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呀,鹤泽可不是个花花公子。当年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他也洁身自好。后来,他出国了,回家的次数少了,我们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但他一直跟我们说不着急,要成家先得立业,才能给心爱的人一个幸福的家庭。” 时夫人说起自家儿子的时候一脸的骄傲,随即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悲伤,“谁曾想,他出了事。别说想着成家立业了,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命保住。” 时夫人说起时鹤泽,就红了眼眶。 范知意这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细致地谈起时鹤泽。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知意小心翼翼地问。 时夫人抹着眼角,调整气息,“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救人。我们问他,他也不说。说来惭愧,那些年他在国外做什么,我们当父母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那件事之后,他的脾气和性子都变了。那是死里逃生,浴火重生。我们不敢惹他,也不敢去问他。他时常都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愿意跟人交流。还是你嫁进来了,他才好了些。” 时夫人情到深处握紧范知意的手,眼里带着恳求,“小意,我知道你是看不上鹤泽的。我也知道你是不愿意嫁到时家来的。但是,你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能不能请你试着去接受鹤泽?他现在愿意出门,愿意交流,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敢想象没有了你,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时夫人很激动,“小意,请你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好的。鹤泽现在是不好看,但是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能够让他变好。” 范知意没曾想时夫人今天会突然跟她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也是真话。 她是能理解一个母亲为儿子打算的心情,可是她真的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成全别人吗? 这一刻,范知意迷茫了。 “阿姨,我跟时鹤泽现在还是夫妻。”范知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只要还是夫妻,我会尽量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她只是不忍看到时夫人流泪。 一个母亲的伟大之处,从孩子存在起,就开始为子女谋划,为了孩子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也不要。 将来她也会当母亲,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被所有人喜欢的,而不是被众人厌恶的。 范知意没有办法给时夫人什么承诺,她也不知道和时鹤泽到底能不能有未来。 相爱的人或许还能说一辈子长长久久,恩恩爱爱。但他们不爱,所以没有什么可承诺的。 车停下,范知意安静乖巧地跟在时夫人身后。 进了吴家之后,范知意才发现这个吴夫人居然就是在医院里那个不顾一切要在九点一刻取出孩子的女人。 吴夫人也认出了范知意,看到她跟在时夫人身后,“雯丽,这是……” “我的儿媳妇,范知意。”时夫人大大方方地介绍。 “真是你儿媳妇?”吴夫人明显不信,“你可别为了撑脸面,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 时夫人优雅一笑,“我都把人带来了,以后大家都会来往,总不能打我自己的脸。” 吴夫人就那件事很不喜范知意,便说:“我跟你相识多年,姐妹一场,可得好好提醒你一下。这当婆婆的可要好好管教一下当媳妇的。性子拗,可不是什么好事。” 时夫人瞬间就听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她看向范知意,柔声问:“小意,你跟吴夫人认识?” “算是吧。”范知意说:“吴夫人的儿媳妇是在我们医院待产。” “你这个儿媳妇可不会做人呐。原本我还想去他们医院投诉她的,现在知道是你家的人,我也就算了。”吴夫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嘴脸。 范知意淡淡地看着吴夫人,她这是故意让时夫人难堪。 其他人也围过来,想凑凑热闹。 这些人都是表面姐妹,其实暗地里较着劲,谁也没想谁好过。 时夫人的脸色微变,“向梅,你这张嘴会说话吗?” “你也别不爱听。谁都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的呀。咱们姐妹一场,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多管教,到时丢的可是你时家的脸面呀。” 吴夫人摇摇头,叹了一声,“这女人呐,就别出去上什么班了,好好在家里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不好吗?