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她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的病历单,也许是她这昏暗无光的一生。 她停下了挣扎,像是一具失去生息的尸体任由他摆弄。 宁蔷眉眼间带着死气的绝望让楚孟庭觉得全是无趣。 他直起身来,声音是一贯的冷漠:“明天有场宴会,你陪我去。” “为什么不让宁小浅陪你去。”宁蔷盯着天花板开口问道。 楚孟庭系好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宁小浅是我堂堂正正的未婚妻。” 宁蔷瞬间明白,明日的宴会只怕不会是什么干净的宴会。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 紧闭的包厢内充斥着飘渺的白烟,所有人都看不清脸。 宁蔷坐在楚孟庭的身旁,她尽可能的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有不少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有人站起了身,手上端着灌满红酒的高脚杯。 “楚总,这位是?”那人站在楚孟庭前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蔷。 楚孟庭拨弄着宁蔷的垂落的长发,似笑非笑:“这是……我新得的一个小玩意儿。” 楚孟庭的话让宁蔷忍不住捏紧了拳。 那人闻言,打量的目光更加放肆起来。 他吞咽下口中积攒的口水:“楚总,您看城西的那块地皮怎么样?我拿那块地皮和您换她。” 楚孟庭哼笑,也不回他,而是看着一旁面色苍白的宁蔷:“李公子,这你可得问问她愿不愿意了,毕竟她也好歹是宁家大小姐。” 李鹏微张开嘴,有些惊讶。 他起初还只是觉得这女人和曾经宁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很相似。 但那个清冷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宴会上,还是以楚孟庭“玩意儿”的身份出现? 李鹏手中端着的酒突然笑了一声,走上前,将酒杯抵在宁蔷唇边。 “宁大小姐,楚总已经有了家室,跟着他多没意思,跟我怎么样?我这人不仅没有家室还怜香惜玉。” 李鹏像看商品一样的眼神让宁蔷感到反胃。 她紧抿着唇,将酒杯推开:“李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李鹏鲜少被人当面下面子,宁蔷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居然还拒绝他,他当即恼怒。 手高高扬起,当着楚孟庭的面,一巴掌狠狠扇在宁蔷的脸上。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给你脸了。” 第6章 宁蔷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红色的五指印,她错愕的捂着脸。 李鹏打完才想起来宁蔷好歹也是楚孟庭的情人,他心虚的瞥了楚孟庭一眼。 可楚孟庭不仅没有恼怒,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看来楚孟庭也不在意宁蔷,李鹏在心中下了这样的结论,立马恢复了嚣张的模样。 “婊子,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敢拒绝老子!今天我就替楚总好好教训你!” 宁蔷心中不安,她想要站起身逃跑时被李鹏拦住了去路。 李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宁蔷痛得向后微仰。 “我让你走了吗?!” 李鹏拽着挣扎的宁蔷走向包厢内的小房间。 宁蔷克制不住的抖动,那个小房间肯定是专门为李鹏这样的人准备的。 她不敢想象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害怕,她只能将求助的希望放在楚孟庭的身上,她无声哭泣:“救我!” 在房间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宁蔷看到的是楚孟庭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 那笑让宁蔷遍体生寒。 宁蔷顿时明白,楚孟庭是不会救自己的,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李鹏见身下的人将自己无视了个彻底,当即又抬手甩了宁蔷一巴掌。 宁蔷又气又怕,她余光瞥见床头的台灯上,暗自吸了一口气,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李鹏见人老实不动了,将她扔在床上。 要进行下一步时,宁蔷抄起一旁的台灯猛地砸向李鹏的脑袋。 李鹏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滑落。 李鹏还是头一回被带上床的女人打,心中怒火顿起。 “码的,你这个贱人,看我弄不死你!” 宁蔷见李鹏要对自己下狠手,求生的欲望让她疯狂又颤抖的举起台灯再次砸向李鹏。 一下又一下。 宁蔷看着倒在床上的李鹏,看着他血流满头浸湿了雪白的被子,才终于停下手无力的跌坐在地。 手上的台灯沾上了血液,流进她手指缝隙,周遭的静谧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心中的恐惧和逃脱后的庆幸让宁蔷心跳不止,她手一松,台灯便滚落在地。 但她顾不得那盏台灯,喉间突然涌上来一股痒意,她捂着唇连咳起来。 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楚孟庭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想不到你能逃过一劫。” 此时的宁蔷还被刚才的心慌包裹着,她没有和楚孟庭周旋的心思。 “为什么?” 宁蔷好不容易才停下咳嗽,咽下了喉中腥甜。 她眼睛微肿,带着幽怨和不解的眼神看着楚孟庭。 “楚孟庭,害你父母的人不是我!我也是深受其害的人!为什么你只揪着我不放?” 宁蔷容貌生得明艳,此时她脸上苍白沾着怒气带来的红晕。 向来强势的人若是露出了几分柔弱,便会让人止不住心动。 楚孟庭忽略掉心口莫名的情绪,低头看她,就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一样 “你最好祈祷,李鹏没死。” 宁蔷尚未反应,房门“砰”地一声闷响,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冲了进来。 “我儿子在哪,怎么就受伤了?!” 是李鹏的母亲,紧随而来的还有一帮五大三粗的西装大汉。 宁蔷心一紧,楚孟庭俯身凑到她眼前,平视着她放大的瞳孔:“开心吗,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第7章 话落,楚孟庭直起身。 房门很快就被人从外推开,穿着华贵的李母一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声尖叫。 她惨白着脸冲上前,扶着满脸是血的李鹏大喊大叫:“是谁,是谁干的!” 尖锐的质问声让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房间除了她和她带来的保镖,就只剩下宁蔷和楚孟庭。 她心中担忧着李鹏的伤势,又不敢得罪楚孟庭,只能先让保镖将李鹏送去医院救治,自己则继续留在房间内料理后事。 李母深吸一口,尽量维持着端庄:“楚总,不知您可否知道我儿子为什么会受伤?” 楚孟庭没说,只瞥了跪坐在地上的宁蔷一眼。 李母心领ʟʟʟ神会,眼里的怒火瞬间席卷她残存的理智。 她早就注意到宁蔷的存在,只是她顾忌着楚孟庭的身份一时不敢乱来。 李母眼神一凝,她抄起桌上红酒瓶,狠狠砸上宁蔷额头:“是你这个贱人!” 宁蔷狼狈躲过砸来的红酒瓶:“是李鹏强迫人在先!” 李母想到李鹏浑身是血的模样,气红了眼,手快一把薅住宁蔷头发,狠狠往柱子撞。 一下—— “你这个贱人,我儿 |