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赵卿卿,萧玉霆的眉头就不由得蹙了起来。 见她一来就挤走了李蕊儿,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挥开她抱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萧玉霆语气冰冷,眼神更是冷得骇人:“找本王做什么?” 看见萧玉霆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赵卿卿怔了怔,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 似乎没想到萧玉霆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竟有些尴尬。 她红着脸又想要去拉萧玉霆的手,又惧他冰冷的眼神,只低声说道:“北承哥哥,好些日子不见,难道你都不挂念卿卿吗?” 萧玉霆淡道:“本王很忙,县主若是无事,不如去陪陪太后她老人家。” 赵卿卿不依不饶:“姑母有人陪,卿卿想多陪陪你。” 她看着萧玉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避讳。 萧玉霆长得俊美,放眼整个大宋,这样的容貌称得上独一无二,举世无双,至少对于她而言,还未见过比他更俊美的男人。 所以,自打见他的那日起,她就哭着闹着要太后为她赐婚,这辈子她一定要嫁给萧玉霆。 太后是她姑母,对她一向有求必应,她也如愿与萧玉霆定下婚约。 只是,萧玉霆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淡。 萧玉霆心中烦躁不已,他转头寻找李蕊儿身影,却见身后早已没了她的踪影。 赵卿卿眼里只有萧玉霆,完全忽略了他的情绪,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北承哥哥,等过了这几日,卿卿便亲自去侯府陪你,这几日卿卿就在宫里陪陪姑母,你说好不好?” 萧玉霆根本没认真听她说话,他站起身,直接绕过她,目光四处搜寻,似在找什么人。 没看见李蕊儿的身影,萧玉霆愈发烦躁,内心甚至有一丝慌乱。 皇宫中装饰繁华,夜里处处华灯炫目,映得四下里明如白昼。 明月如钩,清辉如水。 湖边,赫然蹲着一位女子。 见四下无人,李蕊儿撸起自己的袖子,蹙眉看着手臂上莫名起的红疹子。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手臂有些异样的感觉,私下里悄悄掀开袖子一看,竟不知何时起了一片红疹子,又疼又痒。 她也想过告诉萧玉霆,可见他与那位姑娘谈得正起劲,她也没敢打扰,悄悄走到这后花园里,想着用水洗一洗,缓解一下不适。 月色姣姣,湖面泛起银色的涟漪。 百无聊赖的白誉堂自宴会开始便独自溜到了这后花园里。 这里人迹罕至,所有的人都聚在大厅里,无人会打扰到他。 这段时间,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脑海中总会想到那日,在长安街上偶遇到的姑娘。 惊鸿一瞥,让他久久难忘。 穿过冷湖,四下静悄悄的,唯有细微的水流声似有如无地在他耳畔响起。 他循声望去,见湖边似蹲着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 那女子正背对着他,撸着袖子在那里玩水呢。 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他脑海中突然想起那句话。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白誉堂鬼使神差的靠近,他将脚步放得极轻柔,一步步缓缓靠近。 李蕊儿似乎并未察觉到背后有人,只不断用手舀着冷水浇在自己手臂上。 直到背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 “何人在此?” 颇具威慑力的声音将她吓了一大跳,她慌乱站起身,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 李蕊儿大惊,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到湖里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誉堂看清了她的模样,心口顿时一紧。 原来是她? 他反应极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直接拽入自己怀中。 李蕊儿站直了身子,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当即挣扎着从他怀里抽离。 月光静静洒下,尽数落在李蕊儿脸侧。 风吹起她脸颊的碎发,更有一番朦胧美。 白誉堂盯得痴了,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紊乱。 可面对白誉堂,李蕊儿内心却是极度害怕和防备的,特别是见他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李蕊儿就更加害怕了。 她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满身防备地看着他。 白誉堂声音已不似方才冷漠,反倒透着一丝莫名的温柔:“这湖水冰冷,姑娘为何在此处玩水?” 玩水? 她才没有玩水呢。 慌乱将自己的袖子放下来,李蕊儿蹙眉道:“这片湖是归你管的吗?” 白誉堂道:“不归我管。” 李蕊儿松了口气,道:“既然不归你管,为何要管我是不是在这玩水。” 就算是在玩水,又关他什么事呢? 似没预料到她如此伶牙俐齿,白誉堂无奈笑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会掉入湖里,况且这里人没什么人经过,若姑娘不慎落水,恐怕不会有人知道。” 原来是关心她? 李蕊儿承认自己方才声音大了些,她抬眸,这才正眼看了几眼面前的男子。 丰神俊朗,衣冠楚楚,模样倒是好看,李蕊儿心道:这样好看的男子应当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不该以貌取人。 譬如,萧玉霆这个人就是个例外。 萧玉霆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可他很坏,对她坏透了! 李蕊儿不想跟他纠缠,便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得回去了。” 白誉堂凝望着她,突然道:“姑娘想回哪里?在下送你。” 李蕊儿道:“不必了,我知道回去的路。” 刚一转身,李蕊儿就傻眼了,这里四通八达,好像每一条路都长得一样,宴厅的方向她早已辨不清了。 糟了,冬梅早就提醒过她,皇宫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迷路的。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白誉堂温声道:“皇宫很大,这里的路错综复杂,只要走错道就要绕很远的路。姑娘若是不想耽误时间,不如让在下送姑娘一程吧。” 见她对自己还没卸下心防,白誉堂道:“在下白誉堂,在这宫中当差,姑娘若是不信,稍后遇见人可以打听一下在下的名字。” 闻言,李蕊儿这才卸下防备。 白誉堂道:“姑娘想去哪里?” 李蕊儿忙道:“我想去宴厅。” 白誉堂点了点头,心想,她定然是哪位大臣的千金,一同带入宫里参加宫宴的。 “姑娘随我来,宴厅的方向往这边走。” 李蕊儿警惕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留意周边的建筑,见这条路的确是自己方才走过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白誉堂的印象也从方才的防备变为了感激。 通过交谈,李蕊儿发现白誉堂这人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与她聊的话题也十分投机。 即便她最笨不会说话,他也总能将她逗得哈哈大笑。 路过一片梅林,白誉堂顿了顿脚步,望着一片硕果累累的杨梅,白誉堂问她:“想不想尝一尝皇宫里的杨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