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老太太一脸欣慰,“好孩子,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 温莳蓦地想起昨夜靳梓穆许下的新年愿望,喉头一阵苦涩。 “奶奶,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只要梓穆平安健康就好。” 闻言,一旁的靳梓穆心底涌上几缕异样情绪。 但下一瞬,他依旧嘴不饶人。 “惺惺作态。” 听着他的冷眼讥讽,温莳脸色蓦地一白。 一旁的靳老太太生气地拍了靳梓穆一下:“对温丫头好一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靳梓穆冷嗤:“这福气我宁可不要。” 温莳不想老太太因为自己而被靳梓穆气到,连忙起身去倒水。 饭后,她如往常一般主动去厨房帮靳母洗碗。 客厅里,靳老太太看着玻璃门内忙碌的温莳,扭头看着靳梓穆连连叹气。 “你再这样冥顽不化,有你后悔的。” 靳梓穆沉默着没接话,心底却情绪翻涌。 后悔?他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温莳这个人! 晚上回家。 进屋后,靳梓穆没理会想扶他的温莳,径自拿出盲杖摸索着上楼。 看着他的背影,温莳忍不住喊道:“梓穆,明天初二可以跟我一起回温家拜年吗?” “那是你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靳梓穆冷声道。 冷漠的话语,刺得温莳心口生疼。 她咽回涌上喉头的酸涩,用卑微的口吻小心翼翼祈求道:“最后一次,算我拜托你了……” 靳梓穆冷嗤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门,温莳垂在身侧的手无力的松开,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在指缝中流逝。 她迟缓地进了侧卧房间,看着冷清的一室,心底涌上难以言说的凄凉。 连最后的一个月的佯装安好,他都不愿意给到自己吗? 温莳晃着神,忽的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 她下意识地担心靳梓穆有事,连忙走出去。 看着换了身衣裳正准备下楼的男人,温莳愣了愣。 “梓穆,这么晚你要去哪?” 靳梓穆整理着袖口的皱褶,神情冷漠:“我的事,你少管。” “我只是担心你……” 温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不需要。” 靳梓穆扶着楼梯栏杆准备下楼,手中的东西不慎滑落至地。 他脸色微变,连忙弯腰摸索,好似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一旁的温莳捡起脚边的锦盒,正要给到靳梓穆,神色蓦地凝滞了几分。 锦盒内,是一对戒指…… 第三章 不完整的团聚 “你要去见谁?”温莳的嗓音有些发颤。 靳梓穆接过她手中的锦盒,如视珍宝的收回口袋。 “与你无关。” 他淡漠说完,便摸索着下了楼梯。 门外,司机开着车早已等候。 看着驶离别墅的车,温莳攥着栏杆的手紧了几分。 想起锦盒内的戒指,她的心底倏然升起一抹不安。 靳梓穆曾有过一个女友,但多年前便已车祸离世。 他们两人这段长达三年的婚姻,虽然有名无实,但从未有过别的女人。 靳梓穆的戒指,是谁的? 这一夜,温莳睡得格外不安稳。 她梦到靳梓穆把她丢在荒郊,开车离去。 她拼命追车,声嘶力竭地喊着他:“梓穆,不要丢下我……” 但那个男人却加快了车速,一次也没回头。 温莳蓦地睁眼,泪流满面,原来在梦里,他也会离开。 擦去眼泪,温莳看了看时间,清晨五点半。 她起床走出侧卧,看了下隔壁房间,空无一人。 靳梓穆一夜未归。 这样的情况,是三年来第一次。 温莳蜷紧手指,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上午十一点。 温宅。 温母张罗了一桌的美味佳肴,温父则整理着茶几上的八宝果盘,等着女儿女婿的到来。 眼见温莳独自一人回来,温父微怔:“梓穆呢,他没和你一起回?” 温莳将手中的礼品袋放下,强扯出一丝欢笑:“他今天去医院复查眼睛,改天再来给你们拜年。” 温父看出了她眼底的闪烁,但没有戳穿,而是默默叹了口气。 一旁的温母解下围兜,神情有些失落:“妈特意做了满桌他喜欢的菜,可惜了。” 说着,她撤走了桌上一副空碗筷,进了厨房。 看着桌上的饭菜,温莳只觉得心底一阵泛涩。 这辈子,她犯过的最大错误,便是让父母三年前成全了她的婚事。 至此也不会落得逢年过节团圆日,都做不到一家人团聚。 一旁的温父招呼着温莳坐下,给她夹了菜。 “吃吧,以前一家三口,现在也一样,挺好的。” 温莳喉头一阵涩暖,她起身给父亲斟了酒。 “爸,女儿这些年没少让您操心,以后您照顾好自己。”她哑声说着,又给温母倒了饮料,“妈腰肌劳损一直没好,医生嘱咐的推拿按摩一定要按时去。” 说完,温莳举起手中的酒杯,眉眼间满是不舍。 “以后女儿不常回家,爸妈你们都要保重身体。” 温母放下筷子,揉了揉温莳的肩头。 “大过年的,怎么说出的话这么伤感。”