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礼垂着脑袋,突然笑了起来,笑容自嘲,极具讽刺:“我怎、怎么能想她,怎么会配得上那么好的她……” “我不能……我伤害她了,对不起,厘厘,对不起……” …… 那一晚,傅彦礼对她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 闻厘心痛难忍,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温水递给他,让他漱口后,才扶着他走出酒吧。 男人后背的伤又重了,可他却感觉不到疼一样,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医生给他后背上药。 医生认识傅彦礼,得知他才刚出院,伤还没好就喝酒,不免骂了他几句。 “你是他女朋友吧?”医生看了眼闻厘。 “?”闻厘一脸懵,“我不……” “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他?烫伤可小可大,喝酒伤身,伤都还没好就去喝酒,还喝得烂醉,是不想要身体了吗?!” 闻厘默默地点头:“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医、医生……”傅彦礼握住她手,把她拉到身后护住,“你别、别说她,是我自己要喝的。” “呦,喝醉了还知道护着女朋友呢?”医生笑了声,“是个好男人,就是不是个好年轻人。” “……” “年轻人要好好保养身体,别到时候上了年纪留下后遗症,年纪上来就后悔了!”医生把纱布打了个结,“好了,伤口虽然裂开,但因及时处理,不算太严重。” 说完,嗅到傅彦礼身上一身的酒气,医生看了眼闻厘,无奈道:“他喝太多了,酒精超标,我给他开了几瓶吊瓶,给伤口消炎和解酒的,吊完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医生和护士转身离开。 - 吊完吊瓶,傅彦礼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看起来酒醒了不少。 两人出来医院已经晚上十点,闻厘扶着傅彦礼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把他塞进后车位,自己坐上去跟司机抱了个地址。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璀璨的霓虹灯随着速度慢慢往后退。 自从上车,傅彦礼就没说话了。 闻厘转脸看向他,发现手肘撑在车窗上,扶额闭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闻厘也不主动找话题。 车厢内就这样安静下来。 车子很快回到丽水小区,闻厘付了车钱,便绕身到他坐的那边,打开车门,作势把他扶出来。 傅彦礼敛眼,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借着她的力气跟着上了楼。 闻厘把他回到家门口,让他摁了指纹解锁。 门被打开,闻厘扶着他走进去。 傅彦礼用脚后跟轻轻带上门。 门缓缓关上。 室内昏暗,唯有月光透过对面的阳台洒进来。 傅彦礼视线低垂,落在她光滑的额头、细长好看的眉眼、挺翘的鼻梁上,最后在她唇上顿住。 那里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男人喉结一滚。 “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闻厘叮嘱。 “厘厘。”男人喉结一滚,打断她的话。 闻厘眸色微顿,抬眼看他。 “我想亲你。” 话音刚落,男人未等她回应,双手已然捧起她脸,压下脑袋,在她唇上重重一吻。 第80章 这场梦该醒了 温热的唇压在她的唇上,闻厘感觉那瞬间脑子炸开了。 男人捧着她的脸,像是对待自己敬仰的神明,带着眷恋和缠绵吻得小心翼翼,害怕她拒绝又害怕自己这个行为惹她生厌。 闻厘脑子懵了几秒,感觉唇上撩起一片火源,火辣辣的,几乎要把她灼烧。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手脚绵软无力,只能下意识仰着脑袋承接他的吻。 昏暗的世界里,男人吻得专注又深情,伴随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闻厘望着他紧闭的眉眼,逐渐沉浸在其中。 四年的时间,她何尝不想他。 在柳如君决定让她回国处理凰家酒店业务的时候,其实她是可以拒绝的。 以她现在的能力,困在凰家酒店这个小小酒店,是大材小用。 但她有了私心,在她得知凰家酒店在国内的宜凌市,她在半推半就和犹疑中,选择了回国。 表面上她是为了家族企业,实则只有她知道,内心的思念和渴望在这四年里虽然藏得很深,但也在她无数个午夜梦回中,疯狂地跳出来,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如果上次她任由傅彦礼抱她是第一次的放纵,那么这一次的接吻,是她解放内心魔鬼的第二次放纵。 闻厘没有再推开傅彦礼,而是跟着他,迎合他的热吻。 察觉到她的主动,男人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欢喜溢满他的眸子,几乎要把他吞噬。 思念如潮,在这四年里像是万千只蚂蚁在他心头啃噬,如今在这一刻席卷成更疯狂热烈的吻。 傅彦礼伸手搂紧她腰肢,把她贴向自己身体,继续加深这个吻。 两人吻了很久,几乎到了闻厘感觉到呼吸困难,胸膛起伏得厉害,男人才稍微放开她。 他薄唇也没有离开她的唇,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浅浅一点,流连忘返。 “厘厘。”傅彦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闻厘微微推开他胸膛,没有直接否认他的话:“我可没说什么。” 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傅彦礼激动得把她抱紧,“厘厘,谢谢你,谢谢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厘推开他,从他腋下钻出去,笑了声,故意道:“我可没说给你一次机会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傅彦礼何等聪明,对她每一次的态度多敏感,这一次他轻松听出她话里的轻松与愉悦。 她没有再冷漠地拒绝他,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闻厘走去开灯,“啪”的一声,灯光骤亮,驱走室内的黑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 傅彦礼突然捂住肚子,痛苦起来。 闻厘神色一紧,连忙过去:“你怎么了?” “背后的伤疼了。” “……”闻厘脸色一沉,“你抱的是肚子。” “……哦。”男人默默地扶着腰。 “是背后。” “……哦。”男人手势往上,作势捂着伤口,然而够不着,他只能作罢。 闻厘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双手环胸:“傅彦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傅彦礼看着她笑,站直身体:“我今天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