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个病房门口,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推门而入。 一抬眼就看见了正坐在病床上,手臂上正穿着厚厚绷带的男人。 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宁琛彻担忧的心稍稍松了下来。 萧艇正站在病床前给宁子翼汇报每日的工作,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两人一转头,看见宁琛彻站门口,不约而同的愣了愣。 宁子翼看着风尘仆仆的弟弟,几不可察的拧起眉头。 萧艇见状,合起手中的笔记本,对宁子翼说:“BOSS,我先回公司了。” 宁子翼轻应了声,算是应许了。 萧艇从宁琛彻身旁路过时,脚步顿了顿,冲他轻轻颔首。 随后加快脚步,离开了病房。 出去之后,没忘把门关上。 病房内只剩下兄弟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修安静静的。 宁琛彻轻轻呼了口气,慢步走到病床旁,长腿勾过凳子坐了下来,看了眼宁子翼绑着绷带的右手。 想问,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该问什么。 静默许久,最后还是宁子翼打破了这片沉默。 “怎么跑回来了?” “担心你。” 宁子翼面色缓和了几分,“我没……” “你没事,死不了,我知道。但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宁琛彻打断他的话,沉着眸,自嘲的说,“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是觉得我没用?” 他是这样,老二也是这样,妹夫言瑾禾也还是这样。 闹到动刀动枪了,居然还瞒着他。 要不是他事先留了个心眼,让蓝姣着留心医院这边,恐怕老三还是不会和他说自己中枪住院的事情。 宁子翼神情有些无奈,“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宁琛彻生气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他知道不是这样,知道老三是为他好,但这并不妨碍的他生气。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都不好。 生了一会儿气,宁琛彻回过头,抬眼对上宁子翼的目光,“枪伤怎么来的?” 虽然猜得出肯定是老大干的,却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原因。 老大是自大自负,但极重情义,绝不轻易对兄弟出手,更何况还是亲兄弟。 “替老二挡的。”宁子翼神情很是无奈,也有丝不以为然,“‘闻香’那架的前天,席老八十大寿,隔天老二和席老孙女被抓奸在床。” 顿了顿,“老大和席老是第一个撞破的人。” 抓奸在床?宁琛彻不由得拧紧眉头。 原来那天的那一架,是因为这个打起来的。 如果说先前还有疑惑,现在宁琛彻基本猜得出来老大老二闹翻的原因了。 老大老二和席老不算熟悉,但席老的儿子儿媳和老大老二都有莫大的关系。 席老的儿子曾是老大的上司,对老大来说亦师亦友,早年出任务为救老大而死,对老大有救命之恩,老大为此欠了席家一条命。 席老儿媳在得知丈夫死亡消息后的某天,精神恍惚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人就这么没了,让老大又间接欠了席家第二条人命。 至于老二,席老的儿媳曾是老二的老师,老二初入官场的时候得到过席老儿媳不少帮助,欠了席老儿媳的人情,随着席老儿媳的死亡,这份欠下的人情债自然就落在了席老外孙女的身上。 人情债恩情债感情债,本就是最难尝还的东西。 更何况老大还欠了席家两条人命。 席如巧喜欢宁熙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先前老大就想让老二直接娶了席如巧回家,老二只把那姑娘当成妹妹看待,自然没肯。 现在老二一声不吭的把人家姑娘给睡了,还被老大和席老亲自抓奸在床,为全两家颜面也好,别的也罢,这下老二不娶也得娶。 可老二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 那姑娘不是席如巧。 所以老二不答应。 怪不得之前老三说,老大老二闹翻是因为人情债,是因为女人。 可这哪里仅仅只是人情债,对于老大来说是两天人命和一个家庭啊。 宁子翼背靠在床头,微微仰起头看着白花花的屋顶,“两个儿子都死在前头,席老年事已高熬不了太久,护不了席如巧几年,恰好那丫头自己又相中了老二……” 所以换个人替他继续护着? 宁琛彻并不赞同那老头儿的想法。 就算没有婚姻这层关系在,老大老二也能保那姑娘一世衣食无忧。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最根本的原因无非是席老不相信老大老二,再加上那姑娘喜欢老二,老二又把人家姑娘给睡了。 反正他怎么也不相信老二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几乎敢肯定,老二一定是被算计了。 就是不知道老大有没有参与。 …… 宁子翼早就可以出院,只是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腿,才继续留在医院里。 现在宁琛彻回来了,当天下午宁子翼就让萧艇帮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兄弟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医院,一同回了宁子翼的住处。 夏夏和宁夏被宁子翼送去了夏夏舅舅家里,偌大的别墅就只剩宁子翼自己一个人,没有帮佣,宁琛彻自己动手整理了个房间,暂时住了下来。 晚饭是宁琛彻亲手做的,兄弟两人吃完饭后,宁琛彻拿出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给宁子翼换药。 幸好当时老大用的只是小口径普通手枪,弹动能力差,枪膛里的也是普通子弹,看宁子翼的伤口情况,子弹击中时两人距离应该有一定的距离,子弹嵌入皮肉不算太深,没有真正伤及根骨。 要是换了把枪,估计老三这条胳膊就废了。 偌大的别墅内只有兄弟两个人,谁都没吭声,一时间修安静静的。 宁琛彻沉着脸替宁子翼换好了药,收拾好东西,一言不发的端着东西走开。 宁子翼看了看手臂上重新绑好的绷带,又看了看宁琛彻。 看着弟弟绷得挺直的背脊,暗暗叹了口气。 没去提那些糟心的事情,轻声问:“出去两年,有什么收获?” 宁琛彻蹲下身子,将东西放回柜子里。 没立即起身,沉默了好片刻,开口时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有。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 宁子翼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忍不住挑高了眉梢。 原以为弟弟会为阮安晓的事情消沉好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放下了。 宁子翼问:“怎么不带回家来?” “她还在念书。”宁琛彻声音忽然低落了几分,关上柜门走回沙发前,在宁子翼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上半身往前倾,手肘撑着膝盖,十指有些局促的用力握着。 听到弟弟的话,宁子翼眼皮跳了一下。 还在念书,那该有多小…… “你这是什么反应?” “咳,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花了一百万,睡了一晚,就认识了。” “……” 宁子翼沉默片刻,一言不发的起身往楼上走。 “去哪,这么早就睡了?” “……” 不睡觉难道在这里听你发疯史? 宁子翼原先真的以为弟弟出去是散心的。 没想到他这么能耐,偷偷摸摸的干了这么桩大买卖。 宁琛彻看着宁子翼的背影,眯了眯眼。 他怎么觉得,宁三在嫌弃他。 …… 次日,老大老二都收到了宁琛彻回来的消息。 老大那边没什么反应,反而老二亲自找到宁子翼这边来了。 见到宁熙晨,宁琛彻反应淡淡,喊了声“二哥”,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宁子翼视线从坐在自己身旁的宁琛彻身上扫过,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笑意。 落座后,宁熙晨开门见山的说:“我不会娶席如巧。” 宁琛彻低着头没看他,嘀咕着说:“睡都睡了,是男人就该负责任。” 哪怕心里不爱都好,睡了人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