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烟呢? 他环视了眼院子,只有左侧的屋子关着门,姜南烟在里面吗? 此时,姜南烟才喝了药,点了根蜡烛,将膏药烤了一下,才将衣服褪至腰间。 背照着镜子撕掉膏药。 一大片青紫的淤青在莹白的肤上异常可怖,姜南烟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若是再重些,恐怕都伤及骨头了。 姜南烟伸手去拿已经烫好的膏药,却不慎扫落一旁的空碗。 “哐”的一声,碗碎落的声音有些刺耳。 只是还没等姜南烟将膏药贴上,拴着的门忽然被踹了一下。 她一愣,再转过头时门以被踢开。 “清欢。” 略微陌生的声音让她神色一滞,再看到唐少白那张脸时,她连膏药都来不及贴,手忙脚乱地就把衣服拉上。 “滚出去——!” 姜南烟又惊又气,她背过身怒斥着。 而心里已经不知道把唐少白骂了多少遍,这登徒子,居然踹门闯进来! 唐少白整个人如同僵住了一般站在原地。 他微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姜南烟,脑子里恍若还在回想她那圆润的肩膀和光洁的背。 姜南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倒是听见沉重的呼吸。 她气得面红耳赤,系好腰带,也忘了疼痛,转身就要骂唐少白。 可不知何时,唐少白已经站到她面前了,那双桃花眼满是让她恐惧的情欲…… 第三十七章 威胁 浓浓的脂粉气似是的把姜南烟的呼吸都给遏制了。 她屏住呼吸,后退两步,瞪着唐少白:“你要干什么?” 唐少白看着她因怒火而泛红的脸,唇角一弯。 不施粉黛却又能如此勾人,他怎么能放过,又怎么能让给他人。 他长臂一捞,将惊恐的姜南烟牢牢地抱在怀里,声音低哑:“干什么?在下想让你做唐少夫人。” 姜南烟眼眸一震,立刻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然而,唐少白的头已经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冰凉的触感让她几欲崩溃恶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忽然间,她身子一轻,而后又重重地被摔在床榻上。 腰间的剧痛让她身子一僵,咬牙切齿地瞪着扑上来的唐少白。 “本少爷看得起你,只要你从了我,你那儿子我也不介意。”唐少白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笑道 屈辱感顿时将姜南烟包围,她眼眶一热,脑子里满是裴擎言。 她期盼着他来救她。 眼见着肚兜都要被唐少白扯掉,姜南烟心一横,挣开一只手,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狠狠地刺进唐少白的肩膀里。 唐少白痛呼一声,姜南烟借着机会竭力推开他,踉跄着一边往门外跑一边将衣服穿好。 而她的举动似乎激怒了唐少白,他眼中烧起怒火,正要追上去。 此时买东西回来的梁易见外头站着上次挡着他不让他买糕的下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忙跑了过去,果不其然被那小厮拦住了。 没等梁易骂他几句,忽地听见姜南烟的尖叫,他一愣,立刻丢开东西跑了过去。 姜南烟要是出了事儿,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刚跑进后院,就见死死攥着衣襟的姜南烟倒在地上,一旁是渐渐逼近她的唐少白。 “住手!”梁易冲了过去,挡在姜南烟面前。 姜南烟一看是梁易,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含着泪,怒视着那衣冠禽兽的唐少白。 他真的是疯了! 唐少白轻蔑地看了梁易一眼:“不过一个奴才,也敢管本少爷的事?” “呸!”梁易啐了一口,“你敢乱来,大人饶不了你!” “大人?”唐少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是笑了起来,“区区一个四品官能有什么作为?” 他又看向姜南烟,故作温柔道:“清欢,我是真的心仪你,嫁到唐家,你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姜南烟闻言,只觉他那可以装出来的温柔恶心至极。 比起裴擎言,他真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姜南烟恨不能将方才所受的屈辱一并还给他。 梁易挡在二人中,不肯退让。 突然,唐府的另一个小厮跑了来,在唐少白身边耳语了几句。 唐少白神情立刻变得不耐起来,他看着姜南烟,一字字道:“不嫁,那可别后悔。” 说完,捂着渗血的肩膀离去。 待他不见,姜南烟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险被梁易扶住,才不至摔倒。 她后怕的汗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微微喘着气,哑声道:“这事儿不要告诉你家大人。” 梁易闻言,心中不解,更不赞同:“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告诉他啊。” “不许说!”姜南烟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再次嘱咐。 她不想让裴擎言担心,他风寒未愈,事务繁忙,她怎么能再让他增添烦恼。 姜南烟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 而后她又不觉笑自己多情。 惦念裴擎言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即便差点被人凌辱。 不过,她其实真正害怕的是,若真被唐少白得逞,她无法面对裴擎言…… 第三十八章 他的怒火 扬州府衙。 裴擎言看着案上一封封私信,神情严肃,而江胜也是一脸凝重。 良久,裴擎言才开口道:“大人是怀疑贩卖私盐的人就在扬州城内?” 江胜捋须,站起身来:“截获的信中虽未明说,但这背后之人必定是在扬州,而且是大户人家。” 裴擎言思索了一番,也站起了身来:“大人是怀疑唐家?” 他眼眸闪了闪,联想起这五年之中唐林的富贵来的着实突兀。 若是他真的挂羊头卖狗肉,那真的是死罪了。 “不瞒你说,本官早就怀疑了。”江胜转过身,叹了口气,“但牵扯着不止他唐林一个,他能暗中做这些勾当,必定是买通了不少人的。” 其中肯定包括不少高官,否则就经渡口而言,唐林不会那么顺利。 “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裴擎言看了眼案上的信,提议道,“不如先将信照原样送去,再暗中派人盯着。” 江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裴擎言才从府衙走了出来。 还未到午时,沈知言应该还没下学。 “咳咳咳……” 裴擎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近几日的风寒还未好全,好在也没有加重。 只是不知姜南烟怎么样了。 他立刻上了马车,赶去了梦梁阁。 梦梁阁店内,梁易还坐在里边儿,只是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去。 裴擎言一来就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易忙站起身来,正要说没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姜南烟差点被欺负的事儿的确太大了,而且将来若是被裴擎言知道了,遭罪的还是他啊。 梁易嘴一撇,索性就将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瞧着裴擎言越来越黑的脸,他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大人?” “她呢?”裴擎言的声音凌厉地几乎要将人冻僵。 “在里头熬汤……是给您熬的。”梁易结结巴巴地回道。 然而裴擎言并没有一丝欣喜,他大步走进后院,而心里还有脑子全是梁易刚刚说的话。 差一点,姜南烟就要被唐少白凌辱了,可姜南烟还打算瞒着他。 一向温润的裴擎言此刻散发着摄人的冷冽气息,胸口却像是有团火在烧着。 烧的他双眼通红,带着些许的后怕,他恨不能现在就抓着姜南烟,问问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他,再去找唐少白那混蛋算账! 鸡汤的鲜香从厨房中飘了出去,姜南烟正舀了一小勺汤尝尝咸淡,便觉门口一暗。 她抬起头,见是裴擎言来了,本想打招呼,却因为莫名心虚,而笑的很僵硬。 “你,你来了,我这儿,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喝了。” 然而,裴擎言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如春风般的温柔像是被他那眼底的怒意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