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生疏。 滚烫的泪冲刷着脸颊,江雨文却连哭声都发不出。 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是她选择做调走,才会和章郝分隔两年。 他没有任何义务等自己,所以哪怕现在他提分手,她也没有任何挽留的资格! 可再怎么自我催眠,江雨文都无法平静接受重逢就要面临分手的结局…… 一夜未眠。 第二天,江雨文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卧室时。 章郝已经做好了早餐:“今天我休假,吃完早饭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嗓子。” 江雨文一顿,她回来前已经去过很多家医院检查过,已经治不好了。 但面对章郝,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给江雨文做完检查,面露惋惜:“治不好了,毁坏太严重了,怎么弄的?” 江雨文早知道这个答案,也没那么难过,只是有些担心章郝。 果然,他脸色冷沉,拉起她就往外走:“换家医院。” 江雨文没有拒绝,跟着他一家一家医院看过去,然后得到同样的答案。 头顶的烈日毒辣。 章郝周身却遍布着冷意。 眼看着他又排了一个号,江雨文还是拉住了他:“章郝,算了吧。” 章郝却一把夺过她刚写好的字条,攥成一团:“你的嗓子一定能治好,只有这样你才能独立生活。” 独立两个字如尖锥刺进江雨文的心。 再想到昨晚那个被避开的吻,她喉咙像卡了个石块儿般,磨得发胀发疼! 江雨文白着脸,颤抖着继续写下:“就算治不好,我也能一个人……”生活。 不想还没写完,就被章郝冷声打断:“不可能。” 江雨文动作一凝,许久后双肩无力下坠,缓慢写下一句:“好,一定会治好的。” 章郝这才满意,带着她继续往医院里走。 在医院跑了一个上午,直到章郝接到领导电话,被紧急召回了搜救中心。 临走时,他还不忘叮咛江雨文一个人去看病。 跟着章郝设定好的导航一路往前走,江雨文却感觉四周变得熟悉了起来。 等看见路牌时,才发现是到了曾经的家。 七年前,父母因为一场海啸救援牺牲,为了完成他们的遗愿,她选择走上和他们一样的道路,也成为了一名搜救队员。 只是调走这两年,她没有回来祭拜过爸妈一次。 江雨文压下酸涩,打车去了烈士陵园…… 再回到林家时,已经晚上。 进门就看见章郝坐在沙发上,他脸色冷冰:“医生说你没去医院,你去了哪儿?” 江雨文没有隐瞒:“陵园。” 章郝沉默盯着她,许久才说出一句:“我以为你又不告而别了。” 江雨文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疼的她鼻酸。 “章郝,两年前任务来的太急,而且要保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保证,我绝不会再突然消失了!” 她匆匆忙忙在手机下打下这两行字。 章郝看过,只说了一句:“江雨文,你不值得我相信。” 第3章 没有火气,没有质问,简简单单一句陈述,却让江雨文彻底僵硬。 好一会,她才颤着手打下三个字:“对不起。” 除了这句,江雨文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章郝看着她泛起湿润的眼睛,无声沉默了很久后,扔下一句话:“走也好,留也好,都随你吧。江雨文,这两年我看开了。” 话落,章郝走进书房。 门锁合上的声音很轻微,却又重重的敲在江雨文的心上。 客厅一片死寂。 窗外,别家的烟火气悠悠传来,商量着晚上吃什么,明天做什么。 江雨文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情绪如山压在心上,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 明明任务结束了,她也回来了! 可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章郝,偏偏他们之间也变了! 章郝不信她了,也不管她了。 他……会想分手吗? 江雨文不敢去想那个答案,躲回了卧室。 翌日,江雨文很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餐。 吃饭时,两人已经没了昨晚的争锋相对,但桌上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无比压抑。 沉默间,章郝突然开口:“你的嗓子无法在救援行动中沟通交流,队里暂时没有岗位能给你,你不能归队。” 江雨文动作一顿。 得知嗓子坏了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掩去眼里难过和失落,低头写下:“我理解。” 章郝眉头却皱的更深:“为了一个任务,再也没办法继续做一名搜救队员,没办法延续夏叔夏姨的梦想,你也不后悔?” 江雨文停顿了很久,才放下牛奶杯,写下回答:“不后悔。” “人命不分贵贱,任务没有缓急。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付出一切是每一个搜救队员的使命和责任。” “我也坚信,换做是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章郝看着江雨文写好的纸条,拳锋握的发白。 最后还是压下了情绪:“你爸妈的遗物我放在书房,现在你回来了,自己保存吧。” 说着,他起身带着人进了书房。 