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做妾呢,听人说,给人做小老婆不好,不仅没有地位,还要遭正室压迫。况且……萧晗州说他已经纳了三房姨太…… 见她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萧晗州薄唇微扬,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继续哄骗道:“古人云,无人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为何给你摘果子吃?还不是想博取你的好感,让你对他放下戒心。所以,往后见到他,记得离他越远越好。” 姜婵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从一开始都是白誉堂主动找她搭话,又主动为她引路,还特意给她摘杨梅…… 冬梅也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上根本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 见她情绪稳定,萧晗州这才问她方才为何擅自离开。不过这时已然没了怒火,声音也很温柔。 姜婵儿抽噎了一声,道:“奴婢手上起了红疹,想去湖边用水洗洗,缓解一下不适……” 萧晗州暗自懊恼,他早该料到是这样的。 将她的袖子撸起,萧晗州看着她手臂上的红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他拧开瓶盖,用指腹将药膏抹在姜婵儿手臂上。 他动作轻柔,一边上药,一边给她手臂上吹气,这般温柔的模样与方才暴怒的他判若两人。 姜婵儿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她忽然起了贪恋,竟妄想这一刻就停在这一秒。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一种莫名的情愫瞬间在她心口蔓延……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甚至对齐铭也从未出现过。 耳边,萧晗州的声音异常温柔:“这药膏可解百毒,涂上之后,今日就不要再碰水了,另外,螃蟹不能再吃了,你对那东西过敏,这红疹就是吃了螃蟹才发作的。” 姜婵儿恍然大悟,她就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起了红疹。 可一想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往后都不能再吃了,姜婵儿顿时觉得有些惋惜。 萧晗州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往后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只要你想吃,本王都可以带你去吃。” 姜婵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忽然问道:“王爷为何对奴婢这么好?” 他带她去逛灯会,给她买糖人,为她置办新衣服,给她吃很多好吃的,还亲自为她剥螃蟹…… 姜婵儿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很好的。 至于为何要这样对她,姜婵儿却不明白。 萧晗州动作顿了顿,忽然抬眸看向她,姜婵儿一下子跌入他幽深如潭的眸里。 他的眼里翻涌着莫名的情愫,是姜婵儿看不懂的情愫。 “你说呢?”萧晗州问。 姜婵儿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只是想起方才萧晗州告诉过她的一句话:“王爷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萧晗州:“……” 这句话只是他用来抹黑白誉堂的,现在怎变成了她搪塞他的理由了? 萧晗州将她的袖子放了下来,压着莫名的情绪道:“往后你便知道了。” 第81章:好喜欢抱她~ 回府的路还远,狭窄的马车里,空气忽然变得安静。 两人相对无言。 姜婵儿缩在角落,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荷包,内心坎坷。 萧晗州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把玩的物件上,眉梢挑了挑,道:“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姜婵儿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 见她躲躲藏藏,萧晗州眉头微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搂到跟前:“藏的什么东西?” 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他的脸近在咫尺,姜婵儿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心口又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她道:“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物。” 萧晗州道:“给本王瞧瞧。” 姜婵儿摇了摇头。 她不想给他看。 上次灯会,那位员外家的姑娘绣的荷包那么精致,萧晗州都说俗气。那她用粗布麻线缝的荷包就更入不了他的眼了。 见她不愿,萧晗州将人搂得更紧,两人的唇险些碰在一起。 姜婵儿挺着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曼妙的身姿却愈发显得诱人。 “拿出来。”大掌暗自收力,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被收在他掌心里,又软又细,内心那股莫名的冲动瞬间又涌了上来。 姜婵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竟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姜婵儿瞬间红了脸。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姜婵儿本能地想要挣扎,可在强大的萧晗州面前却是徒劳。 