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地上,不知何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没有声音,眼泪却不住滚滚而下。 她最后一个家人,也没了。 魏安歌并没有被关多久。 因为朝堂大臣们得知她被打入大牢后,纷纷联名上奏求情。 魏家守卫边关多年,战功赫赫,满门忠烈,魏安歌也曾在战场上立下不菲功劳,是整个大邺的功臣。 更何况,她还是魏家唯一的后人。 将这样一个功臣关在大牢,无疑是寒天下人的心! 群情激烈,还日日有百姓在皇宫门口为魏安歌伸冤。 萧策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一意孤行。 他只能把魏安歌从地牢放了出来,却对她更加恨入骨髓。 回到芙蕖宫的当晚,魏安歌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发了很久的呆。 惊春真的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会絮絮叨叨的为她披上衣服,劝她保重身体。 魏安歌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块。 这时,萧策又满脸阴寒的走了进去。 他从不曾在晚上来她的寝宫。 魏安歌看着他,无端感到一阵不安。 “你来干什么……” 萧策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甩手关上了房门。 屋内灯烛摇曳,他俊美的五官在灯火下显得冷冽又肃杀。 “你做了这么多卑鄙的事,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魏安歌,我如你所愿!” 第7章 随即她被萧策猛地甩到了榻上,那股剧痛让她感觉记忆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衣衫就被他扒光了。 尽管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前的高大男人便已经欺身而下,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袍,一边撕碎她的衣裙,没有任何前戏,挺腰进入。 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得她全身都像是被啃咬,被销蚀,被刺穿。 “啊!” 过于急促的剧痛令她控制不住的痛呼出声。 身体仿佛被毫无预兆的撕裂了一般。 萧策在她身上肆意挞伐,无关爱欲,只有不停地发泄。 芙蕖宫的烛火一夜未熄。 不知多久,男人才结束这对她痛苦的刑罚,冷漠的翻身下床。 而魏安歌如一具死尸般躺在床上。 她从未想过,自己和萧策的圆房,居然会在这么屈辱的情况下进行。 曾经,她在战场上受了敌人三箭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终于让她泪如雨下。 萧策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要走。 魏安歌躺在床上,眼底一片死寂,“你废了我吧。” 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萧策脚步一顿,却连头都没回,亦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绝望。 “你明知我废不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魏安歌,我会让你为害死我的孩儿付出代价!” 魏家战功赫赫,朝臣不会让他废了魏家唯一的女儿。 否则,只会遭天下百姓唾弃。 说完,他丢下魏安歌,离开了芙蕖宫。 安静的宫殿,魏安歌心如死灰的半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流着泪。 恍然间,她想起了多年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个正在背书的少年。 一眼惊鸿。 魏安歌从小认识的男子皆是粗犷的练武之人,而萧策闯进她的眼中后,让当时年纪尚小的魏安歌忍不住想,这么温柔的男子,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呢? 经年已过,她得到了答案。 她从青雁身上,看到了萧策爱人的模样,从自己身上,却只能看到萧策恨人的模样。 这天之后,萧策就把她囚禁在了芙蕖宫里,不准她出门半步。 关住她的笼子,从整个皇宫变成了这小小的宫殿。 魏安歌曾经洒脱潇洒的模样,也在这一日日的禁闭中被消磨,再也看不出是曾经那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 直到一个月后,边关突然告急。 邻国国主领十万精兵在两国交界处频繁挑起战事,已连夺我朝四座城池! 朝中无将可用,大邺军队节节败退! 魏安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战报传回的三天后。 给她送饭的小宫娥愁眉苦脸,说陛下近日因为战事情绪不佳,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 魏安歌这才知道,大邺已经在边关损失了近一万将士! 她身为将门之女,如此危急时刻,怎能安心的待在这后宫,日复一日的等死? 第8章 魏安歌不顾看守她的宫人阻拦,强行闯进了乾坤殿。 萧策近日政务繁忙,在满桌子的奏折里抬眸,见到如此落魄的魏安歌时,联想到她未入宫前的飒爽英姿,他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你又来干什么?” 魏安歌开门见山,“边关战事告急,我自请出征。” 萧策冷笑,“你身为后宫妃嫔,若是出征,是要叫天下耻笑我大邺无人吗?” 朝中无将,出身将门的魏安歌,的确是唯一的人选。 可这个想法之在脑海一瞬,便被他立刻摒弃。 若是此战胜了,魏家功绩再添一笔,她又想要借功讨赏要怎么办? 群臣若是借此上书要求他将后位给魏安歌,雁儿又该当如何? 仿佛看出他的顾虑,魏安歌缓缓跪下,“等此战结束,臣自请下堂,将婚书凤印双手奉上,岁岁年年,驻守边关,永不回京!” 最后“永不回京”四个字,她咬的格外重。 竟像是要与萧策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看着她如此决绝的模样,本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萧策心头却只闪过一丝烦闷。 他黑眸一暗:“你不后悔?” “臣,绝不后悔!” 魏家人的宿命,就是在战场厮杀,守护这大好河山。 从前是她被感情蒙蔽双眼,走错了路,如今,她要掰正回来! 从今往后,萧策只是她的君,而她,只是他的臣!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罢。 若能解决魏安歌,他曾经许给青雁,后宫除她之外,再无妃嫔的诺言,便也能就此兑现。 自从青雁四年前孤身救他一命,他便发誓,这样好的女子,他绝不负她! 思及至此,他淡声开口:“既如此,孤准了。” 魏安歌双手交叠盖过头顶,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臣,谢主隆恩。” …… 第二天,魏安歌便脱下后妃服饰,再次换上了她所熟悉的盔甲战袍,拿上那把属于她的红缨枪,骑上骏马,在玉京百姓的夹道欢送中,率兵出城。 在乌泱送行的百姓中,忽然有人大声高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