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欧阳宁静特意派来远程监护蒋嘉然的保镖,他只要保证蒋嘉然的生命,所以刚刚在一旁,没有出现。 裴亦霄踹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滚开!” “老夫人身体不好,请您冷静。”保镖捂着肚子,艰难的提醒。 裴亦霄停了下来,良久,他才松开蒋嘉然的胳膊。 他看着蒋嘉然,阴森的说道。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能够顺利的生下孩子,毕竟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嘉然疯狂的颤动着,一会,她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房间。 最后伏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她现在在承受15年间,温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 裴亦霄是地狱来的恶魔,而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 那个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她发给欧阳宁静的检查是收买了医生作假的。 不敢想象,如果裴亦霄知道自己没有孩子了会做什么。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蒋嘉然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陷血肉,眼底的癫狂尽显。 第二十四章 是你 裴家,酒窖。 裴亦霄一回来,又开始喝酒了,跟之前的凶猛不一样。 现在的他更加可怕,没有任何表情,一瓶接一瓶的吞下。 管家看的胆战心惊,也不敢上前劝阻。 欧阳宁静也在一旁看着,站了许久,缓缓的转身。 她吩咐道:“明天记得叫少爷起床上班。” “我会记得的。”一道沙哑的声音子房间内响起。 欧阳宁静停了一会,继续往前走了。 瑞典,斯德哥尔摩。 温栀冲哭红眼的克丽丝笑笑,示意自己很好,别担心。 她刚刚做完化疗醒过来,她原以为她在几个月前就会死掉。 但是克丽丝一知道她病了,就立刻把她接到了瑞典,接受王室的私人医生团队的治疗。 经过几个月的手术的折磨,她的癌细胞渐渐的被抑制住了。 医生说,只要她好好调养,把身体调整到可以做切除肿瘤手术的状态,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温栀淡然的听着医生的叮嘱,她遭受的苦难太多,她太累了。 顺遂天意。 温栀安静的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嫩叶。 自她能长时间清醒后,许客来的次数也多了。 凛冬很快就过去了,瑞典的春季难得温暖,许客就会带她在克丽丝的庄园里散步。 许客推着温栀在花园逛着,不时的和她说着陈家两兄弟的近况。 温栀静静的听着,许客看着她,心中泛起酸楚。 她以前话就不多,现在更少了。 走到一半,许客发现,忘记给温栀带毛毯了。 虽然到了春季,但还是有些凉的,许客立刻快速的取毛毯去了。 温栀看着如画的风景,绿草如茵,湖水碧翠。 忽然,余光中闪过一簇蓝色。 她偏头望去,怔住了,那是一株紫罗兰。 温栀出神的看着。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很快被一张毛毯盖住。 “在想什么?”许客问道。 温栀最近有时不时愣神的习惯,医生担忧她会患上阿兹海默,提醒他们尽量让她多动脑,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温栀轻轻摇头:“没什么。” 裴氏集团。 南明在办公室汇报完工作,却迟迟没有退出办公室。 “还有什么事吗?”裴亦霄头也没抬,问道。 南明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多嘴,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总裁,陈氏的许特助近一个月莫名去瑞典的次数,很频繁。” 裴亦霄翻阅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有人说,经常在斯德哥尔摩的庄园里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病态女人散步。” “你怎么知道的?”裴亦霄 “我有朋友在那个庄园工作,无意间跟我提起过,然后我请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裴亦霄的心被狠狠提起:“有拍到照片吗?” 南明遗憾的说:“因为是王室的庄园,守卫森严,没有照片。” 裴亦霄猛地合上文件夹:“给我准备飞机。” 他连夜飞往斯德哥尔摩,看着南明发来的地址,眸子一颤。 果然是克丽丝的庄园! 怪不得找不到,王室想要掩去一个人的痕迹最是容易。 因为庄园不能随意进出,裴亦霄只能由南明的朋友从后门领着进去,站在庄园的树林里远远的望着。 朋友告诉他,那位客人因为病情的原因,并不会天天出来,出来的日子也不固定,所以只能等。 裴亦霄点点头,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朋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南明告诉她,男人是来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的。 他有着格外俊美的脸庞,可是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和王妃的客人一样。 男人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 但是依然每天披着晨露而来,戴着月光而归,面上不见失望。 裴亦霄从一开始的激动,紧张,日渐又生出不安,慌乱来。 有如果那人不是温栀的害怕,有如果真是温栀的话的近乡情怯。 翌日,裴亦霄依旧在树林里站着。 忽然,他看见许客推着一把轮椅出现在了湖边。 椅上的女人戴着帽子,鼻子上插着供养管,面色苍温,身形消瘦。 裴亦霄一滴眼里从眼眶里滚落,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席卷着他。 是她, 温栀,你还活着。 第二十五章 不能再见 裴亦霄愣愣的望着,逛了没一会,许客就推着人回了房间。 裴亦霄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今天风大,温栀咳了好几声,许客便匆匆送人回来。 安置好温栀,许客退出房间,转身就和裴亦霄对上了眼。 许客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裴亦霄定定的看着他:“我想见她。” 许客紧了紧拳,看了一眼病房。 压下怒意,对裴亦霄说:“她睡了,去别的地方聊。” 裴亦霄忍下立刻见到温栀的心,深深看了一眼木门,跟着许客来到一个偏室。 许客在门口对着佣人,用瑞典语说了一句什么,才进了房间。 他率先开口道:“以后不许再来。” 裴亦霄冷笑:“凭什么?” 他上前一步:“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你跟佣人说了什么——我见了她就走,不用喊保镖来。” 许客不多废话,把温栀现在状况坦言说了出来。 他盯着裴亦霄,眼里的悲伤能溢出来:“她现在随时都会消失。裴亦霄,你能不能放过她?” 裴亦霄听完,恍如置身冰湖,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他的心也被人狠狠的揪着,揉着,让他痛不欲生。 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裴亦霄哑声道:“我……只想见见她。” 这些年的恩怨情仇,让他蒙蔽了双眼,裴亦霄只想再见温栀一眼。 一眼就好,他卑微的想,可是他的乞求被狠狠的驳回。 许客冷声道:“可她不想见你。” “这只是你的想法。”裴亦霄露出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许客。 “连葬礼都不通知你,”许客毫不留情的讥讽反问。“你觉得她的想法是什么?” 裴亦霄呼吸一窒,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场辩论,一开始裴亦霄就注定是败者。 “裴亦霄,你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