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贺商野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贺商野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盛南初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发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盛母‘扑通’一声跪在了贺商野面前:“商野,你爸说是你把南初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盛南初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贺商野,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贺商野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盛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南初,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第5章 这话一出,盛南初就见贺商野沉下了脸。 “梦里告别?真是无稽之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盛母见他如此无情,当即捏紧成拳,含泪控诉。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不跟我埋怨一句!” “贺商野,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 盛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 都说母女连心,盛南初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想拥抱盛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 贺商野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找我要人,没有!” 盛南初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够了,贺商野!”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不起波澜。 盛母也终于绝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往外走去。 盛南初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边,却只是徒劳无功。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知晓,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 随着盛母的远去,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盛南初拉离,硬生生扯回贺商野身边。 “不要,妈,你别走,你等等我啊……” 盛南初想要去追逐,却无数次被拉离回来,她跪下对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错了,她不会再爱贺商野了,让她回妈妈身边吧! 可没用。 她还是被困在贺商野身边,逃不掉,离不开。 送走盛母后,管家看着脸色冷沉的贺商野开口。 “少爷,看盛夫人这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盛小姐碍您的眼了,您为什么不把盛小姐的下落告诉她呢?” 贺商野冷冷的扫了管家一眼,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的书桌上,是安小琪特地放置的三个人合照。 贺商野凝视着照片上盛南初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收回了对盛南初消息的封锁。 然而,盛南初始终没有消息。 贺氏集团。 助理站在一旁:“贺总,要不要让人去查查盛小姐的去向?”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梦!” 盛南初定定看着贺商野脸上的讥讽,眼里悲哀肆虐。 实际上,在被贺商野送走后,她没有找过他一次。 哪怕濒死那天,她也独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凉地死在了远方。 盛南初不明白,她还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多少贺商野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才能刑满释放! “咚咚!” 安小琪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她走到贺商野身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吗?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贺商野温声否认:“没有,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傍晚的海边。 深蓝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烟火在半空绽放,五彩斑斓。 也晃得人眼眶酸涩。 盛南初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贺商野和安小琪。 他记得答应安小琪的所有事,却将对自己说的承诺,全数抹去。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贺商野也给她放了这样一场盛大的焰火。 那时盛南初问:“以后你还会给别人放这样的焰火吗?” 贺商野郑重承诺:“不会,只给你一人。” 第6章 盛南初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贺商野陪着安小琪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安小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贺商野:“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贺商野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盛南初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贺商野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贺商野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盛南初和贺商野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贺商野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盛南初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贺商野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安小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贺商野的语气:“小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盛南初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贺商野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盛南初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贺商野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盛南初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商野,你在想什么?” 安小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贺商野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贺商野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盛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盛南初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贺商野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贺父。 盛南初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贺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贺商野按响了车喇叭。 贺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贺商野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贺父一顿,另起话题:“南初的事你盛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贺商野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小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贺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小琪的感情了吗?” 贺商野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贺父脸色一变。 盛南初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贺商野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贺商野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盛南初,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南初,就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