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提前恭喜你新婚快乐,你结婚那天我就不来了。”4 话落,傅鹤年的脸色瞬间黑沉。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忽然一脚将箱子踢开,神色嘲讽:“把这些垃圾拿走,我媳妇儿我自然会给她最好的,别人戴过的东西配不上她,我嫌弃。” 虞云绾心头被这一句话砸的差点压不住喉间血腥。 他是嫌弃东西还是嫌弃她? 正出着神,苏洛洛穿着一身雪白婚纱从门后走出来,看到虞云绾,她面上警惕闪过,随即走到傅鹤年身边,彰显主权一般挽住他的胳膊。 “云绾姐,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看我穿这婚纱好不好看?这可是阿鹤亲手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虞云绾死死攒住手心,她当然知道。 那婚纱,是傅鹤年二十岁那年,她亲眼看着他为她设计的。 可现在…… 眸眶酸涩的厉害,虞云绾的泪忽然就有些忍不住。 她想,她是时候告别退场了。 爱情一场,她总要保持最后的体面。 她强扯出一抹笑意,拼命将眼后的泪压下去:“恭喜,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话落,她忍着痛,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 跌跌撞撞回到公寓,她才开门,强忍了一路的痛苦再压抑不住,倒地后猛地呕出一大滩血。 疼痛从四肢百骸涌上来,鲜血不断涌出,呛进喉咙。 她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她就要死了。 “疼……好疼……” 她颤抖着擦着鲜血,可血却越擦越多。 要是有人能陪陪她,是不是就没这么疼了? 她忍痛,一点点爬上前,从散落一地的东西中翻出手机,颤抖着拨通母亲的电话,铃响三声,电话却被残忍挂断。 她不死心,继续拨过去,可这次,那边却直接显示关机。 心里涌上绝望。 母亲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冷暴力的方式对她,每次只要她和傅鹤年闹不愉快,她就这样。 可现在,她都要死了啊…… 她真的好难受,好痛。 为什么还不肯接她的电话? 疼痛加剧,细针一样根根扎进的她的心脏、神经,渐渐地,她已经没力气再去握手机,意识在慢慢涣散。
她空洞望着打开的门,心头无限悲凉。 她这一生,从小被安排着长大,讨好这个,讨好那个,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到死,没有一个人陪她。 眼睛一点点合上,门口始终没人出现。 她的手缓缓落在那摊血迹里,寒风从屋外灌进来,空荡的屋子响着她最后的一句遗言——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会有个人一直爱我……” 大雪落了整整一夜,像是在为谁铺就一条洁白无瑕的路。 天一亮,整个深城都热闹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傅家继承人傅鹤年和大学生苏洛洛将在最华丽的教堂举办订婚典礼。 他们的婚纱照登上大厦的电子屏,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满城皆知。 上午,教堂旁厅里—— 傅鹤年一身新郎服坐在沙发上,正心神不宁的揉着眉心,下一瞬,就听叶轩惊呼了一声:“这热搜怎么回事?虞云绾竟然舍得把虞氏集团卖了?!” 傅鹤年捏眉心的手一顿,又听身后那群人扎堆议论—— “不是吧!虞云绾这六年在圈子里伏低做小,一心巴结着傅家不就是为了拯救虞氏集团?现在怎么想开了?” “想开了个屁!以虞云绾她妈那疯癫的掌控欲,她能任由虞云绾卖公司?等着吧,肯定有反转!” “也是,说不定是故意搞热搜给咱们鹤哥看的,不然,她怎么早不卖晚不卖,选这时候卖。” 傅鹤年听着,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被不满替代。 来到走廊外,他掏出手机给虞云绾发了条信息—— 【搞这些小动作给谁看?你要是真心祝福我,就来婚礼现场。】 可发出去,一秒、两秒……五分钟过去,虞云绾一点回复都没有,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从前,虞云绾都是秒回。 傅鹤年冷脸收回手机,眼底漾起嘲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阿鹤……” 身侧,一声娇喊唤回了他的视线。1 傅鹤年转头,就见苏洛洛穿着婚纱站在那,这身原本为虞云绾量身定做的婚纱,穿在她身上其实分外别扭。 如果这婚纱是虞云绾穿……算了,她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死人。 傅鹤年冷脸把手机收回兜里。 看着男人眼底的寒色,苏洛洛心中莫名惶恐。 虞家的热搜她也看见了,虞云绾陪了傅鹤年整整六年,那女人在他心中地位明显不一般…… 今天这场婚礼绝对不能出意外,否则,她这辈子就不可能再嫁进傅家。 她故作柔弱走到傅鹤年身边,拉住他:“阿鹤,我有些紧张,你能不能陪陪我?” “只是订婚,有什么好紧张的。” 傅鹤年低头看向苏洛洛那张纯洁的脸,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一把将人推开。 苏洛洛眼眶瞬间就红了:“阿鹤?” 那双和虞云绾相似的丹凤眼含了泪,他心头又没来由一软:“好了别多想,我留下来陪你。” 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 眼睛也频频看向楼下的入口。 楼下已经有人开了赌局,堵虞云绾什么时候来。 但一直等到婚礼开场,等到奏乐开始,等到傅鹤年牵着一身洁白婚纱的苏洛洛一步一步走上红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