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倒计时越来越近,我也日渐虚弱。 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迅速衰竭。 这一晚,戚晟溪又来了,甚至表示要和我共进晚餐。 他总是这样,头一天将我伤到遍体鳞伤,第二天便像是忘了这一切。 可能是和温洛箐的婚礼让他兴致很高,他难得的没再让我受伤。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吩咐苏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心里却毫无食欲。 戚晟溪坐在我身旁,一副温柔做派:“都是你最喜欢的,多吃一点,毕竟以后恐怕没有有机会一起吃饭了。” 没有机会…… 【倒计时——3天5小时12分22秒。】 是啊,我就要死了,的确再不能陪他吃饭了。 我拿起筷子,闻着菜味,脸色又白了几分。 戚晟溪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我的碗里,带着笑意催促:“吃吧。” 我强忍着难受,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却猛地干呕起来。 戚晟溪见状,连忙亲手倒了杯茶递到我嘴边。 一口茶插曲,我却吐得越发厉害。 戚晟溪立即冷了脸:“让陈医生过来!” 我浑身一颤,虚弱地抬眸与他对视,却撞进一片幽深眼底。 这么多年下来,终究还是有了一些无用的默契。 我压下眼睛的涩意,嘲讽一笑:“你放心,我没怀孕。” 温洛箐不愿让他碰,戚晟溪便也不勉强。 可他总归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会有需求。 我便在无数个屈辱的夜里,成为一个让他发泄的替身。 发泄过后,他衣冠楚楚离开,我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要吃下佣人准备好的避孕药。 我也曾不甘心过,满心凄怆撕心裂肺地质问他为什么。 戚晟溪却只平静地看着我:“怪物生出来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怪物呢?” 只一句话,便让我痛彻心扉,所有的希冀被不留余地碾碎。 再到后来,不用任何人催促我便自觉将那药吃下。 戚晟溪总会看着我赞道:“真乖!” 我轻哂一声。 “母亲是怪物,父亲是疯子。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了,确实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戚晟溪本已缓和脸色倏然沉下。 “疯子?”他一把将我拉到怀里,钳住我的下巴,看进我眼底。 半响,他笑了:“也对,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我心里荡起涟漪,却装作毫无反应地闭上了眼。 我真的不明白,我何时逼迫过他? 明明是他一直在伤害我。 戚晟溪就像疯了一样吻着我,尽管这个吻中已经没有了爱。 戚晟溪走后,温洛箐来了。 现在的她脸色好了许多,看见我,甚至还扬起的笑容宛如天边明月。 “月澜,之前我的说话太过,还希望你不要生气。这次……也多亏你救了我。” 这模样与那日眼神阴鸷,恨意滔天的她全然不同。 不愧是推衍里人见人爱的女子,无论如何,到底本性善良。 对于她和和叶瑾庭,我一直心有愧疚。 我忍不住关心:“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刚离开……” 温洛箐刚说两句,就突然咳了起来。 我心一惊,下意识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靠近的瞬间,她却突然夺过餐桌上的餐刀往自己小腹刺去。 我看着她那瞬间被血染红的白裙,一时呆在原地。 温洛箐压低声音,笑容诡异:“陈清虹,只有你死了,戚晟溪才会死,是你逼我的。” 我震惊无比:“上次的伤,是你自己割的?” 温洛箐不答,猛地拔出餐刀紧紧握住我的手,扬声凄厉道:“月澜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没有想抢你位置嫁给傅总的……”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我迅速回过头—— 就见戚晟溪逆着光站在门口,即便隔着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滔天杀意汹涌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