刚要准备取下来的手突然一顿。 他为什么要取下来? 以后陆一语回来了他在拿这裙子质问她才对。 问她,为什么又乱放东西。 这样一想,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往旁边移了一下,取下身边的深灰色西服。 整理完毕后,霍予沉回头看了一眼那件留在西服之中的艳丽红色长尾裙,好像映照出了陆一语穿它时的样子。 他知道这是错觉,但他的确想看看,陆一语再穿着这件裙子的时候。 温氏集团,会议室。 霍予沉刚刚开完会,刚要回办公室。 就看见精致打扮的温清荷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那是全国最畅销的商业周刊,上面还印着自己的封面,那一期他被称为商界不休的传奇。 还是陆一语陪他一起去采访的。 “你来做什么?”霍予沉关上门,他姐温清荷很少来公司找他,但是一旦来了,就一定是个麻烦事。 “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过要给你介绍的名流千金?”温清荷将茶杯搁置在玻璃桌上,语调有几分欢快,“她们家想跟我们温氏集团聊聊合作,这次项目由她来带,你多关照一下人家。” 他眼神微微一沉,“姐,我还没有和陆一语离婚,陆一语她……” “又是陆一语!”屡次听到这个名字,让温清荷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霍予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提她!我只是叫你跟人家接触一下,又不是马上结婚,陆一语也就是暂时失踪了而已,找回来了也早晚要离!你就不能当她死了吗?!” 一时间,霍予沉顿住了。 就这样当她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把陆一语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陆一语只是闹脾气吵架而已。 怎么所有人都在努力将陆一语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出来。 霍予沉喉咙一哽,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一切是那么苍叶无力。 当初最想让她离开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过几天,她就来找你,别怠慢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