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橙心绪稳定了些,她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硬来是不可能的了,她也打不过。 她定了定神,看了眼对面几个虎视眈眈的人,想了想后,于是冷淡道:“行。” “行?” 度橙答应的速度奇快,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三个人再一次面面相觑,表情存疑。 不过,她已经答应的痛快,他们也找不出什么错来。 居然有种被反将了一军的感觉。 三叔眼神微微眯起,尖酸凶狠的看向度橙,厉声,“小丫头,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耍花样,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度橙站的笔直,抿唇一笑,讽刺毫无惧意,“怎么敢?上次我记得我也是痛快的跟着去办理了相关手续的……要是三叔实在不相信,那明天法人改您的名字?这样你省的想一百种方式弄死我了。” 度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噎得三叔气的耳根都红了。 “你!”三叔凶狠的看着她,“几天没见,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度橙心态放松下来,越发的有恃无恐,她走到就距离她最近的沙发处,淡定坐下后,看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劳驾,给我端杯燕窝来。” “燕窝!”二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度橙,“你怎么不说把龙虾跟鲍鱼一起给你上上来!” 度橙弹了弹衣角处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笑道:“也不是不行!” “你!”温念阮气的脸色都变了,指着度橙怒道:“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是叫你来享福的!” 度橙点点头,“对啊,上次我把公司交给你的时候,账上还有好几百万吧?这才几个月啊,就已经是空壳了,你们倒是说说看,有责任的时候,我担着,有福时,你们享,我不过要一杯燕窝,我过分了吗?” 对面的几个人气的龇牙咧嘴的,度橙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几日来堆积的不忧烦,一并在此刻一扫而空。 “行!”老太太坐的很定,她看了眼脸色难看到极点的管家,“去给她端一杯上来。” 管家瞪了度橙一眼,刚要下去,度橙便抬手道:“我要纯燕窝哦,要是掺杂了别的东西,我可不喝。” 度橙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有多嚣张,那位狗眼看人低的管家走出门时,手都气的发抖。 喝了燕窝,度橙被「请」到了楼上睡觉。 说的好听,不过是怕她跑了。 说来也讽刺,度橙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温家过夜,睡得还是许久未有人踏足的佣人房。 度橙看着陈旧的棉被,随着房门打开扬起的尘土,淡定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头对毫无表情的管家道:“麻烦换一间房。” 管家双手叠在身前,面无表情,“就这一间,看不上你随意打地铺。” 说完,管家转身要走。 度橙也不阻拦,懒懒散散的靠在二楼的扶梯上,对楼下看似在密谋大事的几个喊道:“喂-我要是晚上睡不好,明天过敏了,去不了工商局,耽误你们的事,你们可千万别怪我。” 二叔瞬间脸气的煞白。 “度橙,你搁这里给我们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什么德行,大家全知道,你美国的租房破的跟什么一样,温家给你一间房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有脸挑三拣四。”温念阮刻薄道。 度橙耸着肩膀,“行啊,我就是提醒一下,我过敏可是起红疹的,特别吓人——” 度橙拖着强调,夸张的形容着,温念阮起的想上楼跟她对峙。 “算了,”老太太闭了闭眼睛,抬手对管家道:“王管家,找个干净点的房间给她。” 王管家我经过度橙身边的时候,牙齿咬着咯作响,听得度橙都觉得疼。 楼下几个火气被度橙激的蹭蹭的冒,老太太白了几个人一眼,“你们都忍忍吧,也就一个晚上,在法人位置签名之后,老三你立即登报,划除度橙跟温家的一切关系,把债务撇清关系……另外,你们连夜去通知,公司里一切之前的东西,都想办法联系买主。” 老二脑子空,懒得很,“妈,公司里还有什么东西值钱啊,就剩一个空壳,跟两个业务员。” 老三眼睛滴溜溜的转,心思活泛,“谁说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些桌椅板凳的,都是钱,别墅明天也赶紧去律师事务所做下处理,以度橙的名义贱卖给我们……这样的话,一切手续就算做的天衣无缝了。” 彼时。 度橙捧着燕窝,站在楼梯口,将楼下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听进耳朵里。 可真是好手段啊,把温氏的一切掏空,他们套现走人,论精明谁能比得过他们。 度橙懒懒撇了撇嘴,走进了房间。 这间房应该档次稍高,看起来像是接待客人的客房。 她度橙三个大字摆在这里,还得耍着心机才能勉强住进客房,度橙窝进被子内,无奈的卷唇冷笑。 楼下。 几人还在密谋着什么大事。 忽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因为担心度橙会跟外界联系,所以一进门的时候,温念阮就扣押了她的手机。 这个点响起来,还是个陌生号码。 在几人犹疑时,那头挂断了电话,众人一口气刚刚松缓些。 电话再一次响了,还是前头那个陌生号码。 “这个贱人,都做服务员了还一点都不安生,这个时间会打电话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温念阮一边怒道,一边气势汹汹的摁开了免提。 “喂,”是个很好听的男声,“是度橙吗?” 温念阮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对着她抬了抬下巴,度橙便刻意沉了沉嗓子,学着度橙平日里的温声细语,软软道:“你是?” “你好,我是元成孽。” “元成孽!!”温念阮失控惊呼,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这不是她的手机,她磕磕绊绊的确认道:“你是我们A市元氏药业集团的太子爷,元成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