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玄武却已经在侯府大门外唤他。 “王爷,马车都准备好了。” 第13章:天生的美人骨 宗琮尘收敛了心神,大步朝门外走去。 玄武掀开了轿帘,宗琮尘弯身上了马车,苏盘儿跟在马车外。 马车跑的很快,苏盘儿只有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才走了不到一里路,马车又停了下来。 宗琮尘掀开了帘子:“上来。” 苏盘儿一听,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玄武催促着苏盘儿:“主子让你上去,你便上去。” 苏盘儿这才慌慌张张爬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苏盘儿左右不适。 她何曾坐过马车,这里面香香的,很宽敞,连坐垫都是软软的,比她以前坐过的牛车好太多了。 车内的空间很大,宗琮尘坐在正中,苏盘儿没敢挨着他坐,瘦小的身子缩在最里侧的边角上。 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宗琮尘,他正微阖着眼闭目养神。 昏暗的马车内,他的面容显得十分冷清而俊逸。 街道上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苏盘儿又紧张又好奇,她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可又怕惊扰到宗琮尘。 毕竟,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一夜未睡,宗琮尘本想休息一瞬,阵阵幽香袭来,竟叫他真的有了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在扯他的衣袖,宗琮尘睁开疲惫的双眼,见苏盘儿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王爷,玄侍卫在外唤您。” 马车停了下来,玄武在外唤了几遍,见宗琮尘始终未回应,苏盘儿这才壮着胆子将他唤醒。 宗琮尘也没想到,熬了一宿的他,竟在这马车里打起盹儿。 自他记事以来,他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出征时更是十分警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突然惊醒。 可不知为何,在这样狭小局限的马车里,他竟睡得如此安稳。 安逸到,玄武在外唤了他几声都没醒。 他捏了捏眉骨,这才听清玄武的声音。 “王爷,到了。”玄武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苏盘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抬头一看,这里竟然是全京都最大的酒楼---不思蜀。 据她所知,来这的人非富即贵,普通的老百姓一辈子也没机会进去。 宗琮尘也下了马车,他站在不思蜀酒楼外,目光不自觉放到某人身上。 此时,苏盘儿正睁着一双圆眼,紧张又好奇的打量着不思蜀。 那种奇怪的情愫又涌了上来,宗琮尘眉目微蹙。 “王爷,人都到了,三殿下已经在雅间等着了。”玄武说道。 宗琮尘眉目一凝,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挥灭,抬脚大步走了进去,苏盘儿紧随其后。 几人走进不思蜀酒楼,老板娘一看见宗琮尘就提着裙子从台阶上下来。 她慧眼识珠,见宗琮尘气质不凡,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上好的锦缎,在看外面停的是侯府的马车,一猜便知这人定是永安侯府的王爷。 “哟,早听说王爷要来,奴家早早便在这候着了。”老板娘浓妆艳抹,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 随着老板娘的靠近,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宗琮尘神色清冷,一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头。 玄武立刻护在身前,示意老板娘莫要再靠近。 老板娘顿了顿脚步,都说永安侯府的战神王爷,一贯不近女色,如今倒是亲眼见识到了。 老板娘倒也有眼力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哟,外界都说王爷容貌无双,没想到就连身边的小厮也生得如此好看,瞧这水灵的模样,让奴家好生羡慕啊。”老板娘一眼就注意到了宗琮尘身后跟着的苏盘儿,顿时两眼一亮。 锐利的目光在苏盘儿身上扫了扫,老板娘啧啧惊叹。 “瞧这模样,天生的美人骨,若是个女儿身不知要羡煞多少人。”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盘儿。 苏盘儿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缩了缩身子,往宗琮尘身后躲了躲。 宗琮尘微微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子正好挡住了老板娘的目光。 老板娘哑然失笑。 她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他便这般护着,倒不像他一贯清冷的作风。 