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就是徒有虚名!估计当年赢了寂然禅师,就是走运了些!” “还是佛教的人厉害,不对,是太子殿下厉害!” “好精彩啊!太子殿下真是给佛门长脸了!” …… 他们兴奋地看着程璋,纷纷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这是他们大赵未来的皇帝啊!他长得那么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人一样!他还那么有才,日后大赵有他执政,定然会蒸蒸日上! “太子殿下英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一瞬间,众人都跪下来跟着喊了。 画面立时就燃了。 程璋看着这一幕,也被点燃了:这就是权力的滋味!这就是威望的滋味!振臂高呼,一呼百应,少年壮志,当如此! “起来吧。” 他朝众人抬了抬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人群之外,沈卓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他那股不好的预感又窜了上来,忙穿过众人,跟他去了。 两人回了住所,位于国子监的右厢房。 大赵以右为尊。 程璋住在右厢房,敬王赵惩住在左厢房,这是他今天才知道的。 “出什么事了?” 他皱起眉头,询问间,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江小月——她又不安分了?还是又逃了? 当“逃”这个字眼闪入脑海,他先是恐慌,后是愤怒:如果她敢逃,他必打断她的腿! 第057章 你怎可沉溺儿女情长? 沈卓顶着程璋狠厉的眼神,战战兢兢道:“殿下恕罪,宁姑娘、宁姑娘不见了!” 程璋:“……” 果然是逃了! 她可真有能耐!就这么不想留在他身边吗? 他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两口气,压制着胸腔里急欲喷出的怒火,低喝道:“废物!看守的人呢?青天白日的,也能把人看没了?沈卓,你就这点本事?” 沈卓自知办事不利,忙跪下请罪:“殿下恕罪。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寻回宁姑娘。” 程璋知道现在发火也晚了,于事无补,便细究内情:“到底怎么会回事?” 沈卓解释:“看守的两人想去看辩论会,便约定了轮流看守,其中一人被打晕了,一人沉迷殿下风采,忘了时间,等回去换班,才发现人不见了。我刚去看了,门锁是从外面破开的,应是有人帮忙。” 程璋压着不耐听到这里,直接问:“你觉得会是谁暗中帮忙?” 沈卓一脸惭愧,低下头,回道:“殿下恕罪,属下不知。” 程璋脸一寒,怒斥:“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查!” “是。” 沈卓应声,转身匆匆而去。 程璋在他走出房门前,眉眼阴沉沉,提醒道:“去查敬王!” * 敬王赵惩围观了程璋跟长荣子的辩论过程,对于他几句话辩得长荣子哑口无言,很是有兴趣。 事后,他还回味无穷,就寻了个僻静的凉亭,约了长荣子聊天。 长荣子并没有为失败所困扰,相反,谈及程璋,言语里还带着几分欣赏:“太子殿下沉着冷静、荣辱不惊、机智过人,有明主之相。” 赵惩一点不喜欢听这些话,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和善可亲:“法师好像忘了,曾经的祁明帝,也有人这么说过。” 前朝祁皇祁文瑄也被人批过命,说是有明主之相,但后来呢? 还不是缠绵病榻,英年早逝? 虽然他生下了小太子做继承人,但又如何呢? 现在还不是他赵家的天下? “运是流动的。命是流转的。” 长荣子瞧着石桌上几只托着食物残渣的蚂蚁,意有所指:“王爷若要改命,需早下手为强。” 语落,他抬起手,按到了几只蚂蚁身上。 那些蚂蚁太弱小了,片刻间,尽数丧在他的手中。 赵惩看着他的动作,笑道:“是啊。有些碍眼的人,早该剪除,多留一刻,都是浪费感情。” 长荣子也笑了:“是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一生修道,这一刻,竟双手合十,学起了和尚的样子。 他其实最讨厌和尚了。 当年给祁明帝批命的和尚是哪个来着? 哦,他想起来了,是明空寺的一空大师。 * 一空大师是拿程璋当儿子疼的,不然不会年近八十还跑来赵都。 他主要是来看程璋的,住进国子监后,也派了几个小沙弥,留意着他的动静。 当听说他为了个女人闹出不少动静,就叫小沙弥喊他来说话了。 师徒二人在国子监特意命人收拾的禅房里相对而坐。 一空大师闭着眼,捻着佛珠,一颗又一颗,捻着捻着忽而张口问道:“你还记得一寸山河一寸血,后面一句是什么吗?” 程璋一脸凝重,点头道:“记得的。永不敢忘。” 一空大师满意他的回答,却是继续问:“是什么?” 程璋郑重回道:“祖宗疆土当死守。” 一空大师听到这句话,骤然睁开眼,眼里是沉痛的怀念:“是啊,一寸山河一寸血,祖宗疆土当死守。” 多么慷慨壮烈的一句话。 但若有人在这里,怕是震惊又恐惧:这明明是祁国皇室的祖训! 但没有人在这里。 他们师徒二人的表情都是平静,平静的近乎死寂。 慢慢的,一空大师脸上的死寂变成了一种沉重的悲怆:“阿隐啊,国仇家恨犹在,你怎可沉溺儿女情长?” 第058章 勇者无畏,王者无疆。 程璋长久的沉默。 禅房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一空大师双手合十,闭上眼,忽而轻声叹息:“阿隐啊——” 程璋同样双手合十,低声应着:“徒儿在。” “一转眼,你已经十八岁了。说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字。就叫——” 一空大师想了好一会,缓缓说:“就叫无疆吧。” 程璋低头致谢:“谢师傅赐字。” 一空大师反问:“可知其意?” 程璋略作思量,双手合十,低头一拜:“徒儿知道。徒儿会谨记自己的使命。” 一空大师听了,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勇者无畏,王者无疆。你要记得自己的根。” 程璋重重点头:“是。徒儿受教了。” 他受了教,陪着一空大师念了一下午的佛经,直到天黑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卓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回来,低声汇报追查结果:“敬王近卫肖霖今日一早没有贴身跟随,午后方归,形迹可疑。属下已派人顺着他追查下去,定会尽快查出宁姑娘的下落。” 程璋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他才从一空大师那里受了教,现在一点不想听到江小月的消息。不,何止不想听到,他就不该让人继续追查。一空大师说的是对的,敬王窥视皇位,虎视眈眈,国仇家恨未报,他怎么能沉溺儿女私情? 但他到底没有说出放弃追查的话。 江小月还不能离开,这场局,她参与了,就不能轻易退场。 上天似乎也不想江小月轻易退场,天色渐黑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场大雨严重阻碍了江小月的行程。 她跟吕烽被困在去宛城的路上,也是倒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紧急寻了一处破庙容身。 这破庙不大,四处布满灰尘,屋顶也露着雨,泥泞的地面不时窜过几只老鼠。 江小月最怕老鼠了。 她在现代时,有次去山村拍戏,那儿老鼠特别大,还不怕人,甚至还咬了同剧组的女演员,剧组第一时间送了女演员去医院,但还是迟了一步,女演员路上就发起了高烧,听说是感染了鼠疫,后来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她就对老鼠有阴影了。 “啊!老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