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马棚,恶臭刺鼻袭来。 邬琢洺十分嫌弃,将人从麻袋里往出一倒。 昏迷中的谢书云滚了出来,直滚到墙角,一匹马儿的脚底。 夜幕下,邬琢洺冷眼瞧着这一切,眼底满是寒霜。 “姓谢的,这算是还你的大礼,感谢你当初教唆姓白的。将我送进了娘子身边。” “好好享受吧,这只是个开始。”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脚步声。 邬琢洺一跃而起,直上棚顶。 绿衣骂骂咧咧来到马棚:“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是那珠儿拿捏不住男人,还怪到我头上了。” 她拿了笤帚,一边埋怨命运的不公,一边泄愤一般清扫马棚。 棚顶的邬琢洺生怕她要坏事,手中不由拿出小石子来,时刻准备着必要之际拿石子打昏她。 怕什么来什么。 只听得“呀……!”一声惊呼,绿衣发现了马蹄底下的谢书云。 【哈哈哈哈哈……】绿衣心中大笑。 这笑声太惊人,棚顶的邬琢洺脚一滑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同时,他也失去了弄昏绿衣的最佳时机。 【浣花楼头牌也不过如此嘛,人家谢公子宁愿睡马棚也不愿意要她。】绿衣在心里嘀咕。 邬琢洺:“……” 【那好吧,就让我来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绿衣乐呵呵地驱赶马儿,后试图拽起谢书云回房。 【明日过后,谁才是值得艳妈妈培养的,一目了然。】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绿衣力气太小了,连谢书云一只胳膊都抬不起来。 【罢了,天色不早,先成为他的人才是王道。】 绿衣开始脱衣服,一件又一见。 邬琢洺:“!!!” 他连忙背过身去,只觉得辣眼睛。 谢书云本就中了药,干柴烈火之下,开造了。 邬琢洺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便宜他了。” 邬琢洺正想应对之策时,不远处的阁楼上投来一双充满好奇的目光。 四目相对那刻,邬琢洺心底一惊。 娘娘子…… 娘子怎么会在对面。 邬琢洺惊地低头。 对面,宁渔只觉得眼前一晃,不等她在看个清楚时,对面那双酷似阿凌眼眸的人猛地不见了。 她连忙朝窗户那边走了走,想要在确定一下。 不想,身后董管事喊道:“姑娘,那便是浣花楼,拂柳镇上青楼。” 这后面一句,是压低声音说的。 董管事生怕被人听到,不小心误会了就不好了。 趁着这个空挡,马甲大于一切的邬琢洺撒丫子就跑。 另一边,宁渔:“我知道,我不过是看对面有个人听熟悉的。” 此言一出,董管事开始想入非非。 熟悉的人? 不会是她家残疾相公吧! 一时间,董管事不敢说话。 宁渔连忙又朝外面看了一眼,对面空的仿佛刚吃是看错了。 带着这个疑问,宁渔一路回到叶家。 她朝邬琢洺屋里看了看,发现已经熄灯了。 为了搞清楚,宁渔朝那边走去。 房门推开,四周黑漆漆的,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宁渔:“好吧,他真的睡了。” 房门关上那刻,均匀呼吸的邬琢洺深深舒出一口气。 好险。 要不,找个机会,跟娘子说明白吧? 第八十九章 讨说法 “啊……!!!” 清早,一声尖锐的喊叫声从马棚中传出,谢书云低头看着光溜溜的自己,难以接受。 绿衣被这声尖叫声吓得从梦中惊醒,拨开身上的衣物,懒洋洋看过来。 四目相对,谢书云又是一声尖叫。 “啊……!!!” “啊什么啊!”绿衣掏了掏快要聋了的耳朵,脸上写满了不悦。 “男子汉大丈夫做都做了,喊什么。” “别忘了到底是谁昨晚哭着喊着求我救你。” 绿衣满脸嫌弃,这个被姐妹们争来夺去男人,竟如此不担当。 “原来是你!”谢书云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绿衣:“???” 不等她问什么,谢书云像发怒的狮子一般扑了过来。 “额……”绿衣的脖子被狠狠掐住,脸色涨红。 “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算计我!” 谢书云手中用力,是真的要杀了眼前人泄愤。 他与宁渔退亲,转头订了白芊云。 若是再传出与青楼女子发生关系,旁人会怎么想? 要是杀了她,就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此,谢书云越发狠起来。 就在绿衣双眼一翻白,快要窒息之际,一颗小石子从天上掉下来。 那位置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谢书云手背。 他吃痛一声,松开了手。 得到只有的绿衣,大大喘气,随即抬手,一巴掌呼在谢书云脸上。 “你简直不是男人!”绿衣本想再甩他一耳光,举起的手臂被牢牢抓住。 谢书云:“你想死?” 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 绿衣呵呵冷笑:“若非我昨天救你,你怕是要跟畜生在一起了。” 后悔吗? 后悔! 绿衣要是早知道谢书云是这种人,绝对不会绞尽脑汁得到他。 事已至此,后悔没用。 唯有让他纳自己为妾,她好将他后宅搅的不能安宁。 浣花楼有一明文规定:但凡睡了初夜者,皆有艳妈妈做主,纳回家做妾。 哦,男方献上至少五百两银子,按照姑娘们容貌才情,价格不等。 五百起步,上不封顶。 若是破了身的姑娘没被赎身带走,会被艳妈妈卖掉。 绿衣不想被再次卖掉,她必须让谢书云带她走。 谢书云早喝断片,只记得被人套了麻袋打,打的毫无反抗之力。 随即,就来了这。 他低头看看身上伤,这才发现,伤口被人包扎过了。 包扎伤口的布条,正是绿衣仍在地上的那件。 谢书云瞳孔猛的一缩,懊恼地低头。 一些碎片般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会给你一笔钱,这件事,你得烂在肚子里。” 此言一出,他耳边顿时传来嘤嘤哭泣声。 “嘤嘤……嘤嘤……嘤……” 此起彼伏地,吵的人心里慌乱如麻。 “够了!”谢书云烦不胜烦:“你到底想要怎样。” 绿衣冷哼:“我楼明确规定,破了身的,你得交赎金带回家纳为妾。” 谢书云大惊:“这,不可能!” 他若纳回去,要白芊云怎么办? “那便报官!” 这一声怒吼,来自匆匆赶来的艳妈妈口中。 她的身后,还跟着楼里其他姑娘,以及跑来看热闹的客官们。 谢书云在人中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只觉得天要塌了。 艳妈妈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了绿衣身上。 轻拍了拍她的手,一副妈妈替你做主模样。 绿衣难以置信,只听耳边响起艳妈妈的话: “谢公子,我浣花楼的姑娘一向卖艺不卖身,但凡被破了身的,皆被纳为妾。” “你若是不想履行承诺,那我们去官府要个说法。” 谢书云:“!!!” 花梁上君子琢洺:“!!!” 事情好像比他设想的还要又有趣了。 青楼之中,怎会有这样的说法! 谢书云感觉到了眼前事棘手,不由将目光看向人群中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些人诚恳地点点头,谢书云天塌了。 他两眼一黑,直直摔进了马粪里。 众人不屑他遇事这般没男子气概,全然不曾看到他遍体鳞伤。 只有绿衣明白他是扯动伤口,多半是痛昏了。 但谢书云是怂包这件事,传啊传的,便传进了白芊云耳中。 她一番细问下,谢书云婚前失去清白这件事再也包不住。 听白府下人说:大小姐那天发了好的脾气,摔了家里好多玉器。夫人扬言要去谢家讨个说法,去了后才知,谢公子拿不出银子被浣花楼扣下了。 什么时候谢家交来银子,浣花楼什么时候放人。 宁渔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准确是说,她无暇顾及。 空间农家院的冰箱里,多了好些果干,口感酸酸甜甜的。 以及,前院里推进来一个三轮车。 车上的横幅十分吸引人,若是拿出去装饰叶翼的摊位,必是一绝。 第九十章 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