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恐怕至今也不知是谁揍的他?更何况,我这副模样,也无须担心被哪家小姐瞧上了。” 他可还记得,当初他出征时,家中爹娘还在操心他的婚事。如今回京,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易云辞摇摇头,道:“那秦公子招你惹你了?你为何将他门牙都打断了?去战场一遭,竟还和以前一样冲动——好在这留仙楼中无人识破你的身份,否则,若被你爹知晓此事,恐怕你又会被他揍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褚彦倒是无所谓,说道:“我爹他年纪大了,已经打不动了,更何况,我现在皮糙肉厚,那家法早已伤不了我了。” “你也知晓你爹年纪大了,竟还这般不懂事,让人担心...”易云辞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又一杯酒见了底。 他还想继续倒酒,却被褚彦一把夺下酒杯。 褚彦看着他,亦是一副无奈之色,说道:“从前怎不知你竟这般嗜酒?你的酒量,何时变得这般好了?” 易云辞双颊微红,抬眼看了褚彦一眼,打了个酒隔,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我从前不知,这酒,竟还是这般好东西!至于这酒量,喝着喝着,自然就变好了。” 说罢,易云辞想伸手去抢褚彦手中的酒杯,奈何他根本不是褚彦的对手,一番争夺,终究只能作罢。 第484章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褚彦看着易云辞,问道。 闻言,易云辞的视线从褚彦的脸上,落到了桌上的菜肴,显然是在有意逃避他的视线。 待他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异常明媚的笑容,音调也升高了些许:“我堂堂左相,能发生何事?” 说罢,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起菜来。 果然,他与阿弋之间的事,褚彦他至今还全然不知。若褚彦知晓他做的那些事,定不会如此淡定,兴许早就冲进这雅室,对他喊打喊杀了。 见他如此急于解释的模样,褚彦真是恨不得撬开他的嘴,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与自己听。 他甚少见易云辞如此消沉的模样,猜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他只得耐着性子,好言问道:“阿辞,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小九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易云辞手上的筷子一顿,那夹菜堪堪停在半空,最终掉在了桌上。 他的眼神动了动,最终放下了筷子,而后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连将那两壶酒喝得一滴不剩,这才苦笑着说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倒是与我说呀,你这般欲言又止的,真是急死我了!” 褚彦一脸纠结之色,若此刻坐在他跟前的人不是易云辞,依着他的暴脾气,恐怕早就直接上手揍一顿方能出气。 “我与人成婚了,而她,也有了身孕。”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却瞬间在褚彦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褚彦惊愕得险些将下巴掉在了地上,方才他手中拿着的酒壶,也在震惊中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他离京途中,还收到了御风的消息,道是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后来到了前线,他便一心在战事上,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不知晏京的事。 方才,他也只以为,易云辞与拓跋星弋之间许是起了什么小误会,却不曾想,短短半年时间,他二人之间,竟走到了这地步。 易云辞成亲、拓跋星弋有孕,无论哪一件,都足以令人大惊失色。而这两件事中,当属易云辞成婚一事,对他的冲击更大。 毕竟,这些年里,易云辞对拓跋星弋的深情,他比旁人更清楚。他一直以为,即便有朝一日,拓跋星弋抛弃易云辞,易云辞也绝不会抛弃她。 “你成亲了?你与谁成的亲?”褚彦惊得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易云辞没有回答。 褚彦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揪住易云辞的衣领,说道,“你若说小九又册了几位君侍,我姑且还会信。你成亲了?不会是在与我说笑吧!” 易云辞的眼睛泛着一丝红意,说出的话比他的神情还要苦涩三分:“我何时骗过你?”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你诓我可不止一次两次,”褚彦咬着牙说道,“上次,你约我来留仙楼,待我到时,非但不见你的身影,还遇上好些千金小姐。若不是我机智,早早地溜了,恐怕我那日就得多个夫人了;还有那次,你诓我,说我爹得知我去了浮梦楼点姑娘唱曲,吓得我赶紧向我爹负荆请罪……可我爹压根就不知晓此事,于是我白白受了一顿打;还有那一次...” “我都与你解释了无数次,真不是我诓你——留仙楼那次,我是临时被阿弋召进宫了,那些个姑娘,我当真不知怎么回事;浮梦楼那次,我...我若骗你,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可信我了?”易云辞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见易云辞竟立此毒誓,褚彦这才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你,当真成亲了?” 易云辞咬着牙,点点头,声音比方才要嘶哑:“是我负了她。” 第485章 “阿辞,我知你不是那见异思迁之徒,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你受人要挟,不得已而为之?” 褚彦看着易云辞眼角的晶莹,有些心疼地问道。 若阿辞是那种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之辈,又岂会在这留仙楼中借酒浇愁?此事,定另有隐情。 听褚彦所言,易云辞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声音也变得哽咽:“当日,她也信我,也曾来问我是何缘由。可我,却只能将她的脸面踩在脚下,将她的心伤了个彻底。因我之过,她受尽折磨,险些殒命——褚褚,她若不是女帝,我与她,便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若是往日,易云辞唤他一声「褚褚」,褚彦定是要与易云辞急的。 可今日,见易云辞这一副为情所困、要死要活的模样,褚彦他也舍不得再说他一句不是。 “任叱咤风云,权倾一时,我们也不过是命运手中把玩的一枚枚棋子。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我们无法左右,就好比有些缘分……即使我拼了命地想要抓紧,它还是如风一般,从我手中消逝。” 褚彦幽幽地说道,眼中一片伤痛。他也拿起酒壶,一口气喝光了一壶酒。 “你不是来劝我的么?怎么反倒也喝上了?”易云辞说着,便也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待喝醉了,便能百无禁忌,畅所欲言了。一觉醒来,便又什么都忘了,总比凡事都闷在心里好——来,喝酒!”褚彦笑着道。 桌上的酒壶很快便空空如也了,褚彦摇了摇空酒壶,皱了皱眉,对着走廊上的店小二喊道:“小二,赶紧搬几坛酒来,越烈越好!” 说罢,他将一枚银锭丢了出去。 “好嘞,两位爷稍待片刻,小的这便派人去搬酒!”小二拿着褚彦的赏钱,高兴地应道,赶紧派人搬酒去了。 御风站在走廊上,透过微开的房门,看着桌边那东倒西歪的两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本想着让褚彦去劝解自家大人,不曾想,两人反倒喝了起来。瞧这架势,不喝死过去,这两人恐怕不会作罢。 “阿辞,你醉了么?”褚彦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醉?我没醉?”易云辞摇着头说道。 虽是这般答的,可他大着舌头,话也说得含糊不清的。 褚彦笑了笑,料定他是醉了。 易云辞的口风素来严实,不过,今儿个他喝醉了,自然是瞒不住话的。 思及此,褚彦凑过头去,开口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成亲?” 闻言,易云辞伸手便给了褚彦一拳,咬牙说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当年将我拖去浮梦楼喝酒,我也不会被小人有机可趁!” 褚彦一时不察,竟被易云辞打了个正着,易云辞吃醉了,下手本就没轻没重,褚彦挨了这重重一拳,痛得哇哇大叫:“我好意开解,你却这般待我!” 褚彦虽这么说着,却也不曾还手。 见易云辞提及浮梦楼,他便想到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易云辞踏足这烟花之地。 他隐约记得,那夜易云辞吃醉了酒,便先行离去了。他心想有御风在,定然不会出什么事,便也不曾送他,只留在房里听曲喝酒,也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