她越是挣扎,他就将她抱得越紧,那股冲动也愈发强烈…… “别乱动,让本王抱一会,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声音暗哑,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仿佛一把铁钩,欲把人引入他预先设好的陷阱里。 萧晗州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抱她。 原来女人的身子可以这样软,这样香。明明看上去很瘦弱,抱在怀里却那么舒服…… 姜婵儿却不明白萧晗州为何总喜欢捉弄她。 她简直欲哭无泪,心里把萧晗州骂了个遍! 什么不近女色,什么端方君子,什么清冷高贵…… 统统都是假的。 萧晗州在她心里,就好似树上结的果子,表面光滑饱满,实则一口下去,里面早已溃烂发黑,甚至长满了大虫子…… 姜婵儿根本不敢再乱动,耳畔,萧晗州的呼吸愈发沉重,他的声音隐忍又压抑:“当真不给本王看?” 字字句句都透着威胁。 心思单纯的姜婵儿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最后,如他所愿,姜婵儿妥协道:“求王爷放过奴婢,奴婢给您看就是。” 萧晗州勾了勾唇,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欺负这个小东西了。 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萧晗州缓缓将怀里的人放开。 姜婵儿如蒙大赦,又缩回到了角落里。 她不情不愿地将手里藏着的荷包递到萧晗州面前,道:“王爷看完记得还给奴婢。” 见她视若珍宝,萧晗州颇有兴趣地接过她手里的物件,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个普通的荷包。 针线很一般,图案勉强能看出是一对鸳鸯戏水,这料子也是最普通的,实在算不上惊艳。 很快,他注意到了图案下歪歪扭扭绣着的一个字。 “齐?” 萧晗州微微蹙眉。 怎又是这个齐字。 他记得,姜婵儿写的第一个字,也是一个齐字。 压着一丝莫名的情绪,萧晗州问她:“你为何绣一个齐字在这里?可有什么意义?” 第82章:他也想要…… “意义?” 这可把姜婵儿问住了。 当初绣这个荷包纯属是为了练针线,恰逢齐铭来家中找哥哥,见她手里的荷包十分喜欢,便向她开口讨要。 姜婵儿自然是乐意给的。 只是齐铭嫌图案太普通,若是绣几个字就会变得与众不同。 那时她手艺不精,字也不认识,更不知绣什么字合适。 齐铭就耐心地教她写自己和他的名字。 不过到最后,姜婵儿也只学会了最简单的林字和齐字。 齐铭果断挑了个带林字的。 他说,他更喜欢带林字的,将它带在身边,他心里才会时时刻刻有个念想。 那时她年纪尚小,根本不明白齐铭说的话,更不明白他口中的念想是什么意思。 后来渐渐长大,爹娘相继离世,哥哥告诉她,齐铭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让她也尝试着去喜欢他。 那时候的姜婵儿从不懂什么是喜欢。 爹娘疼爱她,她很喜欢爹娘。 哥哥宠爱她,她也很喜欢哥哥。 齐铭人也很好,他每次来找哥哥玩,都会给她带好吃的东西,会替她修补漏雨的屋顶,会给她带新奇好玩的小玩意…… 她想,她应该也是喜欢齐铭的。 后来哥哥也被山洪带走了,她一个人蹲在角落无助地哭泣。 齐铭将她抱在怀里,他说他想娶她,他会像哥哥一样对她好一辈子,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不会让她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姜婵儿睁着一双泪眼看他,那时的她并未看懂齐铭眼里翻滚的情愫,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他说的话。 他说他会像哥哥一样对她好,会给她一个家…… “你在想什么?” 萧晗州的声音将她猛然唤醒。 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姜婵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齐铭的想念不知不觉中不知被什么东西冲淡了。若不是看见这个荷包,自己或许都不会再想起他。 马车幽幽行驶着,萧晗州在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姜婵儿将荷包小心揣入怀中,想着齐铭说过的原话,道:“只是做一个念想。” 萧晗州蹙了蹙眉,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更加强烈了,他鬼使神差地问:“什么念想?” 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姜婵儿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她哪里知道什么念想,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呢。 可他盯得那样紧迫,好似自己不说就不肯放过她一样。 姜婵儿刚要开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玄武在外唤他。 “王爷,到了。” 马车至永安侯府前停下,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萧晗州这才转移视线,掀开轿帘下了马车。 月亮挂在树梢头,府中的灯笼也早已挂了起来,姜婵儿上台阶时没注意,踩住了衣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而萧晗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他的手很暖,大大的手掌将姜婵儿整个小手都包裹在内,姜婵儿抬眸看他,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灯火照映下,他高高的鼻梁在脸侧留下一大片阴影。 “改日,也给本王绣一个。”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姜婵儿有些怔愣。 见她没听明白,萧晗州眉目微蹙,再次强调道:“给本王也绣一个荷包,上面再绣一个夜字。”说着,他忽然凑近,眼前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了数倍:“本王亲自教过你的,可不能再绣得这么丑。” 姜婵儿彻底惊住了。 萧晗州这样的人也会开口向她讨要荷包? 他不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上次王员外的千金双手奉上他都不屑于顾,怎还破天荒的向她讨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