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横幅,咱之前来这的老师也有是嘎?” “可不是?咱这都多少年都见过这了,看这手艺,是县里那个老牛家做的嘎?” “哎,这上面写的是啥?谁做的?” 婶婆子拉住一个片场小哥问,眼里都是好奇。 小哥扫了一眼那横幅,扬了扬下巴:“就是之前来的那位物资的先生,是我们温老师的男朋友,做来哄女朋友开心的。” 婶婶点了点头:“哎,这城里人都那么有钱,还这么用心,是个好小伙。” 小宁蹲在片场外,身上还挂着一个串了绳的水壶,她来时就看见那横幅了,觉得有些奇葩,听到片场的人说是闻先生做的,觉得更奇葩了。 秦昼站在河沟旁抽着烟,水流急促,上面还飘着一股下水沟的味道。秦昼刚来的时候还觉得受不了,待了几天倒是有些习惯了。 “秦特助,你说那横幅真是闻先生做的吗?我觉得不像。” 秦昼扫了一眼,把烟头扔进了河沟里:“老板说不是他做的,但挂在那效果好。” 小宁支着下巴叹了口气:“效果真的好吗?我今天看那个林艺书化妆的时候脸都是臭的,她不会找我温姐的麻烦吧?” 小宁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 “不会的,没理的人是她才对。” 秦昼轻笑了一声,低着眉眼看小宁,嘲笑了一句:“她不是不会,是不敢。” 小宁抬起头看着秦昼,头顶的大太阳晃得她睁不开眼。 “为什么?” “因为你的玻璃瓶不长眼。” …… 农家院的屋内被改成了化妆间,原本的老旧花镜全被撤下去换成了带着白光灯的化妆镜,砖地凹凸不平,连化妆桌都放不平稳。 温漫下了戏正坐在的镜子前拆辫子,她在剧里化妆少,后期基本都是素颜也就算了,还要在脸上打上泥灰。 辫子上沾了土坷垃,温漫拆着里面夹着的发夹时,连带着扯下几根长发。 林艺书托着袄子走进来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温漫。她抬起头来和镜子中的林艺书对视,两人谁也没说话。 温漫的目光是直白的,不带有一丝含蓄,林艺书有些架不住这种直白,率先移开了眼。 “后面没有戏份了?”林艺书顿了顿,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帮你拆吧。” 她走到温漫身后时,甚至没有看一眼镜子中温漫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接过温漫的头发,一点点拆着上面的发夹。 “下了戏就要脱离戏本身去做自己,面前没有摄影机,我们都不用再演戏,还是说林老师等下还有戏份,暂时不想从戏里走出来?” 温漫的话说的隐晦却又直白,林艺书听懂了,手都顿在了半空。 “有时候人太直白在人前并不好过。” 林艺书垂下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温漫透过镜子看着林艺书,眸光微寒。 “林老师做人八面玲珑,怎么单独在我这频频出错?还是说林老师之前压根没把我列进入戏范围里?” 林艺书只顿了半秒,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我见过很多人,但还没有谁能让我一眼就觉得惊艳的。温漫,你的命真好,能有这么好的未婚夫,还这么爱你,那条横幅我看到了,倒是个不错的下马威。” 温漫看着林艺书,心下瞬间明了闻彦川说的‘效果好’是什么意思。 “能让林老师难得的肯定我一次,竟然是因为选男人的眼光。” 成年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话没挑明说清楚,再隐晦的撕扯都扯不破面上的脸。 林艺书把温漫头上的发夹全部卸了下来放在化妆桌上:“好了。” 她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温漫:“话说的太有针对性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话你的未婚夫已经对我说过了,温漫,我祝福你。” 温漫看着镜子,片刻后微微一笑,她挑着眉头对着林艺书。 “我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还要请您去喝杯喜酒呢。” 临近过年,这边的天气愈发的冷,刚入了黄昏就起了风温漫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被风卷着发丝拂在眼前,一片模糊。 这场风来的太突然,导演紧急叫了停,制片看了一眼,转头对着导演大喊:“这风太大了,看着是要下雨啊!” 导演看了一会风向,拿着对讲机喊了声:“先收工,赶紧把东西都收进屋,别碰了水!” 片场人员嘈杂,脚步匆匆,温漫挽着长发绕过脑后,抬头找寻着闻彦川的身影。 闻彦川就站在土围墙的边上,远离着人群,手里还拿着一束干枯枯的花,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狂风骤卷,吹得花苞在风中直抖颤,他站在那里,小心地护住了怀里的那束花,似乎没注意到温漫。 温漫迈着步子向他小跑过去,风吹得她身形都跟着摇晃,走得近了,才看到闻彦川眼里的怜惜。 “这是什么?” 闻彦川抬起头,将手中的花递给温漫,转而又将她护在了怀里挡住了风。 “风铃兰,这边的婆婆送的,把它泡在花瓶里会开的旺盛。” 温漫看着手里的风铃兰点了点头,手轻点着上面的花苞:“那要选一个好看的玻璃花瓶。” 风越吹越大,温漫和花一起缩在她的怀里,身后的制片看着温漫:“温老师,要下雨了,先进来躲躲,别回去了!” 温漫回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她转过头在闻彦川的下巴上啄了一口:“你知道风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闻彦川知道,却只说:“你告诉我。” 大雨倾盆而至,骤雨疾风,呼啸的树叶枝干随风摇摆,狂响不止。 温漫环着他的脖子躲在门口的瓦棚下,听着雨噼啪落下,打着瓦片叮当作响。 “温柔的爱,”温漫踮脚吻他,“它很像你。” 闻彦川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温声轻语:“我带你回北俞好不好?去领证,如果你想先发展你的事业我就再等等你,但要把婚先订下来,好不好?” 雨点重重砸下,混在红砖红地里,溅起水花。温漫从风铃兰中移开目光,抬眸看着闻彦川,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脸颊,鼻尖红润,风吹的脸颊发凉。她凑过去,用脸贴着他的掌心。 “怎么那么急?” 闻彦川看着温漫,目光温润柔和,他扯过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知着自己那颗跳动的心。 那颗隐藏在平淡无常的面容下,疯狂跳动着的心。 “我一直都很想,”闻彦川说,“陆老已经在去北俞的路上了,你舅舅醒了,正在做康复训练。” 第171章 你是公主,有什么不敢 从村里到北俞的距离是4300公里,从村里辗转到车站,进了城再去赶飞机就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下了大雨,山路看不清又难走,直升机落在了村后山头的空旷平地,准备直飞北俞。 按照剧组的拍摄进度预计是要在当地村里过年,即便剧组放了假,每天也有巨大的开销跟着一起消耗,每天组里一百多号人,大几十万往外扔着。 温漫回北俞的心急切,后面还有很重的戏份,这时候离组无疑是在耽误剧组的进程。 温漫攥着风铃兰站在瓦棚下,眼看着闻彦川顶着大雨进了屋。 跟导演请假这件事,她张不开嘴,不知道怎么说,导演这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闻彦川拍了拍她的头,只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由他去说。 闻彦川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