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沈安染,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沈安染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顾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头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沈安染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顾淮舟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沈安染的声音。 “泽谨……” 顾淮舟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顾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顾总……您没事吧?” 顾淮舟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经积压了很多公事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京海大雪不止,货物流通不方便,很多合同已经到了日期,但是我们的货不布出去,就要面临违约的风险。” “码头封船就转空运。” 顾淮舟声色淡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多加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货发出去就行。” 程锋睿却忍不住叹气:“空运也停了。” 顾淮舟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程锋睿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顾淮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天清观的情况怎么样?” “啊?”程锋睿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天清观。 顾淮舟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相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微微最看重天清观,要是因为大雪让天清观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沈安染会难过,顾淮舟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程锋睿:“公司的事情再想办法,先安排人伪装成信民送批物资去天清观。”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微微葬在了哪里,把微微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第19章 程锋睿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沈安染出事的事情,顾淮舟下山后没和任何人说过,天清观也密而不发丧。 京海偌大一个城,除了顾淮舟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情观的沈天师西去了。 “不是可以,是必须问到,玄机把微微葬在了哪里。” 顾淮舟又叮嘱了一遍。 程锋睿擦了额尖上的汗珠,低头应声:“是。” 病房内暖气十足,直接开到了三十度。 程锋睿只站了会就觉得身体燥热的快要出汗,再次抬手擦汗:“顾总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顾淮舟却觉得刚刚好,要这样才能压下他胸腔里的冷。 “没了,去办吧。” 话落,程锋睿应声出门。 病房内又恢复安静,顾淮舟收起情绪,又开始翻看相册。 渐渐地,天色慢慢黑沉,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人大力推开,顾母慌张的声音传来:“泽谨!我的孙子不见了,温厌不见了!” 顾淮舟抬眸,漆黑的瞳孔里只有漠然。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 顾母急的团团转:“那可是你的儿子!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顾淮舟淡然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给保镖发了信息。 见他还有心情玩手机,顾母气的满脸通红:“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再怎么样,那也是沈安染看见生下来的孩子,你要是不管,肯定会对她的功德造成影响……” 她喋喋不休,说的话都颠三倒四。 可‘沈安染’三个字就像是触碰到了顾淮舟的逆鳞。 别的都没关系,这孩子的命是沈安染用命换来的,他不能让微微白死。 顾淮舟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别吵。” 顾母一愣,接着又问:“让谁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是不是被绑匪绑走了,要用厌厌威胁我们?” 顾淮舟被她吵得头疼,冷声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丢孩子的时候。” “异常?” 顾母眼珠转了转,仔细思索:“好像是有……之前我把孩子抱给阮楠了,后来我回了趟家,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 顾淮舟眼里闪过一抹疑虑:“那阮楠呢?” “她说让我先来找你,她一会儿再来……” 顾母说着,焦急朝着后面门口望去:“对啊,怎么还不来?” 顾淮舟眸色闪了闪,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接着手机铃声倏然响起。 顾淮舟垂眸去看信息,同时看见了保镖和阮楠的信息。 保镖:“顾总,阮楠抱着孩子在医院天台。” 阮楠:“泽谨我想和你聊聊,我们天台见。” 顾母还在疑惑:“泽谨,要不我回去病房里再找找……” “嗯。” 顾淮舟应声,故意瞒了短信里发生的事情。 等顾母走后,他才让人安排了轮椅,去往天台。 天台上,寒风凛冽。 阮楠抱着孩子坐在天台边,嘴里哼着轻柔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顾淮舟看着她的背影,淡漠的眼里没有一丝真情:“阮楠。” 阮楠回过头来,眼里闪过惊喜:“泽谨,你来了!” “你想聊什么?”顾淮舟问。 冷冰冰的声音比寒风还要伤人。 阮楠身体晃了晃,眼里的光闪了闪。 她抱紧孩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泽谨,你娶我好不好?” 第20章 “不好。” 顾淮舟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阮楠脸色一白,整个人都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过,等孩子生下来,就和我在一起?” “你不是承诺过,会和我结婚?” 她嘶声力竭的问着:“难道之前怀孩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顾淮舟剑眉冷凝着,坐在轮椅上的手指紧握着。 “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你的臆想,还是我真的说过?” “你说过!” 阮楠大声反驳,情绪激动:“你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和你一起保护妈妈?” “难道这还不算是承诺要娶我吗?” 不同于她的激动,顾淮舟神色依旧淡漠jsg。 他冷眼看着阮楠,眼底情绪翻涌:“我的孩子的妈妈只有沈安染,你算什么东西?” “难道就凭你给我下了药,有了个私生子,就能和我谈条件?” 阮楠那张精致魅惑的脸上血色顿失,连着唇角都变得苍白。 她眼眶通红,站着唇迟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淮舟拧眉,沉声威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下来,你还有条件可以谈。” 阮楠脸上闪过挣扎。 这时,一阵风吹来,她一受惊,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栽了下去。 顾淮舟脸色一变,差点就要忍不住从轮椅站起来上去扶她。 好在天台的边缘够宽,阮楠还是稳下了身体。 顾淮舟心底松了口气,低声问身旁的保镖:“消防什么时候来?” 保镖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三分钟。” 顾淮舟紧皱的眉头松开些许。 三分钟到医院,摆开救援设备还需要一点时间。 算起来大概还要再拖十分钟左右。 顾淮舟缓了缓神色,语气也轻柔不少:“你下来,要钱还是怎么样就都好谈。” 阮楠却留着泪摇头:“要钱?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钱,才会抱着孩子站在这天台上吗?” “顾淮舟,我要你!” “我要你爱我!” 顾淮舟面沉如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见他不回答,阮楠开始自言自语:“你根本不知道,从我进公司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 “那次,我在面试,所有的面试官都说和我竞争同岗位的男生更优秀。” “可他明明样样都不如我!” “是你,给了我鼓励,坚定的向集团的面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