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局揭发你的罪行。”程翎喝了一口水,“张理接近江蓉,大概率是演戏,他幕后主谋是何佩瑜。” 程政面目狰狞,“我让黑鸡废了张理!”他激动坐起,试图挣脱椅子的束缚。 门口的警员见状,要闯进去治服他,组长拦住,“程厅要求清场,他料理五大三粗的汉子都不费劲,何况一老头呢,用你逞能?” “头儿,程厅清场——”警员欲言又止,“他会不会高抬贵手...” “放屁!”组长瞪眼,“新来的生瓜蛋子,你了解程厅的为人吗?” 警员立马闭嘴。 组长倚着墙,撕开泡面桶,“当年,程厅是副局,我刚入队,他带着我去边境,捣毁一个制假药的团伙,他前女友蒲惠在平县铁路附近执行公务遇险,昏迷前的求救电话是打给他的。” 下属一怔,“然后呢?” “程厅当初执意去边境卧底,任凭蒲惠挽留,也一刀两断,他心中有愧。即使如此,他顾全大局,避免我们全队暴露,没接那通电话,没管蒲惠的死活。后来,我们奋战两天一夜,顺利交差。程厅去见蒲惠,请她原谅,她不肯见他,过了半年,蒲惠嫁人了。” 组长拧开热水机,看着面一点点膨胀,浮起,“程厅永远不会有污点,他是长安区局最耀眼的丰碑。” 审讯室内,程政直起腰,“程家待你不薄,父亲也待你视如己出,我和你二哥衣食无缺养大你,程翎,做人不要太忘恩负义。” “我欠程家养育之恩,我没忘。”他面容无波无澜,却震慑十足,“你欠下的债,也不是我能做主放你一马的。” 程政愕然。 “你推老二替自己送死,逼急了何佩瑜,她联手张理给江蓉设局,要铲除程渊。毁掉程家声誉不是别人,是你自己!你为夫不义,为父不仁,江蓉嫁你三十六年,何佩瑜无名无分跟了你一生,你求财自保,泯灭良知,牺牲她们唯一的儿子,众叛亲离的结局是你咎由自取!” 程政身躯一震,剧烈战栗。 灼白的灯光下,他眼眶一厘厘泛红,下一秒,程翎将档案袋重重摔在桌上。 “这些证据,你不服,让我出面审,你想过你面临的下场吗?程家深陷风波,外面多少眼睛监控我,我审你,比任何人审你都要严苛,你希望我徇私,手下留情是吗?” 他坐在桌角,长腿屈膝,程翎个子高,体型也板正英武,阴影洒下,五雷压顶的气势。 “你葬送你的儿子,还妄想葬送你的弟弟吗!” 程政面色青白,嘴唇抽搐着。 好半晌,他肩膀骤然垮塌,像一滩烂泥。 程翎平复情绪,面对他坐下,“13年4月22日,你在什么地方。” 程政咽唾沫,用衣领蹭了蹭额头的汗,做最后的挣扎,“我没印象了。” “我提醒你。”程翎取出档案内的一摞相片,甩在他胸口,“你在瑞士night life餐厅和银行行长吃饭。” 照片完整记录了那夜的场景,兑换支票、合同落款,每个镜头都有清晰的特写,“你怎么有?” “美华集团董事长胡士玮是瑞士银行的高端客户,他的家眷在瑞士,和当地政要有往来。”程翎叩击着桌沿,“83胡士玮因盗窃罪蹲了七年大狱,刑满释放后,租住在长安区局的管辖范围,我曾经很关照他,他自愿成为我的线人。” 程政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渍,良久,他发笑,“程翎,我果真没看错你,咱们兄弟三人,你最有本事。” 程翎审视他,“交代吗。” 他捂住脸,长呼气,“有烟吗。” 第197章挚爱 程翎抛出一盒烟,解锁挡板,给他焚上,“哪年开始。” “正式从09年。”程政接连抽了半根,徐徐吐出,“12年转移满二十亿后,我和瑞士总行签了合同,账户满55亿,移民瑞士。” “为什么要移民。” 