她牵住温莳的手,掌心有着常年累月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年年莳莳有今朝,以后过节过年的,你没时间回家,爸妈去看你。” 温莳心微微一颤,一言难尽的情绪涌上喉头。 “好。”她嗓音哽了几分。 一家人吃着饭,虽然有些冷清,但依旧温馨。 饭后,温莳陪着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说梓穆的眼睛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捐献者了?”温父问向她。 温莳微愣,随即轻轻点头。 “嗯。” “是谁?得抽时间去感谢人家。”温父认真说道。 温莳攥着遥控启动手紧了几分,有些迟缓开口:“是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医生诊断她只有最后一个月了。” 第四章 感情怎样衡量 闻言,温父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温莳看着慈眉善目的温父,喃喃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却没有发出一个字音。 不可惜的—— 因为她有疼她的父亲,爱她的母亲。 只是不能陪伴他们终老,是永远的遗憾。 这时,温莳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新年快乐,药配齐了,你什么时候来拿。”一条备注为‘迟医生’的信息发了过来。 温莳扫了眼一旁看电视的父亲,低头回短信。 “谢谢医生,我晚点联系你。” 下午,温莳告别父母,独自开车去了医院,随后回家。 刚开门,她却意外看到靳梓穆坐在客厅,嘴里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 温莳正要说话,却猛地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她呼吸一滞,认出了那是昨天锦盒中的男戒。 蓦地,她脸色一阵苍白。 “回来了?”沙发上坐着的靳梓穆听到了动静,将视线转向玄关处,“民政局过年有值班窗口,明天去办离婚证。” 温莳嗓音有些发颤:“怎么这么着急?” 闻言,靳梓穆难得好心情地扬了扬薄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当然要趁早。” 温莳心头闷了一下,手中装药的塑料袋被她紧紧攥住。 听到窸窣声,靳梓穆皱眉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温莳微愣,下意识藏至身后,蓦地想起他看不见,又拿了出来。 “没什么,一些清热降火的药。” “大过年的吃药,晦气!”靳梓穆说着,起身准备上楼。 临到温莳身侧,一阵香水味萦绕而来。 她敛了情绪,忍不住问道:“昨天你去哪了?” 靳梓穆微顿,随即冷声:“我说过我的事……” “我有权关心自己丈夫的行踪。” 生平第一次,温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三年来,他的冷嘲热讽她可以忍受,他的目中无人她也能承受。 可那枚戒指和香水气息,却成了击垮她的利剑。 靳梓穆顺着声音朝温莳靠近,随后暗哑低语:“昨晚我在天上人间会所,你满意了吗。” 说罢,他扶着栏杆上楼梯。 天上人间—— 他宁可去那种地方,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温莳一阵眩晕,连带着头也如针扎般刺痛。 她连忙抱紧脑袋,想缓解那抹疼意。 靳梓穆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痛苦低吟,心底一紧:“你怎么了?” 温莳刚要说话,鼻子突然一热,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抹去,仰头看着靳梓穆俊朗的脸庞,和无光的眼眸。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爱至骨髓的模样。 “我好像生病了。”温莳哽声道。 她卑微地祈求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对她的担忧。 但是没有,只有无尽的冷漠。 “别装了,没意思。”靳梓穆转过身继续上楼。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耐,觉得自己刚才的愣神有些荒唐。 他是疯了才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生病?不过是她又一次抗拒离婚的幌子。 就算是不治之症,明天这婚也得离! 温莳又一次看着靳梓穆的背影,眼眶逐渐涩红。 看着掌心的鼻血,她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苍白…… 第二天,正月初三。 温莳起床出门,发现靳梓穆早已不在家。 想起昨夜说过的话,她心底浸满了苦涩。 吃了新配的药后,温莳又开始频繁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