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也开始搪塞衡念,用的还是同一个借口:最近家里生意忙。 他们甚至还嘱咐衡念要多照顾徐倡。 父母都这样说了,衡念肯定没办法再纠结下去。 又是一个月过去,债主找上门,她才彻底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倡去赌博了! 赌博就像是一种另类的毒,攀附在骨子里,参与者追求的就是那瞬间的兴奋感。 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之后的一掷千金,雪球越滚越大。 赌赢了,一夜暴富。 赌输了,倾家荡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明显,徐倡是赌输的那一个。 衡念当时的心情,时柠不得而知,据她自己事后说起,也只是说不记得了。 可可也出生在那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柠陪产。 因为徐倡提前听到风声出去躲债了,手机关机,根本联系不到。 衡念那么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自然无法忍受,在产后第二天再见到徐倡时,第一句话就是:“离婚吧。” 徐倡怎么可能同意,又是道歉,又是发誓。 衡念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出月子第二天,两个人就离婚了,衡念只带走了可可。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离婚没多久,徐倡再次一头扎了进去。 这东西,戒不掉的。 吃喝嫖赌,碰了赌,离嫖就不远了。 徐倡没到那种地步,但后来交的几任女朋友也都算不上好人,赌桌上认识的,能有几个好人? 结果就是人财两空,原本的家底足够他衣食无忧,现在也就能够勉强糊口。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连副好身体都没留下。 这些事毕竟涉及到衡念的隐私,时柠抿唇犹豫了半天,终究没说给姜衍听,只解释道:“他沾赌。” 姜衍恍然大悟。 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充满诱惑的浮华世界,难免有人抵挡不住。 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经常听到,谁谁家的孩子,偷摸跑去赌钱,一夜输了几千万,回来被家里人打得半死。 也就是家底雄厚,要不然能有几个经得起这样挥霍。 时柠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姜衍前几次在项园的时候看起来急躁又傻气,现在倒是反应挺快。 她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重新回到病房时,可可正坐在桌子前翻书。 姜衍前几天带过来的儿童读物,没有字,全是图,小家伙看得不亦乐乎。 衡念坐在她身边,手里端着小碗,里面是刚切好的苹果,小小的四方块,刚好够小家伙一口一个。 可可微微偏头,视线还留在绘本上,小嘴张得浑圆:“啊~” “你倒是会使唤人。”衡念笑骂一句,叉起一块苹果送到她嘴里。 时柠看了也不由得笑出声。 “哎,你们回来了。”衡念放下碗,从床边站起来,看看姜衍,又看看时柠,停了两秒钟,问道:“他人呢?” 没有明说,但在场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不知道,现在应该走了吧。” 时柠走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小碗,叉起一块送到可可嘴边,状似随意道:“血抽完了。” 抽谁的血? 结合刚才发生的一切,答案不言而喻。 衡念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抬头直直地看向已经坐进沙发里的姜衍,无比诚恳道:“谢谢。” 姜衍靠着沙发背,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时柠的身上。 忽然听到衡念的道谢声,他转头,搭在扶手上的手半抬起,随意地晃动两下,淡淡一笑:“多大点事儿。”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再次回落到时柠身上。 衡念横着看过去,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之前她几次询问时柠,打趣的成分更多一些。 毕竟男人靠不住,他们这些有钱人,就更别说了。 可这几天下来,尤其是今天,她忽然觉得这位祝少爷可能是有几分认真的。 虽然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但非亲非故,人家何必要帮这个忙呢? 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他肯定有所图。 图的就是时柠。 衡念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方面,她希望妹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另一方面,她又会担心妹妹像她一样。 …… 唉,算了! 衡念晃晃脑袋,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时柠她从小就格外冷静自持,可不像自己做事全凭一腔孤勇,肯定不会走到那一步! 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时柠和可可在说话。 一个清冷,一个稚嫩,一问一答,听起来竟然奇怪的和谐。 委托 时柠坐在沙发上疑惑打量着对面的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 比配型结果先到的居然是祝明达老先生。 早上护士例行查房后,没过五分钟又退开了病房的门。 衡念还以为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张口就问。 得到的回答却是有人找时柠。 时柠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到底是谁, 这些日子每天到医院来的, 除了姜衍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姜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像回自己家一样, 推门就进, 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让护士来把她喊出去。 护士见她疑惑, 却也并未解释太多, 只是说有医院领导想找她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