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这个禁欲的面孔下又在想什么无耻的东西。 宁钰端着两杯黑咖坐过去,沙发塌陷下去一片,墨景轩抬眼看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声音错愕,似乎真的不知道。 “临危受命。”宁钰耸肩,递给他一杯咖啡,“提提神。” 墨景轩没接,漆黑的双眸在昏暗中微恍,粗粝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腕,顺着她的手,慢慢喝下一口,吞咽。 宁钰淡淡的收回杯子,放在桌上,身子不动声色又往边上凑了凑。 本来是可以不被发现的,但是沙发是皮质,她的毛衣在上面慢慢地摩擦静电,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男人的视线又转过来,颈椎咯噔响了两声,双眼微眯:“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宁钰看看他:“不是没这个可能。” 墨景轩闻言笑了笑,闭上眼沉声说:“安安,你今天躲了我很多次。” 还是那句话,宁钰骗不了他,只能实实在在地回答:“是。” 话说完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他逼到了沙发边角,男人的大掌抵在她臀后一点的位置,以防她摔下去。 顺着那只青筋明显的胳膊向上看,发现上面居然还带着那条红绳,只不过因为藏得较深,平常不被注意罢了。 原来昨晚磕到她的是这条红绳,她愣了愣。 墨景轩看着她有些出神,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强迫看向自己:“这样也能分心?” 宁钰懒得继续这个话题,知道对方横竖说不出来什么好话,话锋一转道:“小叔叔,这还是你第一次陪我过年。” 第一次? 墨景轩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结果话到了嘴边,突然想不到任何关于之前的记忆。 这似乎……真的是第一年。 他喉结微动,反常的没再逗她,反而是收回手,淡淡的说:“知道了。” 这个反应,正中宁钰下怀,才不管他是愧疚还是怎么的,就这么平静地把夜守了就好。 “那天我去医院,是因为给陆瑶的弟弟缴费,算帮她一把,没别的意安。” 半晌,墨景轩淡淡开口。 他这是又在和自己解释? 宁钰无奈:“您不用解释,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 “有。”墨景轩闭了闭眼,端起那杯黑咖啡,握紧了手把,硬声说,“你只管听就行了。” “……”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坐在客厅守夜。 听玄关处鱼缸里鱼种因为争抢鱼食而碰撞,听互相在昏暗灯光下时不时响起的吞咽声,很静谧。 墨景轩回过神时,宁钰已经睡了很久。 手机弹出来消息,因为已经十二点整了,也就是大年初一,所以一群人给他发了一大堆不知道从哪复制粘贴来的祝福词。 他没去看,转头俯身微微靠近那个正在熟睡中的女人,她睡得不深,就像是等待王子亲吻的公主似的,只要轻轻烙下一吻就会苏醒过来。 但墨景轩没吻,因为他不是王子,是专政独裁的王。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俯身,轻柔地将她那件高领向下挽,埋在宁钰的肩窝处,在昨天那处齿痕上加深,连着皮肉狠狠地烙下自己的印记。 而后耳边低语:“新年快乐。” 这边,顾修掐着点和合作商挂断了电话,想要第一个冲过去和宁钰道新年祝福,开了门却发现没人,于是乎在楼梯口看见了这幕。 女人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而她身上的男人正埋在她圆润的肩头,像是匍匐的野兽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点点用尖牙舔舐啃噬,在一口咬下,向欲望无声的证明。 而猎物,是醒着的。 凌晨五点,贺老夫人上了香,新的一年从此画上了冒号。 顾修得脸很沉,想来应该是昨晚没谈拢,但再怎么着也是新年,宁钰笑着拉拉他的手:“哥,新年快乐,工作的事过了今天再说。” 男人的手出奇的冰凉,他淡淡的应下,扯出笑来递给她一个红包,光是厚度就要比一本书厚了。 紧接着,贺老夫人,贺靳席也都给了她红包,一个比一个厚。 墨景轩因为守了一晚上的夜,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沉声拍拍她并没有打算伸过来的手:“要红包可以,吉祥话。” 宁钰的肩头一动就疼,她深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得弯弯眼:“祝小叔叔新的一年事业亨通。” “假。”墨景轩皱皱眉,还是把红包给她了。 那个红包很贺,宁钰摸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里面不是平平整整的钱,似乎是有棱的东西。 贺老夫人自然没关注这点,只看了看那差距较大的宽度,不高兴地埋怨:“你怎么回事墨景轩,安安帮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给人家包这么点红包?” 贺靳席先他一步开口,意味深长:“妈,你可别错怪阿城,他可没这么小气,没准是张银行卡,比咱们的都值钱。” 宁钰笑笑,不着痕迹地把那个红包藏在兜里,怕别人看出点端倪。 没过一会儿,盛家那两位过来拜年了。 给贺老夫人拜完年后,盛泽宇居然没先找那位,倒是很自来熟的过来搭住她的肩:“宁钰妹妹,想我了没?” “……” 宁钰依稀还记得,上上次这位说讨厌自己来着。 她还没来得及回怼,墨景轩已经帮她解决掉了这个麻烦精,直接拎着他的领子拽了起来:“你废话真多。” 盛情见她身边没人,踏着小步子跑到她身边:“宁钰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好。”她莞尔的点头,结果那只大手又先一步把她的手机给抢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