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忍不住开口询问。阿圆瞪了牵牵一眼，“还不是她？见到同游的男男女女，又忍不住想要给他们牵红线，我好说歹说她都不听，没办法，我只好强行把她拽回来啦。”

牵牵委屈道：“那人家也没有真的牵嘛，只是想想，想想都不行嘛？”阿圆气道：“你哪是想想？你的线都贴到人家手腕上了！我若是再晚一步，就要绑上去了！”

牵牵嘴硬道：“我就比划一下，那不是还没绑上去嘛？比划一下都不行嘛？”阿圆更气了，“总之我再也不带你去玩了！咱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和大——咦？大人去哪儿了？”

于是，苏娉婷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听到猫后，阿圆就明白过来，“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牵牵！你又想去哪里？你给我坐好！不许跑！”

听到陆六六不在后，想要偷偷溜走的牵牵闻言顿时身形一滞，委委屈屈又坐了回来，“知道啦知道啦，你那么凶干嘛？我坐着就是啦。”

第118章庇护

牵牵出现后，冯娘子几人有些不自在起来。又枯坐一会儿后，他们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既然兰姑娘不在，那我们就先走了，来了这许久，还没去祈福呢。”

几人走后，阿圆立刻凑了上来，“常公子，神王大人究竟去干嘛了？”苏娉婷看看四周，低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他听后十分吃惊，语带同情道：“那些猴子要惨了。”

苏娉婷想起他曾说过的麒麟之事，也忍不住同情起野猴们来。

抢谁不好？非要抢玄耳。

陆六六带着玄耳回来时，已是下午光景。

玄耳恢复了人形，抱着来时背的那个小包袱眉开眼笑，陆六六缓步走在一旁，怀里抱着一包红彤彤的野果边走边吃，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这是什么？”待他们走近后，苏娉婷望着那包野果好奇问道。陆六六笑瞥了他一眼，“猴王珍藏的甜梦果，据说吃了以后会有像身处美梦中一样奇妙的感觉，可惜我吃了一路，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同。”

说着她便将那包果子塞到了苏娉婷怀里，“你尝尝。”

果子每个有婴儿拳头大小，果皮通红透亮，一口咬下去清甜多汁，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果香味，十分提神醒脑，苏娉婷才吃了一个就觉得脑海中清明许多，那些长久以来压抑的浊气仿佛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一时间他不由惊奇不已。

“这果子好神奇。”

见他喜欢，陆六六便笑道：“那你就多吃几个。”牵牵见他吃得香，忍不住直咽口水，趁陆六六不注意，她飞快从苏娉婷怀里摸走两个果子，又挪开老远背着陆六六偷偷啃了起来。

一旁阿圆悄声问玄耳事情的经过，玄耳精神亢奋，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你们是没看到主人有多威风，抬抬手就把那些泼猴揍得哭爹喊娘的！那猴王还不服气，被主人绑起来了还吱哇乱叫的，主人一生气，就把他老巢端了，可惜全是些破铜烂铁，没什么好东西，主人看不上，就只拿走了这包果子。”

陆六六刚走到波斯毯上坐下，闻言叹了口气，“有包果子也不错，至少能入口。”说着她又问苏娉婷，“冯娘子她们离开了？”

见苏娉婷点头，她笑了笑，“也好，这样自在些。”苏娉婷想起她先前所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冯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陆六六捻起一块桃花糕，闻言笑道：“是啊，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送子神的气息。”

苏娉婷听了也很替她开心，“她们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只是不知道程娘子什么时候才能遇到真正的良人，如此她也能有个依靠。”陆六六却道：“这世间女子并不是非要有个所谓良人才能活下去，程娘子此番历过劫数，心境明悟，往后即便独活也能幸福顺遂。”

苏娉婷愣了片刻，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陆六六笑着递给他一双筷子，“也不尽然，虽说比起以往历朝，本朝对于女子的束缚少了许多，但古往今来，人世间的女子总是活得比男子艰难的，似乎在世人看来，只要她们活着，就必须有个依附，幼时从父，少时从夫，夫死从子，观其一生，从没有真正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如此千百年传承下来，你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

他愣愣接过筷子，心有所感，“是啊……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但我是男子，尚且能四处流浪，若是女子，便只能寻个依附，无法像我一样四海为家了。”

陆六六笑着给他夹了块鱼鲊，“你的情况同普通人也不尽相同，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即便是男子，也会遭到觊觎，可见世间无论男女，美貌若失了庇护，都会变成灾祸。”

他愣愣看着那块鱼鲊，不知为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问道：“那你会庇护我吗？”话才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却见陆六六笑望着他，语气轻而坚定，“自然。”

他心中正有些感动，却听陆六六又笑道：“毕竟精美的物件都是需要养护的。”苏娉婷沉默了，忍不住苦着脸道：“我不是物件。”陆六六笑道：“精美的人也是一样，都需要养护，否则是会被人打碎的。”

苏娉婷无奈，却也没再辩驳。

算了，物件也挺好的，总比蝼蚁蜉蝣好吧？至少看起来体型大很多，比较有存在感……

阿淮腌的鱼鲊味道确实很鲜美，尽管从寺庙里回来后苏娉婷已经吃过好几次，但再入口时味道依然惊艳。

他吃了两口后，忽然留意到陆六六今日发间多了把晶莹润泽的深棕色发梳，一时不由好奇道：“以前好像从未见你用过发梳。”

陆六六“啊”了一声，抬手抚上发髻，“这个啊，之前去珙县的时候，那些小妖送的礼物里有只牛角，我闲来无事，便把它做成了发梳，如何？好看吗？”

陆六六平日虽是言笑如常，也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态度冷漠，但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疏离遥远的，鲜少会如现在一般，像个寻常女子一样怀着期待询问别人自己的发饰是否好看。

苏娉婷愣愣望着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敢再看她，便只低了头轻声应道：“好看。”

她听后十分满意，将发梳取下放在手中把玩观赏，“我就说，我的手艺是顶好的，瞧这色泽，瞧这样式，再瞧瞧这打磨功夫……太完美了，简直太完美了！”

苏娉婷：……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莫名的情绪就像一场梦，风一吹轻飘飘就散没了。

一旁还在同阿圆叽叽喳喳诉说陆六六威风的玄耳听到这话，连忙凑上来骄傲笑道：“那是！主人你的手艺三界第一好！玄耳排第二！若非排在前面的是主人，玄耳还不服气呢！”

苏娉婷默默别过头去，不自觉叹了口气。

陆六六反手将发梳插回去，笑道：“还是低调些好，切莫张扬了，我看那些传奇里，真正的高人可向来都是隐世不出，默默无闻的。”

玄耳想想后认真道：“主人说得对，那我以后就不告诉大家主人很厉害了，我们当隐世高人——不对，高神！”

苏娉婷：……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最厉害的隐世高神了。

第119章临别

一天时光悄然逝去，几人回到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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