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初一把将她推开:“江语柠,你把我当成傻子吗?” 江语柠本就饿了几天,被一推,就摔倒在地,一脸苍白。 顾亦初转身就走,江语柠连忙跟上去:“你听我解释,阿初,我的腿确实好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没有骗你……” 江语柠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瞥见自己又跟着顾亦初回到了仓库。 而宽敞老旧的仓库里,摆着一条和仓库格格不入的欧式沙发椅。 艾晴端坐在那里,她挑眉朝顾亦初说:“顾亦初,看吧,我没说错吧,江语柠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骗子。” 瞬间,江语柠就明白了过来,艾晴抓她,只是为了向顾亦初证明自己撒谎。 她呼吸声粗重起来,黑眸转动。 随即冲到顾亦初面前,当初两人对视:“你别听她的,之前你不是也查过我吗?我没有问题,她是为了让你对江雪卉的死感到内疚。” “江雪卉是自杀,和你根本就没有关系。” 顾亦初死盯着她,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整个人让人害怕。 江语柠挤出两滴眼泪,红着眼眶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才失去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管我了吗?” 以前顾亦初最吃这一套了。 可这次,顾亦初却不吃这套,冷冷地说:“江语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实话实说,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尝尝真正的瘫痪的滋味。” 第17章 江语柠心猛烈跳动,浑身一颤,背后沁出一身冷汗。 她知道,今天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一定逼迫我承认。” “你逼问‘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想让我变成坏人,想证明你自己只是被蒙骗,才对江雪卉做出这种事情,可是……” 说到这,江语柠停顿片刻,泪水盈盈的眸子带着嘲讽看着顾亦初,才又继续说。 “是你自己一开始就不喜欢江雪卉,带着偏见看她,她会死,全都是你逼的。” 话音刚落,她就被顾亦初掐住了脖子,窒息感顿时往上涌。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觉得可笑。 平时顾亦初对她多么维护啊,可现在却恨不得她去死。 这时,艾晴上前来,双手抱臂,冷冷看着两人的举动:“行了,现在你就算掐死她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她说的是事实。” 顾亦初忧愁的眉宇紧蹙,眼帘下垂,随即松手,踉跄后退。 “没错,是我逼死了卉卉。” 江语柠见他自责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至少不会现在被顾亦初掐死。 艾晴看他这样,也懒得搭理他,锐利的视线看着江语柠:“江语柠,口才不错,难怪把大家都耍得团团转。” “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说完,就有“绑匪”给艾晴递上平板。 艾晴打开一段视频,正是顾亦初喝醉的那晚。 “你看清楚,是你不知廉耻脱掉顾亦初的衣服,强吻他,可奈何他真的醉得硬不起来了,你的好梦成了一场空啊。” “既然你没有和顾亦初发生关系,那孩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一切都已经明了,是江语柠陷害江雪卉,不管是瘫痪,还是孩子。 两次陷害,他却都信了,更是两次……前后将江雪卉送进了那个地狱。 一想到这,心脏好似被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 顾亦初看向江语柠,那双眼眸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江语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语柠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一改往日温柔的面目,变得狰狞:“是啊,都是我干的。” “是你蠢,相信我,凭什么都是江家的女儿,那两个老不死的就只关心江雪卉,她长得又漂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我呢,只能凭借千万分的努力,才能得到。” “好不容易江雪卉喜欢上了你,你是她人生唯一的挫折,那时候起,我就在想,她得不到的东西,我要是能得到,我就终于能看到她失败的脸了。” “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想把江雪卉从女德班弄出来,休想!他们既然不爱我,我也不想要他们。” 每听到江语柠承认,顾亦初的心口就好像插入一把利剑,鲜血淋漓。 一桩桩,一件件,江语柠竟然做了这么多。 顾亦初攥紧手,眸光猩红,声音暗哑:“从今以后,你就在监狱里度过吧,监狱,应该不比女德班差吧。” “至于腿,卉卉的腿断了一条,也让她断一条,公平。”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江语柠跌入了深渊。 江语柠输了,她也不求情,反倒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顾亦初,就算你惩罚了我又怎么样,江雪卉回不来了,你就抱着你的愧疚过下半辈子吧!” 第18章 顾亦初卧室。 房间窗帘被全部拉上,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顾亦初靠坐在床前,喝着酒。 今天本来是江雪卉的忌日,可他却没去。 他本来想送她最后一程,可艾晴却拦着他:“顾亦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们卉卉也不稀罕,你别在这里脏了她的投胎路。” 顾亦初就没再去。 他把自己灌醉,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公司也不管。 只整天把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 他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江雪卉的衣帽间,看着两人的东西摆放在一起,充满生活的气息时,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卉卉,对不起……” 衣帽间里,属于江雪卉的东西很多,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首饰…… 有些还是他送的,但那全部都是因为他受不了江雪卉的纠缠,随便用来打发她的。 花点钱就能打发一个讨厌的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这些东西,自从江雪卉从女德班回来后就没动过。 想到女德班,顾亦初心中无限的自责和愧疚将他淹没。 这时,他又瞥到一个破旧的袋子,孤零零的放在墙角,和这里格格不入。 可他却莫名觉得,这里面装着江雪卉最重要的东西。 谁想到这,他鬼使神差打开袋子,就看到几件简单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还有一堆被撕碎的纸…… 顾亦初将褶皱的纸拼在一起,终于拼凑出几句完整的话:“终于能嫁给顾亦初了,我很开心。” “顾亦初真讨厌,我才是他老婆,他却总是维护江语柠。” “不管做什么,只要顾亦初多看我一眼几句好了。” 字里行间,可以看到江雪卉这三年的欣喜和难过。 这些日记被撕碎,上面沾满了污渍。 女德班的老师当着大家的面将江雪卉的日记念出来,又撕碎,狠狠粉碎了她的自尊和感情。 可最后,江雪卉却还是一张张将碎纸捡了起来。 或许是不舍得吧…… 顾亦初双手颤抖,一滴热泪,滴落在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顾亦初一掌一掌扇着自己,眼眶猩红:“都怪我,都怪我……” “我没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你,只是……” “我一点也不喜欢江语柠,我只是用她来气你。” 可即便这样,也没能减轻他的心底的痛苦。 他来到了酒窖。 也不管拿的是什么酒,打开就“咕噜咕噜”一口管灌下去了。 喉管处剧烈的灼烧感蔓延开来。 可心底却始终积压着烦闷,无处抒发。 不知过了多久,顾亦初灌了好几瓶酒。 他觉得肚子很疼,好像有人用刀捅了他一下,没有拔出来,反而在伤口处转动了几圈。 疼得让人昏迷。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江雪卉的身影。 他扯起嘴角:“卉卉,你来接我了吗?” 顾亦初睁开眼,就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水晶灯刺目。 “滴滴滴——” 顾亦初只感觉手机在耳边响,随即起身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女助理惊慌的声音:“顾总,昨天您和语柠小姐在一起的事情被江雪卉知道了,她去气冲冲去找语柠小姐算账了……” 什么?! 后面助理说什么话,顾亦初都听不见了,猛然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猛地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