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晴一眼就认出门外的女人是楚丽兰,是他们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文化人之一,也是附近福利院的院长。 她上一世会和陆行宴离婚,和楚丽兰脱不开关系。 福利院里总共就一个小孩,楚丽兰却总是用自己一个单身女人照顾不好孩子的理由,时常来找陆行宴。 小到给孩子购买新衣物,大到送孩子上学。 一来二去,镇子上的流言就多了起来。 街坊邻居都说那个孩子是陆行宴和楚丽兰的私生子,不然为什么楚丽兰放着那么多生育过的妇女不找,偏要去找一个部队当值的大男人。 上一辈子的洛晚晴听到这些话就和陆行宴吵架,陆行宴多次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陆行宴不堪其扰,干脆给了她一纸离婚书。 思绪回笼。 楚丽兰看见洛晚晴,柔柔一笑:“嫂子醒了?小久早上起来就说头痛,我想叫行宴送他去趟卫生所,嫂子不会生气吧?” 小久就是楚丽兰领养的孩子。 听见这话,洛晚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卫生所就在福利院隔壁,叫医生上门看诊也就三分钟的事。 楚丽兰要是真担心孩子,就不会先来找陆行宴。 但洛晚晴并未发作,她知道楚丽兰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让她当着陆行宴的面撒泼。 果不其然,她还没开口,陆行宴就有些不悦。 男人眉头一拧:“洛晚晴,你心胸能不能别这么狭隘……” 话未完,洛晚晴忽地走上前去。 她抬手替陆行宴整理好衣领:“你还得去部队,我和丽兰去看看孩子吧。” 话落,陆行宴和楚丽兰都是一愣。 以前的洛晚晴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不等楚丽兰拒绝,洛晚晴就已经把陆行宴送走。 随后她转头看向楚丽兰,似笑非笑道:“走吧,丽兰。” 楚丽兰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只好强作热情,将洛晚晴带去了福利院。 半小时后,福利院。 洛晚晴一进门就看见窝在角落的小久,将近零度的天气,他竟然还穿着一件单衣! 她不由得皱眉:“这都入冬了,孩子的棉衣呢?” 楚丽兰没叫来陆行宴,正憋着一肚子气。 听见洛晚晴问,她语气平稳,却又带刺般说:“我们福利院是慈善机构,我都是自己在外边给别人教课来养活孩子,不像嫂嫂还有行宴……” 洛晚晴蹙眉,懒得听楚丽兰这些废话。 她蹲到小久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热腾腾的糖糕,尽量温柔地递给眼怀戒备的孩子。 “小久肯定饿坏了,嫂嫂给你带了糖糕。” 小久不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断打量着洛晚晴,最终还是抵不过饥饿。 他飞快接过洛晚晴手里的糖糕,小声道:“谢谢。” 望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洛晚晴不由得心疼。 上一世她也给了这个孩子一块糖,后来这孩子知道她的死讯,是唯一来参加她葬礼的人。 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落到了楚丽兰手里。 洛晚晴在心里叹气,只能决定多来看看小久,又给他定做了两套棉服才回家。 到家,已是傍晚。 洛晚晴推开门,就看见陆行宴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一愣,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要去住宿舍吗?” 闻言,陆行宴剑眉微皱。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天脑中都是洛晚晴。 他抬头看向洛晚晴,羊毛衫都挡不住她丰腴的身段,娇嫩的小脸上带着困惑。 陆行宴喉头一动,忽地起身拽住洛晚晴手腕。 男人声音微哑:“宿舍暂时没床位了,我们进屋再说。” 话落,他扯着一脸茫然的洛晚晴往里走去。 下一秒,家门被用力敲响,楚丽兰焦急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行宴,不好了,小久吃了洛晚晴送来的糖糕中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