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我找找你。本来还以为宇哥能欠我个大人情呢,结果……” 徐璐鼻子有些酸,又嗔了声,“哼,都怪你……” “我错了,错了行不行……”夏夏笑着告饶。 “还有宇哥你,我哥结婚你都不来,还想托我找人,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徐璐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漂亮姑娘,一点没变。人家上来就细数了他们两大罪状,夏夏无可辩驳,被拥得喘不过气儿,眼神直往高歌那边瞟。 店里最忙碌的时间已过去,向天南带着媳妇孩子跟他们一桌吃,显然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眼看着夏夏求救,出手解围,“璐璐,差不多行了啊。” 徐璐不服,“咋了,他媳妇儿怀孕了?不让抱啊?” “璐璐!”夏夏赧然,脸被热气熏得更红,偷偷瞟到一眼高歌关切的神情,“没有,就是腿摔伤了,站不太稳。” “啊?怎么伤的?” 一听夏夏受伤了,徐璐赶紧拉她坐下歇着。 事情解释起来过于复杂,夏夏捡紧要地说,把股骨头坏死那一段掐掉了,只说是去国外做无国界医生的时候摔的。旁的没再多谈。 两个大男人啤酒就火锅吃起来,几人饭余聊天,聊及如今的近况。 徐璐秉持宁缺毋滥原则,男朋友交了不少,可惜没一个走到最后的,多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向天南没上大学,在足球圈子里混了几年混不出名堂,决心创业,五年前开了这家火锅店,如今乘着旅游区的东风,娶妻生子,淡季的时候偶尔还能去市里俱乐部当当陪练,小日子也算过的有声有色。 一红一白的汤底翻滚着浓郁的蒸汽,夏夏捞着清汤锅里的菜,心里也翻滚着当年的故事。少时轻裘走马多快意,从未想过梦想有多遥不可及,谁料曾经的壮志凌云最后以这种方式收尾,难免令人唏嘘。 几瓶子酒下肚,话也密了。 “说起来,还是大宇把他爸房子拿去还债剩下的钱借给我开店。结果我结婚、生娃,这小子都说忙着镇守边关呢没假不来,还说份子钱让利息顶了,你听听,这都什么德行……” 高歌哂然一笑,没否认,仅是把羊毛衫挽至肘上,两人拎着啤酒瓶子碰了个响。 她的名字扎在他心里太深,不回来也是怕触景生情。他儿时朋友不多,真心实意的就这么一个,遇到难处的时候可不得掏心掏肺的帮。持善报善,滴水涌泉,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一样。 酒过七分,天色已晚,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高歌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出去接。向天南孩子小,他老婆带着孩子先回去睡了,可他本人觉得自己还能大战三百回合,决心不醉不归,又去柜台拿酒了。 桌前就剩了徐璐和夏夏两个。 玻璃窗外,高歌神情凝重,举着电话在马路边踱步,听人说了很久。夏夏其实早就吃饱了,只是作陪,不自觉地咬着吸管往外头瞧,猜想电话里似乎有重要的事。 徐璐未察觉,用肩轻轻撞了她一下,“玉,宇哥现在好像比上学那会儿更高了点?” “是吧。”好像是。 “多高?” “189。”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夏夏扭头回来,“怎么了?” “没怎么。”徐璐揶揄笑,故意压低嗓门,引夏夏凑近,“我听说当兵的体力都好,你俩身高差这么大,那个的时候……能十分和谐不?” “那个的时候?”夏夏恍惚了片刻,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徐璐所指为何,脸颊顷刻间充血涨红。 见状,徐璐叹道,“不是我说,你俩四舍五入这二十年恋爱谈得也太清纯了吧,还没做过呢?” 夏夏羞窘非常,咬着嘴唇无声承认。 实话说他俩也不是不接受婚前试爱的人,但因为她养病的关系,高歌一直很迁就她,把她的生活照顾得细致入微。除了偶尔抵不过她耍赖,跟她腻一会儿,去冲个澡解决,晚上睡的是客厅沙发,从没要求她跟他做点儿啥。 虽然事出有因,但回头想想,好像的确是有点儿…… 徐璐眼见她心思都飞去千里之外了,拐着胳膊肘把人杵回来,逗她,“哎,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你说都过这么多年,是不是宇哥已经不喜欢你这款了,你一看浑身就没二两肉,没胸又没屁股……” 夏夏似被戳中要害,一惊,“真的吗?” 这丫头不会真信了吧?徐璐无奈撇嘴,戳了她脑门一遭,“你是不是傻?” 夏夏咬吸管,鄙视她。 