见状,老板娘也不再打趣她了,领着宗琮尘上了二楼的雅间。 “王爷楼上请吧,您的朋友在楼上等了许久了。” 苏盘儿很自觉地跟了上去,玄武却将她拦住。 “你在这等着,稍后自有人来接你。”玄武面色冰冷,睨了苏盘儿一眼便跟着宗琮尘进了雅间。 闻言,宗琮尘的脚步微微一顿,似在犹豫。 玄武道:“吴公公也到了,王爷若是后悔,可改日再处置。” 宗琮尘攥紧了拳头,似下定了决心,他再次收敛了心神,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苏盘儿看着宗琮尘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无措,可宗琮尘却没再多看她一眼。 第14章:随意处置 来到雅间,三皇子拓跋钰早已等候多时。 见宗琮尘冷着一张脸,拓跋钰很聪明,一猜便知道是来找他算账的。 打开折扇,拓跋钰立即起身迎了上去,道:“皇叔为何这幅表情?” 宗琮尘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殿下做了什么应当很清楚。” 拓跋钰只是笑,示意宗琮尘落座,接着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道:“皇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宗琮尘眉目紧蹙。 三皇子这人向来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既如此,宗琮尘也不愿与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了道:“前几日,本侯府处置了一个婢女,名唤雪鸢,殿下可认得?” 拓跋钰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宗琮尘冷笑道:“殿下不承认也罢,雪鸢已经全招了,说是受三殿下指使。” 话已说到这份上,拓跋钰再怎么装傻也行不通了,便笑道:“本宫也是为了皇叔着想,外界传闻皇叔不近女色,恐有龙阳之好,本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才出此下策。” 拓跋钰呷了一口茶,又道:“况且,本宫只是让雪鸢好好伺候皇叔,可没让她给皇叔下媚药啊。” 这一点,拓跋钰倒是没有撒谎,怪就怪宗琮尘定力太好,多次引诱都不上套,雪鸢这才沉不住气,擅自做主给他下了媚药。 听探子回报,那媚药的分量还不少,普通人恐怕一个时辰都受不了,可宗琮尘竟也不为所动,放着活生生的美人不要,生生熬了一天一夜。 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拓跋钰都险些怀疑他宗琮尘真如外人所说,有断袖之癖! 见宗琮尘脸色越来越难看,拓跋钰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贱婢不是也没得手吗?王爷就这么给她处置了,也不觉得可惜?” 雪鸢那贱婢是他在宁古塔花了重金买来的,原是个罪臣之女,模样生得妩媚,是个勾男人的好工具,这样的人一旦为他所用,便不会生出二心。 可他费尽心思送她入侯府,原以为能勾住宗琮尘的心,偏偏宗琮尘这人一点女色也不沾,说处置就处置了! 拓跋钰想想,觉得甚是可惜。 宗琮尘道:“难为三殿下如此费心,塞了一个雪鸢不够,还要再塞个苏盘儿!殿下莫不是真以为,本王是个怜香惜玉的?”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拓跋钰疑惑地看着他,道:“皇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苏盘儿?拓跋钰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宗琮尘蹙眉渐深。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宗琮尘淡淡道:“怎么?殿下可别说不认识此人。” 拓跋钰思忖片刻,而后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这号人。 “什么苏盘儿?本宫还真想不起来。” “皇叔可别把什么罪名都按在本宫头上哦,雪鸢确实是本宫的人,可那什么苏盘儿,本宫真不认识。” 宗琮尘道:“呵,既然如此,本王便将她随意处置了,三殿下也没意见吧?” 拓跋钰天生爱好美人,宫中立的妃子无数,宗琮尘不过是处置了一个雪鸢,就叫他如此惋惜,苏盘儿容貌在雪鸢之上,宗琮尘不信他不承认。 拓跋钰忽地就笑了,宗琮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冷眸盯着,拓跋钰只能强忍住笑意。 起先他还疑惑,雪鸢又未能得手,宗琮尘断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他算账,如今想来,原是让那个叫苏盘儿的女人捡了便宜。 难怪宗琮尘如此恼羞成怒,还专程来找他兴师问罪。 拓跋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意更深:“雪鸢是本宫的人,她犯了错,皇叔处置她是应该的,不过那个叫苏盘儿的,她可是皇叔的人,自是任凭皇叔处置。” “况且,一个贱婢而已,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