程政闭上眼,“瑞士是中立,后面查出我的问题,不容易引渡。经营富诚期间,我使用不光彩的手段竞争过一些商业工程。” “挖同行的把柄,要挟对方退出?”程翎也点燃一支,面对面而坐。 “不止。”他摇头,“我在地下钱庄有股份,我命令黑狗收买对手的司机,情人,甚至远亲,让他们在会所,洗浴中心,棋牌厅制造各种巧合,怂恿对手下注,或者酒后斗殴。” 程翎眯眼,“大笔借贷和斗殴场面,成为你手中威胁同行的利器。” 他嗓音晦涩,“是。” “有靠山吗。” 程政否认,“没有。” “程智云呢。”程翎掌心托住一只烟灰缸,“他有吗。” “14年中秋家宴,他喝醉泄露过,据说来头不小,他食指蘸着酒在桌上写下一个S。” 孙,苏,司。 程翎脑海筛了一遍人物,名利场有头脸的符合姓氏一共六个。 他碾灭烟头,“程渊任职晟和集团总经理十年,你通过晟和的账户转移,他完全不知情吗?” 烟只剩五分之一,程政捏着烟蒂,又吸了一大口,没出声。 程翎站起,“伪造证据牺牲老二,幡然醒悟又拒不交代保全长子,你不要极端。老二有冤,我会查明,程渊若有过错,我也会查明,你隐瞒无意义。” “老大应该知情,每季度的财务会议我都避开他,他性子谨慎,未必瞒得了他。” 程翎拧开瓶盖,给程政喘息的余地,“晟和在他名下,翻车难辞其咎,那他为何装不知情,你清楚吗。” 程政喝完水,“老大心思深,他视而不见,有他的筹谋。” “他上一任秘书安桥是你的人?” 他点头,“我的眼线。” 程翎聚精会神审视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色起伏,“日常相处中,她发现程渊知情了吗。” “她没向我汇报过,老大很多疑,遇事也沉着,他不信任安桥,同样,老大孝顺江蓉,但不信任她。”程政歪头,在衣服上蹭掉面颊的汗,“如果查出老大知情不报,属于包庇罪吗。” “所谓知情,要掌握实际物证。”程翎走到门口,“他没掌握不属于包庇。” 从3号房出来,他将审讯录像递给组长,“申请批捕,记录员再录一次口供。” “交代了?” 他脱下制服,搭在臂弯,整个人如释重负,“嗯。” “您不愧是省级专家啊,中将出马,一个赛过全队啊。” 程翎皱眉,“中将?” 组长嬉皮笑脸,“称呼老将,您不是嫌太老吗,您起码中年了吧?青年谈不上啊。” 他扯了衬衫扣,累得直不起背,“贫什么。” 那头,张理开车驶向国宾半岛,随口问,“二公子这几日会释放吧?” 江蓉目视前方,“我控告老二是同党,他释放不了。程翎看不惯二房,他不会帮老二。” 张理闻言,紧急刹车,“你控告二公子?” 江蓉没在意他的失态,“只扳倒程政不够,老二手腕阴狠,一肚子奸诈诡计,扳倒他,二房彻底没指望,程渊才了却后顾之忧。” “我同意了吗,你和我商量了吗?”张理恼了,“二公子经历这次风波,他已经无法翻身,你非要斩草除根?你太歹毒了!” 她一愣,“你怨我歹毒?” “二公子没有参与,你在捏造事实。”张理浮出厌恶之色,“你一心为大公子拔除后患,拿二公子垫脚,二公子也有母亲,他也为人子,何佩瑜虽然和你斗得不死不休,她陷害过大公子吗?” 江蓉面无表情,许久,她意识到什么,“你替何佩瑜母子抱不平?” 张理也愣住,意识到自己失态,遮掩圆场,“我是替你担忧,三爷不讲情面,你口供造假,被他识破,是撞他的枪口——” 话音未落,江蓉揪住他衣领,“张理,你是不是骗我。” 张理万万没料到,她这么快察觉不对劲,一时也结巴了,“我骗你什么?我五十多岁没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