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众人并非没有明白惠敏长公主扬言要为和乐县主主持公道的用意,但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谢老夫人出声,“好好的海棠宴,没曾想竟然出了这等意外。想来大家也没有继续赏花的心情了,我便也不多留大家了。” “大长公主也受惊了,保重身体才是。”一众夫人领着家中小辈说了几句,便也不再多留,匆忙离开。 惠敏长公主要借和乐县主之死跟云家斗法,他们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当那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 霍家的人倒是没走,霍大夫人犹豫了半晌还是走向了傅青鱼,“沄沄。” “大夫人。”傅青鱼捏着带血的银簪起身,微微颔首行礼。 霍大夫人拿出绢帕递给她,压低了声音,“别管此事,跟我们一起回家。” 傅青鱼知道霍大夫人这是不想她被牵扯其中,是在为她考虑,眸色暖了两分,“你们先回家,我暂时不走。” 霍大夫人有点急了,霍承运也走了过来,他对云飞凡说:“六哥,我们想先带二姐姐回家去。” 云飞凡看傅青鱼,嘴巴动了动。 从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言,这个时候他是希望阿鱼能够留下的。便是阿鱼什么都不做,只在他身边站着也好。 但他也清楚,有惠敏长公主插手,如今这件事已经演变成不仅仅只是他二嫂被人害死那么简单了。 “好。”云飞凡最终点头,“阿鱼,你先跟承运他们归家去。” 傅青鱼看向另外一边快步走来的谢珩,摇了摇头,“我应当是走不了了。” 谢珩上前,先往傅青鱼这边看了一眼,才走向台阶拱手一礼,“祖母,长公主。” “三郎,你且去看看吧。”谢老夫人点头。 “好。”谢珩转头吩咐,“祖母乏了,你们先送祖母回去休息。” 谢老夫人确实年纪大了,禁不住闹腾,这般吵吵嚷嚷下来,面上虽然端着看不出什么,但精神实际上已经疲乏了。 所以她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由着周麽麽和慕荷扶着她离开。 等谢老夫人走了,惠敏长公主才开口,“三郎,你是大理寺少卿,这件事便交给你了,查到任何结果都派人告诉我。” “是。”谢珩应下。 惠敏长公主走下台阶,走到谢珩身边才停下脚步,放轻了声音道:“三郎,云家急于掩盖和乐县主之死,其中必然有蹊跷。我想要的便是这蹊跷,而且越蹊跷越好,你应当明白吧?” “大长公主,查案依循的是证据。”谢珩垂眸。 惠敏长公主皱了皱眉,不由的加重了语气,“三郎,此机会千载难逢!” 谢珩不说话,惠敏长公主的眸色沉了沉,一甩衣袖带着人快步离开。 便是背影,也能看出惠敏长公主此时的怒气。 只是她再生气也无法冲着谢珩发火,因为谢珩代表的是谢家,而谢家有大长公主这尊大佛坐镇。 她要借此事跟云家打擂台,虽然大长公主认同了,并且还唤来了谢珩,但大长公主也仅仅只是认同了她的想法而已,并没有真的承诺谢家会站到她的这一边。 谢珩走向中间,先跟霍大夫人行了一礼,霍大夫人颔首回礼。 谢珩开口,“既是命案,闲杂人等暂且回避。” 霍大夫人去拉傅青鱼的衣袖,想拉着她一起离开。 谢珩蹲身去查看老妇带来的一包东西,淡淡道:“傅仵作,尸体你可查验过了?结果如何?” 第77章谢珩:傅仵作迷路迷得挺远 谢珩问完,拨开一堆的东西,捡起其中一根带血的玉簪。 似乎他问的那句话当真只是公事公办,也没看到霍大夫人去拉傅青鱼,想带走傅青鱼一般。 霍大夫人的手顿住。 傅青鱼对她颔首,拉回自己的衣袖,“大夫人,我随大人查案,你们先回吧。” “沄沄。”霍大夫人依旧不认同。 这件事如今哪里又仅仅只是查案那般简单了。 谢珩抬头,“傅仵作?” 傅青鱼又对霍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才走向谢珩,“大人,这名老妇是当着众人的面以这枚银簪刺入脖颈,失血过多而死。我方才已经验过,并无其他死因的可能。” 谢珩把手中带血的玉簪递给她,“具体情况,方才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了解了大概。先去云家。” 谢珩起身,看向旁边的云飞凡,“飞凡,你可要跟我们一起过去?” 云飞凡点头。 谢珩又吩咐旁人收殓老妇的尸体,几人这才出发。 晨夕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 大家出来。 霍家的众人上了他们自己的马车,临上马车了,霍大夫人都回头了好几次,显然还是想将傅青鱼带走,但最后经过诸多考虑,到底没再出声。 霍家的马车离开,谢珩也上了马车。 云飞凡是骑奔霄来的,“阿鱼,骑马吗?” 傅青鱼摇头,“我坐马车。” 大白天的少男少女同乘一骑到底不合适,而且傅青鱼现在是以大理寺仵作的身份,随同谢珩去云家验尸查案,骑云飞凡的马也不符合身份。 云飞凡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便没再勉强,翻身上马,“那我先行一步。” 云飞凡骑马离开,傅青鱼上了马车,“大人,我需要先回家中取勘察箱。” “我已经让晨晖去取了。” 傅青鱼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坐到了位置上,“我家中锁了门的。” “你的钥匙不是总放在同一个地方吗?”谢珩看她。 傅青鱼:“……”她今日回去就换个地方藏钥匙。 “今日多谢你为我母亲诊病。”谢珩转了话题。 “只是恰巧遇见了而已。”提起这事,傅青鱼的眉头就皱了皱,“大人是何时看见我,又让晨夕跟着我的?”也幸亏她当时还没找到圆圆,不然恐怕就要引得谢珩怀疑她的身份了。 “海棠院。我倒是好奇,傅仵作是如何从前院的海棠院转悠去了后院的呢?迷路了?” 傅青鱼刚想好的借口被谢珩这么一堵,反倒是有点说不出口了。 谢珩挑眉。 傅青鱼呵呵假笑,“大人真是洞若观火,一猜即中。” “那傅仵作这个迷路迷的倒是挺远。”谢珩转开目光。 傅青鱼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往前,最终停在云家的大门口。 云家如今的地位如日中天,不管什么时候都门庭若市。 云飞凡先回了云家,显然已经打过了招呼,谢珩和傅青鱼他们到的时候,云家一名前院的小管事已经侯在门口,见到他们二人下马车便迎了上来。 “谢大人。” “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