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舞脚步仿佛被房间里渗出来的冷意凝结,她死死的盯着眼前可怕的景象,简直牙关都在打颤。 “王爷……你……到底在干什么?” 长期以来,她一直以祁霖尘的救命恩人自居,而祁霖尘也从来没有对她冷言冷语,也就是这样,她才敢顶着祁霖尘饱含杀意的目光说出话来。 祁霖尘从寒玉床上下来,走到林雪舞面前,冷眼看着她:“听不懂吗?本王要你滚出去!” 林雪舞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祁霖尘的不对劲,她不由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祁霖尘当着她的面,重重关上门,凌冽嗓音如同冷气溢出门缝。 “自今日起,没本王的同意,你不得再踏进卧房半步。” 林雪舞被这句话直直刺在原地,她紧紧盯着紧闭的门,心里的惧意消散过后,嫉妒顿时铺天盖地的啃噬心脏。 祁霖尘明明爱的是她,他只能爱她! 容月婵这个贱人,就连死了也要占个位置不成? 林雪舞眼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毒,站了许久,她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祁霖尘重新坐在床边,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容月婵的脸,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把她赶走了。” “容月婵,我从未想过跟你和离,更没有想过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这辈子都是。” 他的手撑在寒玉床上,被冰的隐隐作痛,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侧身躺下,勾着容月婵的手指,慢慢闭上了眼。 翌日。 祁霖尘睁开了眼,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起床。 一夜过去,他浑身血液都好似凝结起来,动作也微微有些迟缓。 他换好朝服,看向床上的容月婵,轻声道:“我去上朝了,很快就回来。” 他走出房门,对看守门口的侍卫开口:“看好这间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去。” “是,王爷!” 祁霖尘这才快步朝外走去。 上马时,他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眉心微皱,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他早年上战场,身上带有暗伤,或许是昨日在寒玉床上睡了一觉的缘故,身体里的旧疾发作。 祁霖尘如往常一样等在宣武门,他身侧一圈都没人。 祁霖尘也不在意,只是静静转动着手上扳指,等待宫门开。 只是,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敢上前。 何侍郎行了大礼,语气微微慌乱:“王爷,拙荆前日替老丞相送葬之后,便毫无音讯,臣去楚府却空无一人,臣斗胆,请问王妃是否带着拙荆回了王府?” 祁霖尘停下了动作,他冷眼看着何侍郎,久久无言。 就在何侍郎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淡淡开口:“不曾。” 何侍郎还想开口,却感觉到一股威势从祁霖尘身上弥漫而出,让他下意识一怔。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祁霖尘这是不愿意跟他再说下去了。 何侍郎很识时务的告退离开。 等到宫门大开,祁霖尘率先领着众臣走了进去。 朝堂肃穆,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首,虽然还带着稚嫩却也威严初现。 祁霖尘垂着眸听着皇帝处理政务,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众臣汇报完毕时,祁霖尘缓步出列,出声道:“臣,有事奏。” 皇帝眉峰一挑:“摄政王请讲。” 祁霖尘直直跪下,垂着眸道:“臣,请求交还摄政之权。” 一言出,满堂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跪在那里的祁霖尘。 皇帝怔愣片刻,随即皱眉:“摄政王辅佐朕是先帝旨意,如今请辞,可是朕做的有何不对?” 祁霖尘定声道:“陛下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朝堂之事臣不便插手过多,还请陛下应允。” 这是铁了心要交权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祁霖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半晌,他清朗的声音响起:“好,朕应允,念摄政王劳苦功高,恢复其南阳王称号,世袭罔替。” 大秦朝从未有过世袭罔替的爵位,可祁霖尘脸色无波无澜,他叩首下去:“多谢陛下。” 散朝后,祁霖尘依旧走在最前方,朝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人开口。 “南阳王今日之举,倒让我看清自己的狭隘,他对权利从不贪恋。” 众人也连连附和起来,只是这些话,祁霖尘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脚步匆匆的回了王府,却遇到等在门边的林雪舞。 林雪舞见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急忙迎上前来:“王爷,您回来了。” 祁霖尘脚步微顿,只应了一声便又朝前走去。 这时,林雪舞开口:“王爷,灵堂已经布置好,不知王爷准备何时送王妃入皇陵?” 祁霖尘眉心猛地一皱,他停下了脚步,转头冷冷的看着林雪舞。 “本王的事,无需你多管,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雪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受着下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手指紧紧攥着手帕。 祁霖尘没管她,直接回了卧房。 他走进去的瞬间,脸色瞬间柔和下来。 “容月婵,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