刚进门,江雨文就看见桌子上残缺的双人照,照片上是穿着橙黄色搜救服的章郝和夏时蔚。 她还记得拍这张照片时,自己也在。 可现在……却被裁掉了! 江雨文压着不安,指了指照片:“为什么……” 还没问完,“嘭!”的一声,章郝将桌上的照片扣倒。 迎着他难看的脸色,江雨文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疼的发苦。 缓了缓,她才强撑着转移话题:“夏时蔚呢?回来后我一直没看见他。” 章郝却沉默了,半响后才冷漠的吐出三个字:“调职了。” 不等江雨文细想,章郝将遗物递给她:“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江雨文攥紧手指,心里的苦不断翻涌,连带着眼眶都开始发涩。 她不再追问,抱着父母的遗物,转身快步离去。 结果刚回到房间,玄关处就传来关门声。 江雨文心口一紧,转身慢慢走出去。 就见书房大门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家里已经没了章郝的身影。 江雨文的心也跟着空了一瞬,只剩无边的酸涩…… 直到快到章郝的下班点儿,她才打起精神,做了晚饭。 一小时后,菜刚做好,玄关传来响动。 章郝的声音随之而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江雨文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娇柔女人跟着章郝走了进来。 霎时,江雨文浑身紧绷,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手里的碗也不知何时滑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章郝微微皱眉。 倒是那女人微笑朝江雨文伸出手:“雨文,我们又见面了。” 眼前的手葱白细腻,江雨文的心却不断往深渊坠落。 她是唐晚晚! 七年前害得自己父母牺牲,差点就跟章郝结婚的女人。 第4章 炎炎夏日,江雨文却浑身发寒,心都冷了半截。 她无声问章郝:“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章郝态度自然:“她留学回来没地方住,先在这儿待几天。” 江雨文僵在原地。 她心如火煎,在纸上写下:“你明知道她害死了我父母……” 剩下的话还没写完,章郝直接伸手按住了纸,不让她再写。 他脸色冷沉:“夏叔夏姨是搜救队员,在救援任务中丧生是谁都不愿发生的。” “晚晚只是一个幸存者,是夏叔夏姨用命救下来的,你别针对她。” 江雨文喉咙像卡了块石头,无法呼吸。 当年那场海啸她父母本可以不用死的,是唐晚晚非要回去拿存折才导致他们为了救她丧生! 那时候,她亲眼看到了父母和唐晚晚的争执,也看到了唐晚晚是怎么不顾劝阻非要回去,也看到了在海啸卷来的那刻,父母是如何将唐晚晚推上了安全地带,然后双双被海啸卷走…… 想到那些画面,江雨文眼眶跟着发红! 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唐晚晚在一旁,手掌握住章郝的胳膊:“章郝,雨文是不是还在怪我?” “不用管她。” 章郝说着,越过江雨文走到饭桌前坐下:“晚晚,过来吃饭。” 语气是江雨文回来后从没听过的温柔。 而唐晚晚也紧靠着他坐下,轻声问:“是不是因为你没说一声就把我带回来,雨文生气了?” “你和雨文解释一下,当年我家被海啸冲毁了,我父母也都丧生了,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你才让我借住……” “这里是我家,不用跟她说。”章郝打断唐晚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亲昵的聊着天,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站在一旁的江雨文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要被苦水淹没。 看着地上的碎碗,她好似看见了自己和章郝的感情结局——支离破碎。 她蹲下身,将一地残骸收拾好,才默默吃饭。 晚上,唐晚晚被安排睡在客厅,章郝睡在书房。 江雨文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决定再找章郝聊聊。 她起身,将想说的话写下,接着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 听到章郝的声音,江雨文推门而入,将写好的话放在他面前:“章郝,当年的事我都跟你说过,你那时候也是信我的,为什么现在要把她带回来?” 章郝看着纸上的字,面无表情:“我当初信,是因为说那些话的人是你。” “但从始至终,除了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 江雨文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但…… 她攥紧手,又落笔写下一句:“那为什么你当初信我,现在……就不信了?” 章郝抬眼看着她,狭长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情感:“我拿什么信你?” “分开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忘了你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