你儿子好不容易讨了个媳妇,还不想办法把人给拴住,可别到时候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 时夫人越听脸色越差,这个向梅,现在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呵,女人有事业心怎么了?我们家小意想上什么班就上什么班,她是来我们家当儿媳妇的,不是来当生育工具的。这人呐,怕什么就想什么。大家都是女人,你也是从别人儿媳妇熬成了婆,又何必这么尖酸刻薄?” 吴夫人被她气到了,“我尖酸刻薄?齐雯丽,你别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你一直担心害怕你儿子讨不到老婆呀。呵,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骗了个儿媳妇,还不得赶紧让人家给你留个后?你也别在这里树立什么好婆婆形象了。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时夫人气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吴夫人为什么一定要求在九点一刻见到孩子了。”范知意轻轻开口,神色淡然,“不顾儿媳妇的安危,也要在所谓的吉时取出孩子。是因为您家里情况不好了吗?所以,如此着急的想要您的儿媳妇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个后人?” 第72章在外面维护他 范知意轻飘飘的语气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对抗中,显得那么强而有力,“大家应该都很好奇为什么吴夫人说想要投诉我。只因为我不同意给产妇做手术,因为产妇吃了东西,不宜做手术。所以,就这样惹恼了吴夫人,觉得我误了吉时,耽误了吴家的气运。” “本来事情过了也就过了,更何况母子平安,是件喜事。可是吴夫人三番几次地诋毁我婆婆,嘲讽我老公,我实在是不能忍受。我跟我老公之间的感情并不需要用孩子来维持,我们时家也不信什么气运,越没有能力的人,才越相信那些所谓的气运之说。” 范知意这一通话,可算是帮时夫人出了一口恶气。 眼看吴夫人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范知意心情也舒畅了。 好好的喜事非要找骂,就是活该。 时夫人也不想继续留下来,准备的礼物都没有给,拉着范知意就回去了。 时鹤泽还在伯雅郡府正和时父聊着天,看到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很是意外。 时夫人一回家就赶紧把发生在吴家的事给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把范知意说的那些话都表达出来了。 时夫人言语之中对范知意的满意那是收不住的。 时鹤泽似笑非笑地看着范知意,范知意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他的眼神。 “以后少来往了。”时父听完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那肯定的。我走的时候礼物都带回来了。”时夫人哼声道:“简直白长了一张嘴。” 时鹤泽站起来,“爸,妈,我们先回去了。” “要不留下来吧。” “不了。”时鹤泽牵起范知意的手,“走了。” 范知意跟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时鹤泽出门了。 回到家里,时鹤泽就把范知意摁在门板上,手撑在她身后,凑近她,“在外面这么维护我?” 范知意很受不了他如此近距离地注视,他的脸毁了,可是那双眼睛跟妖孽似的撩人。 她绷着身子,一动不动,“总不能任由别人胡说八道。” “你不喜欢我,那就让别人随便说就是了。”时鹤泽的手轻轻掐在她的小腰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这样维护我,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低沉的嗓音性感又醇醉,她的心脏完全乱了节奏。 她推他。 他如山一样动也不动。 “你的脸红了。”时鹤泽低声轻笑。 范知意的耳根子发烫,她现在浑身燥热,快要窒息了。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跟她靠得这么近? “你,离我远一点。”范知意撑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力量和心脏的跳动。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隔着胸腔震动到了她的掌心里,如此强烈。 手都烫了。 她正想把手放下来,时鹤泽就抓着她的手举过了头顶,不等她有反应,冰冷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 范知意动弹不得,他的吻温柔辗转,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柔情蜜意。 在他的深吻里,范知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忽然身体腾空,她被抱了起来。 “换个地方。”时鹤泽大步上楼,把她放在床上。 范知意回过了神,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惊慌地坐起来。 时鹤泽重新把她按倒,想要继续没做完的事。 范知意的手挡在唇上,拒绝了。 “刚才不是很享受吗?”时鹤泽眼睛里有火光,“别拒绝我。” 范知意瞪圆了眼睛,摇头,“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没有强迫你。”时鹤泽去拿开她的手,循循善诱,“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想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