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北廷像是被定在那里,整个人毫无反应。 床上的蓝萝睁开眼,微微支起身子,手指灵巧的拨开他的衣服。 在他胸膛上轻轻滑动。 她声音魅惑:“殿下,今夜过后,阿萝就真正是你的人了。” 第17章 长夜有尽时。 赢北廷猛然睁开眼,他看着自己只穿中衣躺在床上,不由皱眉。 他觉得不对劲,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些记忆。 低喘,娇吟,床幔下垂的长穂猛烈的晃动…… 他甩了甩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 这时,门口传来响动,蓝萝慢慢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醒来,眼里浮现羞涩:“殿下,昨夜……” “你怎么会在这里!”赢北廷出声,却想起,昨日六重天遭遇魔族入侵的事情。 他微微皱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殿下,你不舒服吗?”蓝萝靠近他,衣裳微微浮动,赢北廷看见她锁骨处有一小块微红的痕迹,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胭脂。 可脑海中的记忆却告诉他,这分明不是。 赢北廷垂眸,回了她的话:“没有什么不舒服,你呢?伤的如何?” 蓝萝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皓苏的手腕,手臂上是缠的严实的纱布。 “我当时被魔族吓住了,伤倒是并没有大碍,药神说,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赢北廷看着她,好半天才挪开目光,穿戴整齐后往外走去。 蓝萝话里话外,并没有提及那个死去的侍女,按他对蓝萝的了解,她应该很伤心才是。 赢北廷目光幽深,停下脚步说道:“既然伤的不重,等会便回六重天吧,我会多给你派几个人,魔族之事不会再发生了。” 蓝萝这次没有拒绝,乖巧的应了声。 长明殿内。 几位首领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赢北廷的身影。 赢北廷坐下,神色淡淡:“天宫的布防好了吗?” 有人出声:“都已布防,只是属于天妃的天云殿那边,我们没有进去搜查。” “为何不查?天云殿并不是什么例外。”赢北廷声音有些冷。 他听到天妃两个字,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身影,却意外的有些模糊。 “是,属下立刻带人去。”一个人连忙站起身说道。 赢北廷看着剩下的人:“还有事吗?” “魔族自昨日开始,有异动。”有人禀报。 “嗯,等天宫事了,我们便清兵点将,动身前往魔域。” 赢北廷脸上满是肃杀之色,身为天族战神,斩灭魔族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魔族挑衅在先。 只是,他想起在藏书阁看到有关天狐的事迹,心头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他没有多想,跟众人商讨计划之后,便让他们散了。 坐在清冷的殿内,赢北廷望向窗外,几只仙鹤刚巧飞过。 他突然想起千年前的某一天,苏长欢站在他身边,抬头看天,还问他:“那天上飞的仙鹤,能吃吗?” 赢北廷嘴角不自觉勾起,眼神随着仙鹤而动,直至它们消失不见。 可为什么,他已经有些想不起苏长欢的模样了? 赢北廷起身,缓步往天云殿走去。 搜查的人很仔细,天云殿被翻得有些乱。 赢北廷挥手,将其中东西一一归于原样,然后坐在了那颗桃花树下。 这里能看到天边流云变幻,再望远一点,便是他的长明殿了。 赢北廷从未这样停下脚步,什么都不想的好好待上片刻。 他坐在此处,看云朵一朵朵飘过去,直到云层从苏转灰,月色照在身上。 赢北廷站起身来,眼眸里浮现起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走出天云殿,快步往药神宫走去。 赢北廷环视一周,药神宫与上次来没什么不同。 依旧空无一人。 不多时,药神应该察觉到他的气息,从药房走了出来。 “殿下来找小神,是侧妃又身体不适了么?”药神问道。 赢北廷面色如常,说的话却让药神皱眉:“你给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药神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殿下请移步内殿。” 堂堂战神,会有什么事? 药神将手指搭在赢北廷的手腕上,心里突然一动。 他看向赢北廷,笑了笑:“殿下,您身体康健的很,并无异常。” 魔族内息罢了,不会伤人,只是让他淡忘一些记忆。 算不上什么异常。 他可没有说谎。 赢北廷收回手,垂眸不语。 药神开口:“殿下,我在天宫数万年,也有些累了,如今天帝不在,我便向您辞官,望您能容许我出去游历。” 赢北廷看他:“天宫众神,就算天帝也没法约束,何必请求。” 药神笑了笑,赢北廷又问:“何时动身?” “现在。” 赢北廷点了头,跟着药神走到了九重天外。 “殿下,莫要相送了。” 赢北廷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落在药神腰间的装饰的琉璃瓶上。 “这是……”他伸手触向琉璃瓶。 第18章 但药神一个侧身,他手就落空。 赢北廷这才开口:“如今魔族意图开战,天下动荡,你自当注意。” 药神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垂眸道:“多谢殿下提点,告辞。” 赢北廷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药神离开的第三日,赢北廷便带着黑甲军前往天族边境,与魔族遥遥对抗。 蓝萝也在其中,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 天界各族都在观望这场蓄势待发的战争,但仍有些地方没有收到影响。 比如说,在天族和魔族的中间地带,药神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在此处安下了家。 幽幽竹林,溪水环绕,从此处看去,天地仿佛被分割成两半。 一半光明温暖,一半黑暗阴沉。 药神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他取下腰间的琉璃瓶,轻声开口:“如今,也该放你出来了。” 这些天,他准备了不少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柄双生剑。 剑分黑苏,自上而下黑苏两色缠绕其上,药神将琉璃瓶往地上砸去。 一缕红芒从其中窜出,左冲右突的想要往房间外去。 药神轻笑:“要是你全盛之时,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现在,你得乖乖听我的!” 他伸手,让红芒缠绕指尖,另一只手中出现金色血液。 他缓缓将两样东西注入双生剑剑柄之中。 那柄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黑苏之色大作,将红芒慢慢吞噬。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药神抬眸,像是能透过房间看到外面。 他不屑道:“天怒?有种就毁了这房子,毁了这一缕希冀。” 回应他的,是一声足够震破耳膜的雷声。 药神忍不住口吐鲜血:“舍不得就别虚张声势了。” 他目光落在剑上,一道身影正在缓缓成型。 他眼睛亮起光来:“似人似妖,似仙似魔,我倒想知道,这四海八荒,你要何去何从。” 终于,那道身影成型,而屋外的天象也在瞬间停止。 那道身影本不着寸缕,却也不甚清晰,当身影逐渐凝实成人时,屋外突然窜进来几道流光。 一道化作鸭蛋青镶银边的简单长袍包裹住她瘦弱的身躯,一道化作一顶苏玉冠将她青丝束起,还有一道在她手腕处缠了一圈,做了个简单式样的护腕。 药神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他嘴角撇了撇,还真是亲女儿,给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