徐璐哈哈笑起来,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道,“你俩都一把年纪了,不管将来是分是合,趁着年轻,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别等老了玩不动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分?夏夏想想,大概没什么可能。 大好时光的确是不该辜负的,至于和谐不和谐…… 54.学术交流 54. 没来得及深思这个问题,高歌就回来了。他跟向天南喝了不少,出去吹了会儿风,清醒多了。 徐璐朝她挤眉弄眼递了个表情,立马知情识趣躲开了。夏夏一字一字回想刚才徐璐的话,此番再看他的眼神有点躲闪,脸也燥得扑扑红。 收了电话坐下,他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 她端坐在旁边,他越看,她越热,赶紧直接端杯子漱了两口柠檬水,借口上厕所,溜了。 滚汤浸煮过老城夜色,两人回到民宿时已接近午夜。 老城冬春交际最是湿冷,民宿的空调制热效果不理想,幸而店家给每个房间都铺了地垫防潮,备了送风式取暖器。取暖器很给力,吹的屋内春意融融。 夏夏盘腿坐在地垫上,背对着风口,一边蹭暖风吹头发,一边刷朋友圈。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高歌洗完出来,发现夏夏一个人叼着牛奶吸管,在发呆。 他隔着毛巾随意抓了两把头发茬,靠着床尾,来到她旁边坐下,视线略一偏就能瞥见她手机屏幕。 “还在回朋友圈?”他问。 下午那条校门口的朋友圈算是官宣,已经被赞爆了,来自同事好友的揶揄吃瓜满屏幕飞,列表里不乏小白师妹这些熟悉名字,还有吴樾。图片的配字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夏夏松开管子,抬头飞快瞧了他一眼,接着腾手敲键盘回信息,换上满脸笑容,“对呀。我连做梦都不敢想我们还能回到起点。” 高歌默默注视她,她似乎有点怪,不过有一点说的对,两个人花了十几年,绕了几千公里,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抬手触了把她额头,“哪儿不舒服吗?” 她则一脸莫名其妙,眨眼,“没有啊。” 确实没烧。高歌瞧她有些魂不守舍的,也闹不清究竟怎么了。他本来还有事想跟她说的,可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想还是改天。 “对了,你头疼不?我泡了杯茶,醒酒的,你要不要喝一点?” 夏夏把牛奶盒搁在地垫上,撅着屁股爬去取桌上的茶杯。她穿的棉 T 底下两条腿奶白奶白的,又细,有几处手术留下的浅疤但瑕不掩瑜。白 T 偏长勉强能当睡裙穿,她这一爬,衣摆缩上去堪堪盖住两团圆嘟嘟的小屁股,浅灰色的小裤裤在衣摆底下若隐若现,明明穿了,却又好像没穿一样…… 他无端有些心浮气躁,兴许是喝酒了。 转手扯回她,“不用了,这点儿再喝茶该睡不着了。” 力道有些大,大到夏夏都愣了下。细想想也是,都这个点儿了,等高歌晾干头发就该睡了,又坐回地垫上含着吸管,低头玩手机。 安静,无言。 好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玩了,也不喝了,立坐起来仰头盯他,正好遇上他抬眼。 他也怔了下。她好像也有话想说。 取暖器埋头苦干着。 她轻含着下唇,落肩长发在她秀气的唇边浮动,沐浴后的气息带着温度源源不断地拂过他面庞,撩过他鼻尖,轻柔如羽毛,刺激着各种感官。 喉咙口有些涩。高歌下意识地偏离视线,这个人,这张脸,还有她身上头发上散发的清香,唇瓣上残留的奶味,太挑战他的原则了。 毛巾丢去一旁,撑起来关灯铺床,“睡吧,快 1 点了。”她今天走了好多路,怕她腿受不住。 哒—— 轻跳一声,屋顶的灯全灭了,只剩下床头的两盏小夜灯。 高歌拍了拍枕头,示意夏夏上来,她却没跟平常一样乖乖钻被窝,而是趴在床尾,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怎么了?” “……”她略局促地搓搓自己小胳膊,抿着唇,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扬下巴:“问。” “……你喜欢我吗?” 他看傻子一般凝了她好几秒,摇头笑。这丫头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他掀了被子翻身下床,走到她面前,一条腿放平,另一只胳膊搭在半屈的膝盖上,坐下。 “你说呢?”高歌弯了弯嘴角嘲笑。 自然是很喜欢的,她能感觉到。 “……既然如此,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都……”她下巴放进臂弯里趴着,声音越说越小,小脸越来越红,高歌仍似懂非懂似的。她一咬牙,猛抬头把埋在心里的困惑一股脑都倒出来了,“你为什么不碰我?” 他又一怔。 高歌的反馈让她更困惑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