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竟无言以对。

　　“要懂得怜香惜玉，媳妇儿是用来疼的，知道吗？”

　　“您是说给我爸听的吧？”

　　“咳咳！”

　　周敬儒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但是儿子根本不接招，悠然自得地啃着馒头。

　　饭吃到一半，庄怀简又问了一个她很想问、但是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小声道：

　　“衡子，你跟小野，你们俩一直没孩子吗？”

　　“咳咳！”这回轮到周自衡紧张了。

　　“怎么了？”庄怀简见儿子这么不自然，不免有些担心。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你跟小野结婚都半年多了吧，正常情况下，也该怀上了。”

　　周自衡第一次面临催生的压力，有点不适应：

　　“妈，您别着急。”

　　“我不是着急，我是怕你们有什么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

　　庄怀简很委婉地提醒：

　　“过几天你让小野也回京城来，你俩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找我妇产科的朋友给你们检查检查，看看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去检查检查也行，有时候怀不上，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也有可能是男人不行，况且你从前受过伤，说不定伤势还没好利索，最好去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周自衡满脸黑线，原来母亲担心他们不孕不育？！

　　“妈，我跟小野暂时不打算要孩子。”

　　“唔？”庄怀简很惊讶，“不打算要孩子？”

　　庄怀简转头朝周敬儒看了一眼，一直闷头吃饭的周敬儒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儿子，显然对儿子这番话感到不满。

　　“你们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周自衡放下筷子，耐心地解释：

　　“妈，不是不要孩子，是现在不要，以后再说。”

　　“是不是害怕没人带，没关系，等你们调回来了，我就退休在家，还有张姨帮忙，我跟张姨总能带的了一个孩子。”

　　周自衡头大：

　　“不是带孩子的问题，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小野心智还不成熟，还是个孩子心态，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让孩子带孩子，所以再过几年吧。”

　　周敬儒板着脸道：

　　“她心智不成熟，不还有你妈吗，难道你妈心智也不成熟？”

　　周自衡眼见父亲也掺和进来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父母停止催生。

　　庄怀简却继续说：

　　“你们要是想生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没人带，更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至于心智不成熟，我觉得小野心智挺好的，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要是有了孩子，肯定能跟孩子玩到一起，这样更好了。

　　别的方面，有我跟你爸，还有你，我们一家子，总不能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所以你们只管生，趁我勉强还能抱的动，再过几年，真抱不动了。”

　　周自衡忽然有种被敌军围剿的感觉。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说自己虽然功能恢复、但是输精管被割断了不能生育，这样就不会面临催生的困境。

　　大意了！

　　现在再撒谎，明显已经迟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生孩子这事暂时不考虑，过几年再说。”

　　周敬儒不悦道：

　　“再过几年你都多大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大院里跟你一般大的，哪家孩子不会打酱油？你是不是想熬到当爷爷的年纪去当爹？”

　　“熬到当爷爷的年纪当爹犯法吗？”

　　“——”

　　周自衡不等父母反应过来，起身道：

　　“好了，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了，您二老也早点休息。”

　　在老两口的注视中，周自衡泰然自若地上了楼。

　　来到二楼、进了卧室，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突破敌军包围了！

　　他不敢想象以后这种话题还要发生多少次。

　　要是天天这样，他宁愿在北大荒待着！

　　起码北大荒没人催生！

　　想到生孩子，看着空荡荡的卧室还保留着当初洞房时的样子，周自衡身上真有点想躁动。

　　夜里，洗漱完，躺在床上，一个人孤枕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在火车上时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情绪放松下来，总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少个人。

　　试着抱了个枕头在怀里，不行，枕头死气沉沉的，没有感觉，也不会说软绵绵的情话。

　　他又把枕头扔出被窝。

　　辗转了一会儿，干脆不睡了，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拿了白天赵宽民给他的几份关于军工学院的材料来仔细地看，先了解了解学院的基本情况。

　　这一看，越看越精神，一直看到下半夜三四点钟，全部看完后，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考虑如何具体整顿学院，想着想着，有了些困意，终于躺下睡着了。

　　刚睡了不到两小时，天刚亮，张姨上来敲门喊他，说周部长让他出去跑步锻炼。

　　周自衡只好穿了件单薄的运动衣、球鞋，到外面操场上跑了五公里。

　　这几天正好是元旦，大院里也有不少活动，节日气氛很浓，到处张灯结彩，布置的很热闹，士兵的早操训练也格外整齐、口号喊的格外响亮。

　　熟悉的部队生活。

　　跑完步回来吃了饭，父母都去上班了，因为元旦，单位里也有不少要忙活的，两位老人在家里蹲不住，就留下张姨和周自衡在家。

　　难得的清闲，让习惯了常年忙碌的周自衡很不适应，觉得无所事事。

749：偶遇

　　他本来没打算回家这么早，原本计划着过完元旦再等十几天和俞小野一起回来。

　　没料到事情发生变化，自己一个人提前回来了，别的都好说，就是没有老婆在身边很不习惯。

　　期盼着俞小野早点动身，夫妻早点团聚。

　　没老婆在身边的日子不好过。

　　周自衡在家蹲不住，又想起还没跟北大荒家里通个消息，于是出门到外面给家里发了个电报，汇报这边平安无事、不用惦记。

　　发完电报回来，经过那些老大爷下棋的亭子时，以为大冷的天没人在那，没料到居然还有几个不怕冻的，抱着火炉子、穿着军大衣在那下棋。

　　一看见周自衡，立马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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