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耳朵跑上楼,只听见“砰”的一声,烟花争先恐后从身后蹿上天,璀璨烟火在天空迸开。 火光照映脸庞。 裴佳境将蛋糕车推了出来。 蛋糕上赫然插着“27”的生日蜡烛。 乔晚晚闭上眼虔心许愿。 希望年年如今日。 一口吹灭蜡烛。 趁乔晚晚不注意,“啪”的一声,裴止境将蛋糕糊上他的脸,奶油大战一触即发。 乔晚晚也追着他抹,将奶油扣上裴止境的脑袋。 裴佳境趴在沙发上锤着地板,笑得肚子疼。 价值三十万的沙发上被抹上奶油,变得五彩斑斓,可他们谁都没有在意。 离群四十二 时过半年,薄烬和乔晚晚在一起已九月有余。 某天被谢琳琳着急忙慌喊出来。 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手里的钻石戒指璀璨夺目。 薄烬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谢琳琳扭扭捏捏和她说:“李斯林和我求婚了。” 薄烬瞠目结舌:“这么快?” 他们恋爱也没多久。 “现在有结婚想法的人可不多了。”谢琳琳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又问;“乔晚晚没跟你提过吗?” 薄烬茫然地摇摇头。 “他没和你幻想过结婚以后的事吗?” 她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 “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他是不婚主义者。”谢琳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前男友就是这样,还是我自己去问的。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乔晚晚如果是不婚主义者,那他不婚的来源似乎也有迹可循。 薄烬将疑惑藏在心里,继续淡定和谢琳琳聊天。 两人东拉西扯聊着,谢琳琳千叮咛万嘱咐薄烬一定要来当她的伴娘。 又想到什么似的,沉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们的结婚钱还没攒出来呢。”谢琳琳沮丧地说。 薄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经她提醒,也才想到结婚这事还挺麻烦。 半年前预订的一对情侣手表,现在已经到了。 正摆在乔晚晚的办公桌上。 乔晚晚决定将它当成惊喜。 从酒店出来,乔晚晚和客户热切寒暄。 “有机会再聚。” “好,” 信步走到停车场,却被人拦住去路。 老人挡在车前,秦朗正要伸手驱赶。 他问: “你是不是乔晚晚。” 乔晚晚颔首:“我是。” “那就对了。” 不知道这句“对了”从何而来,乔晚晚莫名其妙。 直到孟光贤说:“我是温棠的爸爸。” 这才明了。 两人对视那一刻,彼此心知肚明他的来意是什么。 薄烬有一半长得很像她爸爸。 乔晚晚早该见他了,只是工作太忙一直耽搁。 于是让他上车,就近找个餐馆。 孟光贤第一次来这样豪华的餐馆,有些无所适从。侍应生将菜单递给他,他看了看什么也没点,最后又递给乔晚晚。 乔晚晚从容地报菜名。 孟光贤忽然有些欣慰,想他的女儿跟他在一起,应该也过的不错吧,像这样的饭店或许早就吃腻了。 耐心等他吃完,乔晚晚用手撑着下巴。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还不能来看看我的准女婿吗?” 孟光贤吃完最后一口汤,抽了张纸巾擦擦嘴。 乔晚晚轻笑一声,当然知道他的目的绝不在此。 “你不会没想过和我女儿结婚吧?” 乔晚晚直直地盯着他,没说话。 “我们阿棠今年二十七岁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以后没人娶她。” 乔晚晚在心里发出疑问,难道在他眼里,他的女儿就像一件可以肆意贩卖的商品。 于是逐渐变得不耐烦,说:“不如我们都不兜圈子了。你来找我应该没和薄烬说过吧?” 一下撕开孟光贤的伪善面具。 服务员莽撞地推开门,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孟光贤将裤子挽上大腿根,露出已经变形扭曲的膝盖。 尴尬地连连道歉,退了出来。 “我的关节炎很严重,在我们那个镇子上看过很多次,一点也不见好,关城是大城市,一定能把我的腿治好。反正你和我家阿棠迟早也是要结婚的,所以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乔晚晚厌恶他这样拐弯抹角的暗示。 “我会帮你安排。” 又问他住在哪里的招待所。 将孟光贤送回他住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灯牌一闪一闪,几乎要晃瞎人的眼睛。 孟光贤提着巨大的蛇皮袋上楼去,望着他的背影,乔晚晚想起薄烬住的筒子楼里同样漆黑的楼道。 于是下车把他喊住。 “明天我帮你换个酒店,但是你不许告诉薄烬你来关城。” 秦朗开着车,嘴里ᴊsɢ抱怨着:“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你和薄烬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认领女婿,还来勒索你了。” 