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时看了眼宋煜,又看了看虞鸢,冷声开口道:“今儿个多有不便,改日你去宫中陪哀家说说话。” 虞鸢闻言屈膝行礼:“能陪太后娘娘说说话,是臣女的福分。” 陈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回宫。” 马皇后与长公主并没有走太远,不过是在前面的水榭处坐着说说话。 长公主是从夺嫡的腥风血雨中厮杀过来的,马皇后打的什么算盘,今儿个初见端倪之后,便已经心知肚明。 两人原本的关系谈不上好坏,如今却是彻底冷了下来。 马皇后知晓会有今日,但她更知晓,长公主李娴,有着一颗不输男儿的心,心中装的是家国天下黎民百姓,故而她一点都不担心,长公主会因为瞧见了她的私心,同她翻脸。 毕竟谁都知道,当今陛下根本就不是执政的料。 马皇后坐在水榭亭中看着长公主,有些好奇的道:“皇姐为何处处帮虞鸢?”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道:“自然是因为投缘。” 马皇后闻言笑了笑:“那她的运气还真的挺好。” 长公主现在厌恶她的紧,懒得同她攀谈,冷笑了一声道:“比不得皇后。” 就在这时,宫女匆匆来报,说是陈太后起驾回宫了,马皇后闻言皱了皱眉,连忙起身匆匆而去。 好在她离得不远,没过一会儿就赶上了陈太后,她笑着开口道:“难得出宫,母后怎的不坐坐再走?现在都快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听得这话,陈太后猛然停了脚步,冷眼看着她道:“你是哀家亲选的皇后,哀家本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却没想到,你这般自私自利!” 马皇后闻言连忙道:“母后说得话,儿臣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哀家也是从你这个位置上过来的,你想什么,哀家能不知道?!” 陈太后冷笑了一声:“哀家告诉你,外戚走到马国公府这个地步,就已经是走到头了!任凭你机关算尽,也只能止步于此!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如今哀家不妨将话同你说明白!” “你算计谁都无妨,甚是因为后宫之事算计哀家,只要无伤大雅,哀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帮衬就帮衬。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连宁王都算计在内,想要操纵他的人生,让他为你马家做牛做马!” 马皇后垂了眼眸,虽然陈太后已经看穿,但她却绝不能当面承认。 她低声道:“母后对儿臣怕是有些误解。” “误解?”陈太后冷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哀家今日将话放在这儿,你若再胆敢利用哀家算计宁王,太子之位,哀家不介意换个人来坐!” 听得这话,马皇后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抬眸看着陈太后。 然而陈太后还不解气,冷笑着看着她道:“怎么?马家还想造反不成?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马家确实没有这个能耐。 造反的帽子谁都戴不起,马皇后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意!儿臣今日所言所行,皆无恶意,只是想让母后了解真相罢了。” 严格说来,马皇后今日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真要治罪,也无从治起。 陈太后之所以会这般发难,全然是因为心情不佳,急需要一个宣泄口罢了。 见马皇后跪下,陈太后总算是泄了些火气,深深吸了口气道:“起来,让旁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是。” 马皇后起了身,跟在陈太后的身后朝外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面容之上亦是冷色一片。 且说陈太后走后,虞鸢有些无辜的看着宋煜。 宋煜拧眉看着她,沉默片刻站起身来道:“随本王来。” 如今是在外间,又有那么多的人看着,虞鸢便依着两人的身份,屈膝朝他行了一礼:“是。” 宋煜皱眉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动却又抿了唇转身离去。 虞鸢在他身后轻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一走,少男少女和贵妇人那边顿时炸开了锅。 有少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虞鸢怎的是单独过来的?太后与皇后娘娘,怎的会特意同她说话?”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所有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身旁的好友,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忘了,太后娘娘今儿个是来干什么的?你再看看,虞鸢是同谁一块儿走的?” 少男闻言恍然大悟,但依旧有些不可置信:“这……宁王……虞鸢……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事实摆在眼前,看不见么?” 坐在少男少女席上首位的韩璟,看着虞鸢的背影有些失落的垂了眼眸。 虽然已经心中有数,可当看到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时候,他的心头还是忍不住失落了。 贵妇人那边一个个都没出声,少男那边炸开了锅,而少女那边则是心情复杂,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然而她们瞧着马语姗的神色,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议论。 第165章:我们私奔吧 虞鸢随着宋煜出了后花园,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长公主。 长公主瞧着两人一前一后,宋煜面色冷峻,而虞鸢低着头跟着,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愣:“怎么了这是?” 宋煜停了脚步没有说话,虞鸢屈膝行了一礼,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许是因为臣女说错话了。” 长公主闻言顺口问了一句:“说了什么?” “臣女说……”虞鸢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太后娘娘克夫。” 长公主:…… 她目瞪口呆的朝自家老弟看去,只见自家老弟端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长公主彻底傻眼了,她转眸看向虞鸢:“你……” 虞鸢眨了眨双眼,无辜的朝她笑了笑。 长公主看了看宋煜,又看了看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她一笑,宋煜顿时就无奈的闭了闭眼,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哈哈哈……你可真是……” 长公主笑的全然没平日端庄模样,待她笑够了,拿出帕子擦了擦笑出的泪水,对宋煜道:“本宫还以为,你之前那番说词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 虞鸢闻言有些好奇:“不知王爷说了什么?” “他说……” “皇姐。”宋煜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你该去招待客人了。”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在赶人,长公主笑着道:“行行行,你们先谈谈,待会儿留下一道用个饭,今儿个休沐,你姐夫应该快回来了。” 兴安侯韩宇,乃禁军统领掌管整个京城防务,即便是休沐也需要巡察的。 宋煜没有应声,长公主朝虞鸢眨了眨眼,笑着走了。 虞鸢随着宋煜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巷子,正是当初他们相识的那个巷子。 小全子守在了巷子口,宋煜往巷子深处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说了什么?” 虞鸢点了点头:“知道。” 听得这话,宋煜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他沉声道:“克夫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看出来的。我是道观长大,相面算命乃是基本功。” 虞鸢回答道:“耳尖多口舌,耳门窄小固执任性,耳廓外凸性格反复,天庭过于饱满,虽有福却婚姻不牢,颧高且薄而无肉,眼长且迷……” “说实话!”宋煜冷声打断了她:“本王听得真切,你对太后说的,不是太后有克夫之相,而是问克夫之命,可曾化解!其中差别,本王还不至于听不明白。” 虞鸢闻言一噎,犹豫了片刻道:“好吧,这事儿是我娘说的。那时我还小,我娘想将我接回去,却被祖母哭闹阻止。我娘嘴上不说心中却甚是抱怨,私下里曾对我说过,命格又不是不能改,皇后还是克夫之命呢,寻高僧改命现在不一样很好。” 宋煜皱了皱眉:“何时说的?” 何时? 那会儿她才一岁多,若不是因为她是胎穿,这事儿她是记不得的。 为了不被当成怪物,虞鸢道:“记不清了,约莫是四五岁的时候。” 宋煜闻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