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爱了,难道连年少的情谊也会就此消失,一点信任都没留下吗? 她死死攥着手,一字一字无声的做着口型:“我没有,是她先动手……” 可章郝直接转头看向了唐晚晚,无视了她的解释。 男人的身影在逼仄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高大。 眼前这个人,明明长相,身形,背影,都和记忆里那个说爱她的少年一模一样。 可不知为何,江雨文就是觉得这个章郝好陌生。 陌生到她不敢认。 而他身旁,唐晚晚的眼里满是得意与讽刺。1 江雨文垂眸不想再看。 头顶也再次响起了章郝冷冰冰的警告:“江雨文,别再有下次,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带着唐晚晚离开了。 江雨文站在原地,寒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来,像是要把人冻成冰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 却不想一个人待着,便打算去陵园,她想去看看爸妈,也想看看夏时蔚。 不料刚在门口买了两束花,就看见章郝和唐晚晚并肩走进了陵园。 江雨文心口一紧,连忙跟了进去。 五分钟后,只见章郝带着唐晚晚在夏父夏母的墓前停下。 紧接着唐晚晚鞠了一躬:“夏叔叔夏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唐晚晚,当年你们救下的那个女孩儿,我留学回来了,来看看你们。” 看着这一幕,江雨文霎时怒气翻涌,快步上前。 这时,章郝的声音随着风一起传进她的耳朵:“夏叔夏姨,很抱歉,我没有把雨文教好。” 江雨文脚步一顿,愣愣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 只见章郝躬身放下带来的白色菊花:“她离开的这两年,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回来后她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了。更是将你们的死都怪在晚晚身上……” 听着他在父母墓前这样说自己,江雨文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要炸开一般。 她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一瞬。 江雨文用力按着手机,将心里的愤懑表达出来:“你为什么要带她来?你明知道就是因为她,我父母才牺牲的!” 看到这段文字,章郝脸色猛地冷了下来:“我带晚晚来是为了祭奠夏叔夏姨。” “如果他们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对待他们用命救回来的唐晚晚,他们会不会怪你?会不会后悔没教好你这个女儿?!” 章郝的话幻化成利刃,一字一句凌迟着江雨文的心。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耳边嗡嗡作响。 刚刚还争锋相对的气氛,瞬间变为一潭死水。 沉默间,唐晚晚上前握住章郝的手,露出一个委屈的笑:“章郝,算了,雨文记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章郝深深看了眼江雨文:“夏叔夏姨那么光荣的搜救员,别让你自己,成为他们这辈子的污点!” 第9章 章郝说完,就直接带着唐晚晚离开。 江雨文站在原地,耳边不断回响着章郝说的“污点”二字! 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给父母长脸,让他们骄傲。 七年前父母牺牲后,她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成为搜救队员,继承他们的遗志,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可现在,章郝却说她是父母的污点?! 天气燥热不堪。 江雨文穿着长衣长裤,却还是觉得冷。 她望着墓碑上父母的遗像,红着眼无声开口:“爸妈,他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为什么不肯信我?唐晚晚才回来几天……怎么就能抵过我和他十多年的感情?” 可热浪吹过,无人应答。 “算了,不说这些。”江雨文拭去眼角的湿润,抚摸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我知道,成为搜救员是您们的梦想,救人是您们的信仰,哪怕为之牺牲也无怨无悔。” “我也一样,只是唐晚晚的事在我心里确实是一个坎,我不会揪着不放,但也无法原谅。” 她看着唐晚晚留下的花,在心里发誓:“您们放心,我不会做错事,你们在九泉之下放心吧。” 说完,江雨文起身去看了眼夏时蔚。 墓碑上,他面容那么年轻,笑容那么灿烂,和记忆里那个鲜活的人毫无差别。 “好像我们三个人……只有你没变了。” 江雨文在心里苦声说着,可也就这一句,就戛然而止。 沉默的站了好久,她转身离开。 许久没好好吃饭,胃里又开始一阵阵刺痛。1 江雨文咽下止痛药后,出门去了街口的菜市场准备买点儿菜回来做饭。 却看见几步远的肉摊上,章郝一手牵着唐晚晚,一手提着菜篮子,相极了一对小情侣。 “中午就吃可乐鸡翅,晚上的菜到时候再来买。” “好呀,章郝,你以后常常给我下厨好不好,我真的吃不惯外卖。” “好。”章郝应声。 两人的说笑声如针一样刺进江雨文的耳里。 她看着章郝和唐晚晚商讨着一日三餐,买好菜后又携手离开…… 这曾是江雨文无数次幻想的自己和章郝会过的生活。 可梦只实现了一半,陪着章郝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唐晚晚! 江雨文心疼的像是被万剑穿过,却只能硬生生承受。 最终,她空手而归。 窄小的出租屋里,江雨文抱着膝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凝滞的望着打开的电视。 里面说了什么她听不清,只是觉得这个屋子里太安静了,该有些声音。 可任凭江雨文将声音开到最大,都盖不住脑海里章郝的字字句句—— “我拿什么信你?分开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忘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每一句话都想一把刀,狠狠捅进江雨文的心里。 她承受不住的捂住耳朵,想要驱赶走那些话,浑噩间,却听见电视里新闻主持人的声音:“2023年5月13日,美国西北部遭遇重大洪涝灾害,灾情严重,距今已有十余个城市遭难,数十万人被洪水冲走,下落不明……” 江雨文抬眸看着电视机上的实时画面,蓦然想起了七年前那场海啸。 生命在天灾面前,那么渺小,那么脆弱。 “雨文,你知道什么是搜救员吗?就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人民的生命之后,把人民的安全放在自己的安全之前。” “只要人民和国家需要,我们就永远会在。” 这是夏父参加那场海啸救援前,和江雨文说的最后的话,也是这些年江雨文坚持不懈的信仰。 而现在,她看着电视机里那些灾难险情,做下了决定。 半小时后,搜救中心。 领导看完江雨文的自荐信,眉头紧锁:“雨文,你现在不在一线了,可以不用去的。” 江雨文摇了摇头,将父亲说过的话写在纸上,推到领导面前,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见状,领导也不好再劝,在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你爸妈生了个好女儿,你会是他们的骄傲!” “江雨文同志,一定要平安归来!” 江雨文收好信,朝他敬了个礼,就要转身离开。 却在抬脚前想到了什么,又写下一行字:“有一件事想请您批准。” 领导有些诧异,就看到江雨文写下一句—— “这次我去国外参加救援,别告诉章郝。” 第10章 领导有些不解,但迎着江雨文坚定的目光,还是同意了。 江雨文这才放下心离开。 不想刚出办公室,就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她抬眸,就对上章郝深邃的瞳孔。 他看了眼领导办公室的门牌,微微皱眉:“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江雨文犹豫了瞬,谎称道:“来办理退役手续。” 闻言,章郝眼神变了变,随后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远离的动作让江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