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说没有离婚的打算?” “我后来想通了。” 他说:“你说的没错,珊珊才是我的挚爱,我不能再自欺欺人并且欺骗你了,这对你对我自己都不公平,对珊珊更不公平。” “她们说的也没错,当初选择和你在一起正是因为你身上有珊珊的影子,我把你当成她了。” “现在珊珊回来了,我也不需要再去寻找她的影子了。”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入我手中,说:“二十万实在太少,这里面是五百万,就当是我赔偿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吧。” “未来,照顾好自己。” 我做梦都没想到顾北宴会对我说这种话。 颤抖的双手几乎将那张银行卡捏碎。 眼圈也一点一点地红了。 半晌,我才朝他道:“顾北宴,你把刚刚说的那些话重新说一遍?” 他点了点头。 一字不差地将刚刚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最后还添了句:“今天可以去办离婚证么?” 羞愤,难过,更多的是失望…… 我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男人,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北宴了。 而我,也再不是他爱的女孩。 不对,他刚刚说了,他从未爱过我。 他当初放弃一堆校花系花不选,莫名其妙地选择了我,只是因为我身上有杨珊珊的影子。 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我擦干眼中的泪水,强撑出一抹微笑:“当然可以啊,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走吧。” 他转身拉开车门让我上去。 … 民政局里面办离婚的人不少。 工作人员麻木地问我们为何离婚时,顾北宴答:“因为不爱。” 我原以为我跟他走上离婚是因为出轨。 没想到是因为不爱。 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下场只会是我跟顾北宴这样。 从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从民政局走出来时,顾北宴将离婚证揣入兜里,对我说了那句:“未来好好保重自己。”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给了彼此最后的体面。 直至见到白湘,我才彻底放飞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 白湘安慰一通后,不解地看着我:“不是,你俩不是早就离婚了吗?当时也没见你哭得这么惨啊。” “……” “我懂了,你身上有渣女体质,离婚只能你提,不能他提对吧?” 不是这样的。 当初我跟顾北宴提离婚时,心里还剩了些许期许。 想着他跟杨珊珊可能只是个误会。 想着他可能会在我和杨珊珊之间选择我。 想着他心里其实是很爱我的! 可今天,他用一纸离婚幻灭了我所有的幻想与期待。 让我在这段感情中彻底成为了笑话。 白湘见我哭得更惨了,一拍桌子骂道:“没事,顾北宴那种冷若冰霜,毫无情趣的男人离也也没什么不好。咱蓝昊多优秀啊,只要你想,明天他就能陪你再去一趟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我相信白湘说的。 我也相信蓝昊对我的感情。 可我一直以来对蓝昊更多的是亲情,不是爱情。 所以即便是离婚后,我跟蓝昊的关系也没有进一步发展。 为了放下这段如同笑话一般的感情,我试着让自己忙碌起来。 上班时间努力工作,下班时间通过视频和书籍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 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我还报名加入了为期一个月的边城义诊活动。 那是个偏远且危险的地方,是欺诈犯罪份子的天堂。 据说外地人去了,稍不留神就会被抓进去洗劫一空。 劫钱是小事,劫器官的才可怕。 蓝昊用了一堆这种案例阻止我,但我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出发前夕,我见到来做复健的静姐。 7.彻底自由了 这次她没有再问我为什么跟顾北宴离婚,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暗自摇头叹息。 我假装无事地朝她道:“静姐,我跟顾北宴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笑话,离了对谁都好。” 静姐看着我问:“那你现在好吗?” “好啊。” 我强颜欢笑:“我现在觉得特自由,特开心。” “那就好。” 想到顾北宴,我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一时没忍住问了句:“顾北宴呢?跟他的杨珊珊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静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半晌才说:“他出差去了。” “是吗?那他一定是跟杨珊珊一起去的。” 就跟上回的海城出差一样。 “嗯,他俩一块去的。” 看着欲言又止的静姐,我点了点头强忍难过道:“静姐您好好治疗,我先去忙了。” 不想听到更多关于他俩的事情。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 边城四面环山,经济差,治安更差。 路上,团队负责人反复叮嘱我们要听从安排,不能擅自离开医院半步。 边城医院也比较简陋,跟大城市根本没法比。 像蓝昊这么优秀的医生来了,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边城百姓不多,第一周只零星接诊了一些普通病例,可以说闲到发慌了。 当我以为会这样一直清闲到活动结束时,大半夜医院内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我从宿舍赶到医院大楼,杂乱中听到有同事说:“据说刚刚山里发生了爆乱,伤了好几个人。” 我愣了一下,急忙加快步伐跟上去。 原本以为边城的危险只会出现在新闻上,没想到会有亲眼目睹的一天。 着医院大厅里躺着四五位伤者,有的是刀伤,有的是枪伤。 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蓝昊在人群中喊了我一声。 我急忙走过去帮他一起摁住伤者的创口部位。 “他这是枪伤啊!”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道。 “是,要立刻做手术。” 蓝昊说:“他是伤的最重的一位。” “那赶紧的。”我说。 “绾绾,你叫叫他。”蓝昊抬脸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将临近昏迷的患者唤醒,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操作。 蓝昊这句话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看我的眼神。 下一秒,我看清了眼前那张被血水掩去一半的面庞,我才终于明白蓝昊为何那样看我了。 是顾北宴! 这个重伤的年轻男子居然是顾北宴!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阿宴!” 我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掌,连声音都在颤抖:“阿宴是你吗?你醒醒,阿宴!” 顾北宴伤得很重,可手指却轻轻地动了起来。 如同玉管一般修长手指努力蜷缩着,努力握住我的手。 他太虚弱了,虚弱得连想握住我的手都办不到。 我恐惧万分,使劲地叫着他的名字。 “阿宴,阿宴你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阿宴,你醒醒,你千万别睡着啊!” “阿宴,你要是死了,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阿宴……” 过往的恩怨早已从我脑中消失,此时我只希望他能睁开眼睛,能醒过来。 可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再反应。 8.他受伤了 顾北宴伤得很重。 腹部中枪后,又被歹徒用石头砸伤了脑袋。 紧急手术后,虽然子弹被取出,依旧命悬一线地躺在加护病房内,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