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羽连忙扶她坐下,擦了擦手,又递给她一杯茶。 “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季轻烟低声笑了笑:“看看我们丛羽师傅做什么好吃的呢?” 丛羽有些神秘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季轻烟一愣,听见他说:“板栗炖鸡。” 季轻烟脸上也有些雀跃:“是师傅的祖传手艺吗?” 说来实在惭愧,其实她当年被哄骗学医,就是因为师傅这一手板栗炖鸡,香气逼人。 老圣女不让她沾这些油荤,她馋的不行,就跑去幽山学医,后来发现,原来师傅就会这一门菜。 吃的腻了,她也来的懒惰了,也导致医术学得不咋地。 去中原好些年,美食众多,吃了很多,还是怀念当初师傅做的板栗炖鸡。 “是啊,师傅说我学的差不多了,他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每次出去一两年便会回来一趟。算起来,他老人家也快回来了。” 丛羽望向远方,好似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弯了弯嘴角。 七夕当天,季轻烟一起来便看到身边的侍女们今天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连自己阿哥也不列外,格外骚包的穿了一身红,生怕谁不知道是他似的。 季轻烟笑着逗他:“阿哥,这些年,就没人看上你?” 秀轩轻轻咳了咳,负手严肃道:“你阿哥我可是万人迷,扑上来的小娘子不计其数。我嘛,眼光比较高。” 得,不该问的。 季轻烟戴上面具,便和秀轩,丛羽等人一起出门了。 外面张灯结彩,各种各样戴着面具的人。 季轻烟很是好奇,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中原男女大防,她作为妇人,很少见外男,这样的活动,更是少之又少了。 往前走,有猜灯谜的,放烟花的,杂耍的,放荷灯许愿的,好不热闹。 第二十八章 七夕 “阿妹你可不知,前些年我们丛羽七夕来,也不知道是谁打听到丛羽会带白泽面具出门。结果带白泽面具的少年被围得水泄不同。” “后来这几年丛羽都没敢出来。” 季轻烟转头看到丛羽的脸,已经泛起了薄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别听你阿哥瞎说。” 季轻烟理解的点点头,丛羽生的好看,从小跟他一起学医她就知道了,师傅老说:“这手帕要是送给我,我就全收了,可惜啊” 季轻烟看向他,似乎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 秀知拉着秀轩的袖子,示意他低下头,两人耳语。 然后这两人偷偷乘二人不注意,从后面溜走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秀轩已经拉着他的小侄女走了好远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搞什么鬼。”季轻烟嘟囔道。 她这女儿鬼精灵的很,估计是拉着她舅舅干什么坏事去了。 季轻烟又往前走了走,前面有舞龙舞狮的,还有些动物表演的,她看的很是起劲,丛羽也不打断她,只是默默跟着。 她最近连拐杖都不用了,虽说走一段路就休息一下,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了。 丛羽看着她被灯笼印红的脸,眉弯浅笑。 她还在,真好。 “丛羽。”季轻烟回头,眼神有些尴尬:“我脚麻了。” 丛羽扶着她,在河边亭子坐下,亭子里大多是相互表达情意的年轻人。 季轻烟看着丛羽面色冷冷的,手却窘迫的不知道放哪里好,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他难为情,季轻烟对他道:“我们还是去走走吧。” 丛羽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遇上她,自己整个人就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哪里还有苗疆神医的风范。 他伸手去扶,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丛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直视远方,不敢看季轻烟。 看到她从葱般白嫩纤细的手,想想刚刚的滑嫩触感,丛羽的脸更红了。 河边有人在放荷灯祈福,季轻烟将心愿写下,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红而饱满的唇,丛羽看着她的侧脸,也将荷灯放在河面上。 她平安喜乐,他也就满足了。 季轻烟站起身,却被身后酒气冲天的人装了个正着,幸亏丛羽伸手扶住,才没摔倒。 扶着丛羽手腕站直身体,却发现脚腕生生的疼。 季轻烟皱紧眉头,试探往前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丛羽见状,拦腰把她抱起来,季轻烟轻声惊呼,脸却止不住的红了。 他把她放在石凳上坐下来,便要脱她的鞋。 “丛羽。”她缩回脚,又是疼的冷汗直冒。 丛羽这才回过神,苗疆的女子,是从来不给丈夫以外的人看脚的。 哪怕是受了伤,也是描述给大夫听。 丛羽弯下腰,背着她往回走。 两人的脸都有些红。 “丛羽,我下来吧,没关系的,我觉得好很多了。”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有点痒痒的。 丛羽声音暗哑:“没事。” 这些年照顾她,也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丛羽却从没有过任何遐想,可今天…… 丛羽低头向前走着,有风吹来,发丝被吹起,露出红透的耳朵。 第二十九章 外人 一路无言。 医馆门口,隐隐站了一个人。 丛羽转头看了看背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轻轻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畔。 丛羽抿唇,垂着眼帘往前走,不理会路边的人。 周辞舟面色铁青,心里被满满的酸意浸满。 周辞舟大步上前,却看见季轻烟在丛羽的背上睡的香甜。 这个女人! 周辞舟冷哼:“好一个神医,乘人之危又是什么君子。” 丛羽眉头一皱,却没有出声,向前继续走。 周辞舟知道这个人,是在他刚认识季轻烟的时候,当初他就因为他们所谓“青梅竹马”而吃了很多醋。 那时候季轻烟还是苗疆圣女,而丛羽,也是神医之徒,听听就叫外人羡慕。 想来也是因为季轻烟那时候是苗疆圣女,按照族里的规矩是要终生侍奉巫神,不能婚嫁。 不然,想来这个丛羽早就对季轻烟有了些别的心思了吧。 “站住!”周辞舟压低了声音。 丛羽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目光如溪水般清凉纯澈:“侯爷,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心思,包括芈儿,但是她如今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根本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从前你做下的那些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他一向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是今天,他是真的很不愿意再见到周辞舟对季轻烟一直纠缠不清。 周辞舟心里兀自一痛,一下被戳中了痛处。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其实,季轻烟如今的态度,他是明白的,他知道从前那些事情都变成一笔糊涂账,算不清楚了,总之,是他错了。 丛羽淡淡一笑:“那也请侯爷自己弄清楚,你们曾经是一家人,但现在不是了,芈儿她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