乔晚晚没说话。 孟光贤的举动提醒了他,他和薄烬迟早要结婚。未来会面对更多的麻烦。 如果想要和她长久地在一起,必须快刀斩乱麻,什么爸爸什么堂哥,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才好。 书房里正亮着灯,薄烬还在忙。 于是他悄悄走近,从后拥抱着她。 “你回来啦!”薄烬惊喜地搂向他的胳膊。 乔晚晚没说话,却离她愈来愈近。 两人蜻蜓点水吻着,到后来吻如雨点密集落下,落在她的耳后,落在她的额头,到脖颈。 逐渐向下,她逐渐暴露在他身前。 乔晚晚脱了扣子,也露出光洁的胸膛,覆上她的身躯,压的薄烬快喘不过气来。 每道吻都带着他满溢的爱。 今天的乔晚晚看起来比往日疲惫更多。 因为薄烬在他眼里看见许多细微的血丝,愁苦似千斤重压弯了他的眉梢。 却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两人热烈做着,直到下半夜,薄烬瘫软身子,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乔晚晚松开她,手指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啪嗒”一声打开。 手表在他手里流光宛转。 半年前,乔晚晚不小心弄坏了她的手表。 于是托秦朗订了这块手表,一块男表,一块女表,今天正好到货。 他小心翼翼脱下薄烬的那块旧表。 正要将新的戴上。却摸到她手腕上的突起 本以为是压痕,却在彻底看清的那一瞬间,猛地滞一口气。 细嫩白皙的手腕上,分布着一条狰狞疤痕,针脚像蜈蚣脚似的横亘在那,看起来可怖,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眼里不由自主渗出泪来。又将她的旧手表戴好。恍若从来没有见过这条疤痕。 如果从来没有见过这条疤痕,那么在他们分别的那些年,他可以当做那段日子薄烬只是偶尔不顺,却不是这样的—这样的日复一日的无比痛苦。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薄烬颤抖着睫毛,她一直是醒的。 听到乔晚晚的动静,她同样在期待乔晚晚要送给她什么惊喜。 却没想到自己精心伪装的秘密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撞破。 明明乔晚晚刚叮嘱他,孟光贤却不守信用,给薄烬打了电话。 知道他来了关城,下了班薄烬就立马直奔酒店。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竟然打听到薄烬住在哪里。 她循着孟光贤发的地址,来到酒店。 孟光贤在外只住便宜的招待所,不知道怎么来了大城市就转换了性子,好巧不巧,这家酒店乔晚晚还有股份。 于是试探性地问他。 “你是不是找乔晚晚了?” 没想到孟光贤更是不知廉耻地点头。 他收拾出一张干净椅子招呼薄烬坐下。 “我昨天试探过这小子了,他看起来不太想和你结婚。可你们不是谈很久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薄烬已接近崩溃。 孟光贤还是逼问她:“你是怎么想?你别告诉我你也顺着他这样?” 半天没得到她的回话。 “我告诉你薄烬,你二十七了,再过几年你就嫁不出去了,你还想和他耗几年?有这种金龟婿看上你就算咱们祖上烧高香了,你抓紧时间逼他结婚。” 薄烬一时脚软,只有靠着桌角才能让她站稳。 她知道面前的父亲一向自私,无赖,蛮横。却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恶心。 发了疯似的开了门,将孟光贤的东西摔出去,顺带拎着他的衣服,将他一起赶出去。 整栋走廊回荡着她发了疯似的哭喊。 “你给我滚!” “别说什么乔晚晚,谁我都不想结婚!谁都不想!” 此时秦朗已经来到酒店,寻找孟光贤住的房间。 听见一阵嘶吼,乔晚晚的名字意外出现在这。 在他发愣时刻,安保和酒店服务员已经先他一步跑上楼。 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薄烬。 “小姐你先起来。” 电话里,乔晚晚清晰听见那段泣不成声的自白。 他无法再淡定。 薄烬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看见出现在走廊的秦朗。 顿时心如死灰,却还有精力冲他微笑。 像是宣判死刑。 乔晚晚一路猛踩油门赶到酒店。粗鲁地将薄烬拦腰抱起。 那样的姿势并不舒服,薄烬在他怀里挣扎。 挣扎无用,于是她狠狠冲他肩头咬下去。 饶是如此,却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肩头已经有血珠冒出,疼得他渗一身冷汗。 将薄烬摔进车里,乔晚晚给车上锁,冷硬道:“说说吧。” “说什么?说我没想过结婚吗?”薄烬冷笑着,看着他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和痛苦扭曲的脸,她确信终于戳中他的痛处。 “你还记得我们交往第一天你说的话吗?” 乔晚晚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