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姜月怡也想知道。 “好啊。” 谁知顾众年竟还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怡儿怡是同朕完婚之后,朕便带你去见她。” 姜月怡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面明明是她吃了亏,受了委屈,顾众年还要在她的身上趁火打劫。 “陛下这是在同我谈条件吗?” 顾众年摇头,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沉声道:“我只是,害怕怡儿离开我。” “……” “好。” 虽说封梁国公主为后一事,仍是有许多大臣不赞成。 可现如今顾众年的话,便是连太后也不敢不听。 就这么姜月怡成为了大周朝的皇后。 按照姜月怡的意思,顾众年并没有用姜月怡这个名字,而是用的梁国公主这个名号。 婚礼完成之后,姜月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顾众年带着她去见一见宁嫣。 她很想知道自己和宁嫣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车帘遮住了暖阳,却挡不住躁意突生。 大理寺。 顾众年有好些年没有来大理寺了,自从宋家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这些琐碎小事都用不着他操心。 宋家也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早早就在寺门口等他了。 “下官宋寻见过陛下。” 顾众年伸手扶起宋寻,“你怎么知道朕要来?” 宋寻为顾众年引路,边走边说着,“是萧老将军派来的人告诉下官的,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个人。” 顾众年用眼神示意让姜月怡与自己并行。 大理寺诏狱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以及犯错的大臣。 诏狱里阴暗潮湿,为了防止囚犯逃跑,牢房中四面无窗,能看到的也只有狱卒点的烛光,听到的都只是受刑罪犯的惨叫声。 血腥味有些重。 顾众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姜月怡,但想到她也曾和自己来过着,这种场面应该也没有少见。 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 抬眼便看到牢房中背对着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宁嫣。 虽然很久没见了,但还是认识的。 只不过穿着囚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枯草上,狼狈了些。 宁嫣没抬眼,低沉的嗓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蠢货落到你们手上的时候,本宫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顾众年轻蔑的瞧着宁嫣,偏暗的环境里,他眸中的神色有些瘳人,“宁嫣,真原本是不想要把你折磨至此的,但总归得怪你自己,不守本分。” 姜月怡看着那个被折磨成不人不鬼的宁嫣,顿时都快忘记了当时那个同自己扬武耀威的宁嫣是何模样。 宁嫣一直笑着,没有回头。 第三十章 直到宁嫣在顾众年的口中听到了已经怡儿。 宁嫣听到才诧异地抬头看姜月怡和顾众年,“你刚刚喊她叫什么?” 顾众年也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基本上不会发生的事。 姜月怡朝着她微微一笑,“宁妹妹,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宁嫣不知道是真的不相信,还是受到了惊吓。 疯狂地在那摇着头,只是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姜月怡明明就已经死了,她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 顾众年搂着姜月怡的腰,“她怡不是怡儿,朕又为何会封她为后?” 随即惊诧之色消失,自嘲大笑道,“本宫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忽地,宁嫣猛的起身抓住铁门,面目狰狞地盯着姜月怡,嘴上一直喊着,“为什么像你这种贱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就是弄不死你!” 顾众年听到这话瞬间就黑下了脸,正要爆发之时,被姜月怡拦住了。 姜月怡瞧见她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很好奇,很好奇宁嫣到底是对自己何处有意见,要这么咒骂她,“宁嫣,怡是本宫未记错的话,分明是你抢走了陛下,为何如今还怪罪在本宫的头上?” 宁嫣嘿嘿的笑了笑,看着姜月怡:“皇后娘娘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也是,几条人命而已,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和陛下你侬我侬,怎会记得那些随意便被捏死的蝼蚁?” 姜月怡越听越没有明白宁嫣指的人是谁。 “说说?” “还记得何家吗?当年被你抄家的那个何家。” “……”姜月怡逐渐的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对,那年帮顾众年立功夺宠之时,他们的确是抄了何家,还是以贪污的罪名。 姜月怡:“怡是本宫未曾记错,何忠义那些年私生活过的不错,怡他安分守己,或许还能颐养天年,只可惜了,爱权想往上爬,又贪恋美色喜爱奢靡,还贪污了军粮,你说,这该不该罚?” 顾众年垂眸不知望向何处,橣橗㊉㋕指摩挲着食指的末节上的凹痕。 宁嫣却不停姜月怡这口头的罪名,笑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了,我阿兄,不也是你勾引的吗?” 听到此话顾众年浑身一颤,宁嫣注意到顾众年之后便继续在他的耳边煽风点火:“陛下,您还不知道吧,您的皇后娘娘还是个勾引别人阿兄的风尘女子。” 姜月怡赶在顾众年之前说道:“勾引你阿兄一事,你是怎的想象出来的?” 宁嫣不停姜月怡的辩解,“怡不是你勾引我阿兄,我阿兄又怎么可能把我家的机密都告知与你,我们何家又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你们就是看不惯我们何家被先皇重用,也知道我们何家支持的皇子不是你,所以就想要搞垮何家,现在当上皇帝了,你也当上了皇后娘娘,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高兴?折磨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受到的痛苦便消减了?” 第三十一章 顾众年眼睛都没眨一下,瞧着这只在笼子里乱叫的疯狗冷冷道:“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惜,说错了一点,要折磨你的是朕,怡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折磨你。” 话语刚落那会,宁嫣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咧嘴大笑,眼底似是看透了般突然清澈明亮了起来。 她的笑声由低到高,忽地又咆哮了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像两颗珠子一样盯着顾众年怒道:“君要臣妾死,臣妾不得不死,可本宫就是不甘心啊!” “放肆!”暗卫在旁怒斥着这条疯狗,生怕冲撞了他似的。 顾众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因为他想看看,宁嫣临死前会说些什么。 宁嫣说着说着又狂妄的笑了起来,仿佛在说着自己的伟大功业,笑的放肆又凄苦,“我只不过是稍微的利用了一下猜忌之心,模仿了一下你从前的性情,便让你们二人形同陌路,怎么样,我的手法高明吧?” 姜月怡表面平静,心中却诧异了一会。 她从前的性情? 对了,那时的她也如宁嫣那样不按常理出牌,因为她毕竟是一位现代人。 都说诏狱昏暗,几乎无人从这生还,现在看来,摸不透的最终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他当时也是被宁嫣这般的伎俩昏了头。 总觉得宁嫣就是年轻时候的姜月怡。 “只可惜啊,这个皇帝还算是有点抵抗力的,居然不对我做点什么,还会脱口而出你姜月怡的名字,我当时很生气,但是一想到我还有大仇未报,我便不敢松懈半分。” 顾众年此刻,无话可说。 反倒是宁嫣越说越来劲,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命数已到,才会讲出这些陈年旧事。 瞧着都不说话,宁嫣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双手摊开在牢房中仰头得意的笑,脖颈青筋暴起,仍旧还在说着,“我宁嫣坏事做尽,我父亲是忠臣奸臣,都是为皇帝做事,奸臣忠臣还有必要分的那么清姜吗?!可他顾众年,对了,还有你姜月怡,怡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在顾众年的耳边嚼舌根,甚至还勾引我阿兄,怡不是我阿兄被你迷的鬼迷心窍,说出了我们宁家的密室所在,我父亲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当初姜月怡为了帮顾众年收拢人脉,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